“呐……我说你……”
“吱呀……”
咖啡馆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浑身缠着脏污破布的男人靠在门边，散发着酸泔水的气味。
一旁正在给布兰度上咖啡的服务员正想过来将这个“流浪汉”赶出去，却见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拦了下来。
布兰度淡淡地扫了眼明显是普通人的服务员，道：“正好我要走了，帮你把他赶出去。”
服务员顿时感激地点点头，拿走托盘和菜单扭头就跑。
——废话，当然要跑啊，这流浪汉看起来更像是个从哪里逃过来的难民杀人犯，她能在害怕中站稳就不错了！
“……我说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女……？”
来人见布兰度走过来，本要说出口的话也憋在了喉咙里。
他掀开自己头上的破布，盯着布兰度的脸注视许久，忽然皱了皱眉，扭头走到了街上。
布兰度像是看若只一样瞥了他一眼，随手把咖啡放在门口的桌边，推门走出。
“诶，客人，您的咖啡还没拿……”
“放在那，等会就来。”
……
“喂，前面那个，这是你做的？”
跟随破布男朝某处前进，布兰度举起手指，消去切断障壁，让缠绕其上的血丝重新显示出来。
破布男头也不回，轻声道：“自然是我，但我也没想到气味会在中途断开……不过……就这么跟我来，不用伪装一下吗？”
闻言布兰度面露些许困惑。
“伪装”？什么“伪装”？
“没有，我没打算跟你走，既然你承认了就好。”
“嗤——”
话音刚落，破布男双眼一瞪，惊恐地往一侧跳跃躲避。
他扭头望去，就看见不知什么攻击切开了原本的地面，撕出一条深深的痕迹，甚至能看见下面的土层。
“反应很快。”布兰度轻轻点头，算是赞扬，而后对着破布男举起了手，五指张开，就要捏下。
一瞬间，破布男大脑一片空白，只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锁定了，顿时浑身冒出冷汗，腿一软就倒在地上，慌张摆手。
“不不……等等，我不是想对您动手！”
“……”
布兰度手指一顿，蹙眉眯眼：“废话快讲，我赶时间。”
要不是在咖啡馆动手容易吓死无关人士，他早就把这坨布切成碎片了，再磨蹭一会儿可要等下一班船，他没心思等。
“我只是想见见迪奥大人……”
破布男跪坐在地，低低地笑着拜了下去。
“嗡……”
布兰度眉头一皱，两道环绕的斩击立马缠到了对方的脖子上：“我不是迪奥，你拜错人了，果然还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下一刻，无形的旋转中，破布男头身分离，脑袋上的破布全部落下，露出了一个满是烧伤的狰狞的脸。
那张脸上带着期盼和虔诚的笑容，看起来相当诡异。
“疯了？”
布兰度厌恶地扫了眼地上的尸体，随手扯住破布甩进一旁的垃圾桶内，正要离去，却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
毫无征兆地，布兰度遵从直觉，猛地从原地离开，快步躲到一旁。
而后就听一声巨响，什么巨物将上下颚瞬间咬合的碰撞声便从布兰度原本所站的位置传来。
“砰！”
数根血丝被撕开，血雾弥漫。
布兰度站在血雾中，扫了眼被无数根血丝缠绕的手指和手掌，又看向血丝末端正在持续释放的血雾，脸色一沉。
“果然是追踪手段……”
在察觉到血丝并未因破布男的“死亡”而撤销时，布兰度就知道，破布男一定还没死，因此才会第一时间躲避第六感预感到的攻击。
他立刻意识到用斩击强行隔绝血丝和血雾已经来不及，当即将矛头指向了刚才对他发动攻击的……
一条鳄鱼？
看清楚来者是什么东西后，就算是布兰度都因此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鳄鱼？？
——是一条比人大一倍的鳄鱼？？
这里是城市内啊，鳄鱼究竟是……
“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迪奥大人……”
忽然，破布男的声音从鳄鱼口中传出，奸笑道，“本还想将你引进我的‘巢穴’中在做询问，但现在也没差太多……
你知道吗，鳄鱼通常都是独居动物，但我的鳄鱼是群居的……”
听见这话，布兰度思索片刻，皱起了眉头。
群居的鳄鱼，而且看样子体型不小，在城市里还能藏哪？
当然是下水道……
难怪刚才那道攻击来得那么快——在那条鳄鱼的屁股下面，就是一个已经被撕开的下水道口。
不过，鳄鱼而已，布兰度并不放在心上。
他只是在对之前破布男被杀死的事有些疑虑，不知该不该现在动手。
——毕竟刚才破布男可是在他面前被切断了脖子，按理说已经死了才对。
莫非这世界上还有能脱离本体存在的替身？
或者……难道说面前的鳄鱼还有变形成其他东西的能力？
忽然，布兰度眯了眯眼。
——对了，下水道的窨井盖去哪了？
“砰！”
思索间，布兰度撤步退开，脚下的下水道口再次被一条鳄鱼顶开。
鳄嘴咬合，吃了个空，但那条健壮的身躯仍然成功爬上地面，趴在了布兰度面前。
隐约地，布兰度看见那鳄鱼的体型似乎变大了些许。
“错觉？”
“嗯哼哼……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想，下一次攻击会从哪来？”破布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布兰度身后。
布兰度扭头望去，只见傍晚的大街上早已无人，十多条鳄鱼将他团团围绕，正不断缩小着包围圈。
“什么时候过来的……”
布兰度再次皱起了眉头，感到疑惑。
鳄鱼的陆地行进速度并不那么快，这么多条鳄鱼是如何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他包围的？
他无视了破布男不明意义的得意大笑，脑中思索，再次联想到了第一条和第二条发动袭击的鳄鱼。
——等等……下水道口有离这么近的吗？
布兰度侧身躲过袭来的鳄鱼，仰头望去，却见一个阴暗的口子正被某条鳄鱼压在身下，而后的更远处，垃圾桶旁却只是有块凹坑。
是变形？那家伙的真正能力是变形？
鳄鱼只是幌子，就算是那个“本体”也只是变形出来的假身。
那真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