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沈芊羽的允许之后，芙蓉便把人请了进来。
禾一刚一进来便察觉到了这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这让他的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参见皇后娘娘。”
他跪在沈芊羽面前行了个礼，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全然不像之前出入沈芊羽宫里那般随和。
“有话直说，不必在本宫面前故弄玄虚。”
沈芊羽瞥了他一眼，语气冷冷的，整个人透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与平时截然不同。
“陛下让属下帮忙传话，娘娘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以去问他没必要询问丽妃娘娘。”
禾一说完这话以后，迅速低下了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沈芊羽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难看。
“本宫知道了。”
沈芊羽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禾一先退下去。
禾一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很快便只剩下了沈芊羽与芙蓉两个人。
他刚一退下，沈芊羽便忍不住大发雷霆。
分明是魏崇衍，什么都不肯说，眼下反而成了自己的责任，沈芊羽当然不肯咽下这口气。
“芙蓉，你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沈芊羽看向芙蓉，疑惑地问道，眼底少见的露出了些许迷茫。
“奴婢不敢妄自揣度圣心。”
芙蓉可不敢随随便便揣测魏崇衍的心思，这可是大罪，一旦被发现，全家都有可能被牵连。
“你何时胆子这么小了，之前不是很能说的吗？”
沈芊羽还记得芙蓉之前在自己耳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事。
“奴婢从前太过胆大妄为，以后再也不敢了。”
芙蓉连忙认了错。
今非昔比，她以前尚且天真，可经历了这么多，她自然成熟了许多，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天真烂漫了。
“行，既然他让我去找他，那我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沈芊羽说完便带着芙蓉去了御书房，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正在与几个大臣谈话的魏崇衍。
他眉头紧皱，面上笼罩着一层阴霾，看上去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的问题。
沈芊羽一时间有些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了许久。
在沈芊羽犹豫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
魏崇衍给沈芊羽递来了一个眼神，让她先等一下，她只好在外面候着。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魏崇衍挥了挥手，让众人先退下，大臣们依次行了礼便退下了。
几个大臣出来的时候还不忘给沈芊羽行了个礼。
在大臣们离开之后，沈芊羽才跨步进了御书房，一进门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魏崇衍对着面前点了点头，示意沈芊羽在他面前坐下。
沈芊羽泰然自若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你说有事让我直接来问你的，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又为何要天天与丽妃见面？”
沈芊羽索性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原本自己是想循序渐进的，但魏崇衍显然并不想同自己再周旋下去了。
“有些事我想问一问丽妃，看看她是否有答案，至于是什么事，自然是为何皇后一心一意想要离开皇宫这事。”
他话音刚落，整个书房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沈芊羽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对这件事一清二楚。
难怪丽妃会知道这件事，原来是因为他曾为了这事找过丽妃帮忙。
“除了这事以外，还有什么事？”
沈芊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事是自己理亏，再说下去，心虚的人就变成自己了。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想好，究竟要怎么跟你说。”
他叹了口气，犹豫了许久。
“你我不是说过，无论什么事都不要隐瞒对方，这事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费这么大力气选择隐瞒。”
沈芊羽直直看着他，为了弄清楚真相，甚至选择说起曾经，以曾经的诺言来让他开口。
“其实我是岑霜身上的一缕残魂。”
他这话刚一说出口，沈芊羽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可置信地看了他许久。
“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芊羽知道他肯定不会拿这件事来故意欺骗自己，但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太过离谱了。
“所以你根本杀不了他？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对吗？”
沈芊羽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何岑霜会自投罗网，难道他就不怕被处死吗？原来他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魏崇衍根本杀不了他，所以他才敢光明正大的来自投罗网。
怪不得魏崇衍这么恨他，但是在抓到他之后却没有把他立处死，反而给他收拾出了一个单独房间，把他好好关着。
“对，我没法杀了他，一旦杀了他，我也会跟着死，上次我之所以杀不了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苦涩地笑了笑，原本以为仇人自投罗网，自己能把人彻底解决，以杜绝后顾之忧。
可怎么都没想到会突然得知这个真相，这个真相对他来说自然没那么容易能接受。
难怪这几日他整夜都睡不好，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想到这里，沈芊羽不免有些心疼他，这几日他一个人消化这个消息当真是辛苦了。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解决他，一旦除了他，我也会跟着去世，我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可我也不想让他苟延残喘。”
他每次见到对方都忍不住大发雷霆，可对方自始至终都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沈芊羽不想干涉他做出任何决定，只想让他遵从心意随心所欲去做他想做的事。
魏崇衍原本以为沈芊羽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会很纠结难过，可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比他预想中要好得多。
这让他莫名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不应该独自一人纠结那么久，或许应该早点告诉沈芊羽这件事。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别再纠结，直接告诉我便是了。”沈芊羽拉起他的手说道。
魏崇衍微微颔首，但依旧还是有些犹豫。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沈芊羽可不相信岑霜什么都没说，他们见面的时候，他肯定对魏崇衍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两人本就是一体，让我与他融为一体，只是我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相信对方的鬼话，一旦融为一体，他肯定会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