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跟着说:“我博取你家家主信任后,在白烬芒破境关键时刻引爆其体内埋藏的‘血怨符’,致使护法殿在场的白家族众一个个灵气暴乱,百余弟子经脉受损。”
听到这里,白家弟子不禁质问:“你这般歹毒陷害白家,到底为了什么?”
胡云夷光仰天大笑:“我们都到藏经阁了,你说还能为了什么?你们白家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外人惦记?”
白家弟子骤然一怔,说道:“《青木愈神诀》?”
胡云夷光冷笑:“没错,我就是想借此混乱掠夺你们白家的至宝《青木愈神诀》,以助我制造无相出兵傀。”
“《青木愈神诀》能重塑灵脉,正适合用来炼制无相兵傀。让你们白家百余弟子的灵气暴动,不过是让你们乖乖交出秘籍的筹码罢了。”
他指尖轻点,藏经阁的大门轰然洞开,古籍纷飞中,一卷卷泛着青光的残页缓缓升起。
胡云夷光从中搜寻自己想要的《青木愈神诀》,突然一道利芒冲他飞去,打断了他的施法。
灵气骤停,飞在天空中的白家经典纷纷落地。
胡云夷光面目狰狞瞪着我,是我刚刚射出封魂钉袭击了他。
“臭小子又是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正好今天把你们都一块收拾了。”
胡云夷光发动九尾妖火如血色浪潮席卷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焦热。
好在白家弟子护在我身前,他们结成剑阵,寒光闪烁的剑刃在妖火中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为首的白衣青年猛地转身抓住我的手背说道:“跟我来。”
我被他拉进藏宝阁,只见那白家弟子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在阁楼非飞桥上打开一扇门钻了进去,很快他再度钻出,手中多了一本绿皮硬板古书。
“这卷就是《青木愈神诀》,希望悲堂师弟能暂时帮我们白家保全。”
白衣青年说着,强行将书塞给我,跟着用力一推,“快走!带着秘籍!” 话音未落,一道妖影穿透剑阵,利爪直取他咽喉。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附近已然厮杀漫天。
白家守护者一个个浑身浴血,白发被鲜血黏在脸上,却仍死死拦在我身前。
我攥紧玉匣转身狂奔,身后传来胡云夷光的尖笑:“跑?整个垣甲山都是我的陷阱!”
山间的藤蔓突然化作黑色锁链向我缠来,我挥舞屠灵刀一一斩断,却见更多妖影从浓雾中浮现。
夜色如墨,唯有头顶的北斗星微微发亮,指引着我向山下狂奔。
我心中边跑边想,到底该去哪里躲避胡云夷光的追杀。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最安全,就是清风教主所在的“烛夜天城”。
那里是悲堂的地盘,胡云夷光纵然厉害也不敢在那里撒野。
穿过荆棘丛生的山道,我小腿被划出数道血痕,而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一大片妖火将半边天空染成赤红。
我咬着牙冲进一片竹林,周围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妖魅在耳边低语。突然,脚下的地面塌陷,我顺着陡峭的山坡滚落,剧痛从四肢传来。
不知滚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那里是大堂营的中心地带,灯火辉煌的烛夜天城城池出现在山脚下,城门上方四个鎏金大字在夜色中闪烁。
身后的追兵已近在咫尺,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进城门,踏入城池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道无形的结界将追兵阻拦在外。
我快步走进烛夜天城的大殿内,清风教主慢条斯理的挑开偏门门帘,不耐烦的问我:“你怎么又回来了?”
听了我的叙述后,他为难的抠了抠耳朵,叹道:“是这样啊!难办,你到底还是得罪了胡云夷光。”
“可胡云夷光要把白家都灭了!”
“那也是他们两家的事情。”
清风教主口气冷漠道。
这时候,他隐隐听见城外传来叫骂声,不禁狠狠皱眉。
“胡云夷光这是翅膀长硬了,敢在烛夜天城里大呼小叫,不像话,等我把他赶走。”
说着,他走出殿外。
我虽然没受伤,可也是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便就地坐在店里。
听着城外清风教主似乎跟胡云夷光发生了争吵,他挥舞宽大的黑色袍袖,胡云夷光散发出的妖气径自收殓许多。
他是胡家三代的头目,但相比清风教主无论资历还是道行都要低出不少。
胡云夷光敢于掠劫白家的《青木愈神诀》也是在“血怨符”生效,白家族众灵气暴乱,弟子经脉尽毁的情况下。
实则面对五大仙家的家主也根本不够打,更何况清风教主还是比悲王都要强力的存在。
不一会儿,城外的吵闹声渐渐平息,清风教主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胡子向着两侧忽闪忽闪的飘起来,犹如张飞炸毛了一样。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一边捋整胡须一边愤懑:“胡云夷光太不像话了,居然连悲堂都不放在眼里,敢在我面前说大话。白家的我帮定了。古灵,你把白家遭难的经过跟我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我心中窃喜,赶忙按他说的将在恒甲山经历的事情老老实实跟清风道长说了。
此时,清风道长也平复下了情绪,缓缓颔首道:“胡云夷光不愧是地仙枭雄,果然手段阴狠,毒辣。听说血怨符是苗疆一代至阴至邪的蛊术。”
“蛮瘴之地的法术往往刁钻神秘,现在想要对付胡云夷光就要打一场大仗,须臾要把响动弄得大些。要么杀了胡云夷光,要么惊动五仙盟主。”
我说道:“杀了胡云夷光好啊!”
清风教主冷哂:“那也不能咱们动手。胡云夷光他爹的背景本来没什么,但一来他是嫡子,再者胡云夷光他娘是从青丘远嫁而来,所以胡云夷光才能当出马仙的监堂。”
难怪胡云夷光这么骄横?
原来他妈是青丘狐族啊!那股势力我们可惹不起。
“怪不得您称铲除胡云夷光不能我们动手呢。”我恍然:“那就只剩下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