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国。
加布里尔刷卡，购买了一张前往龙国的机票。
“现在这样的情况，您还去龙国……真的很少见。”
票务将机票递给他：“现在我国与龙国之间的情况……”
“您也没有从网络上提前购票，是突然想去的吗？”
“不是。”加布里尔知道，在这个敏感时期，如果自己表现得太不正常，很容易被发现。
他已经在灯塔国潜伏了一小段时间，原本打算找机会。
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变化成一个灯塔国人，并且替代了他的身份——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并不缺乏耐心。
只要在下次副本开启之前离开就行。
只是事情的变化速度超出预期，现在继续在灯塔国等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副本内已经只剩下秦渊这一个天选者，而副本外，神水国不知为何正在以天选者为目标发动攻击。
龙国更是公布了规则怪谈的真实身份——大过滤器。
他们现在的一切行为，都只会让大过滤器所推动的末日更进一步。
或许龙国也不能阻止末日，但至少——如果要说努力的方向，龙国总比其他地方更加可靠。
无论是在副本中取得的历史成绩，还是现实中他们对其他国家的态度，都比另外的国家更加值得信任。
即便如此，前往龙国也只是在买票的前一秒才做好决定，他有点犹豫，想的是如果没有机票就原路返回。
秦渊已经在副本中要求龙国处决所有的天选者，他现在去龙国也不见得能活下来——应该说，活下来的概率几乎没有。
不过，既然可以买到票……在他看来，就是上帝的暗示。
只要能够上飞机，并且离开灯塔国国境，他可以直接穿过飞机，然后自己飞到龙国。
“我只是不习惯使用那些……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龙国，她的律师告诉我她去世了，需要我去继承遗产。”他辩解了一句，然后听到整个机场内突然响起通报。
“注意，所有国际航班均已停飞，请办理退票。”
“注意，所有国际航班均已停飞，请办理退票。”
“这是怎么了？”他有点茫然地问道，实际心里已经提了起来，随时准备迎接攻击。
难道身份被发现了？
“我也不清楚……”票务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屏幕上弹出的信息：“龙国刚刚再次要求各国将天选者集中到龙国境内。”
“另外神水国正在攻击各个国家……现在航线上已经不再安全了。”
票务摇摇头，耸耸肩。
“您的运气不是太好，先生。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您都无法出行了。”
“请把票给我，我来给你办理退票。”
………………
“有多少国家响应我们的要求？”
“只有27个，他们的天选者总计是19名。”在外交部、对策组……等所有的相关人员联系各国的时候，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秘书立刻就报出了数字。
之所以天选者数量少于国家数，是因为其中有一些国家的天选者在之前的副本融合了。
“二十多个……”长者沉吟。
“离我们的目标还远远不够。”
“是的。”丁正浩也微微叹气：“面对现在的局面，他们担心的还是我们是否在争夺他们的天选者……”
他苦笑：“他们更多的是无法放弃自己的权势。这些天选者们或许是被大过滤器改变了，他们现在考虑的更多的是自己。”
“倒也未必是被改变了。”长者摇摇头：“这就是人类的本性……人类本性如此。”
任何处于高位的人，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优先考虑的总是自己的位置。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们并没有多大关系。
换言之，世界末日不重要。
但直到世界末日，我都能在这个位置上，很重要。
特别是忽然成为超人、骤然同时得到了地位和力量的情况下。
“确实……我们直接联系了他们的对策局，甚至有的国家直接联系到了他们的天选者。”丁正浩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这些天选者明显很抗拒我们的要求，明面上说是不相信末日会这么轻易到来。”
“但是实际上，他们只是不愿意放弃轻易得到的东西。”
“这些天选者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丁正浩看了一眼刚收到的信息说道：“神水国那边的速度比我们快不少……他们又融合了一些小国，天选者数量达到了31……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有一些天选者躲起来，甚至躲到其他国家……但似乎没什么用处。”
“启明发现，当这些国家被吞噬之后，他们的天选者就能够被神水国定位，甚至直接完成对天选者的转化。”
神水国将天选者分成几个组，分别前往各个国家。人数越多，他们的侵袭速度越快。
拥有超能力的天选者，本身也具有极高的机动性——至今为止，神水国的天选者还没有一个返回的。
“按照之前启明的预测，我们还有三个小时。”
在这三个小时中，龙国是安全的，神水国无法攻破龙国的防御——在超人数量低于50的时候，秦珊珊可以保护龙国的安全。
但三个小时后，如果神水国得到了足够多的天选者，他们未必就会继续无视龙国。
“神水国那边的情况……还没搞清楚吗？”
“还没有……一切交流方式都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他们没有任何信息放出。”
就像黑洞一样。
“秦渊怎么样了？”
“他刚刚许了几个愿望，将规则怪谈固化下来。”丁正浩已经看过专家组提交的简略报告，并且也已经看过直播的重点剪辑：“规则怪谈在他许愿之后，说命运已经锁定，秦渊他……不能回来了。”
长者显然没有完全听懂，但他知道——秦渊不能返回了。
“他……”
他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问问他的意见吧。”
当前现实中的情况已经基本确定，神水国的控制者实际上是诡异……其他国家的情况即便有什么变动，大概率也不是好的方向。
只有秦渊所在的大过滤器本体内……还有一点变数。
………………
【你收到了来自龙国的通话请求。】
【不打算接通吗？或许他们可以将你从这里带出去。】
提示弹出后，规则怪谈的声音接踵而至。
“我没有这种期待。”秦渊并没有觉得意外。
无论是得知他无法返回，还是现实中出现什么问题，或者副本中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
龙国都会给他提示。
现在副本中已经没有其他天选者，留下提示也没有其他用处。
【我很期待。】
【锁定的命运是过去也是未来，但在此刻——在蓝星的时间线上，时间还是在继续前进的。】
【未来的不确定性，令我着迷。】
不仅是你为此着迷……
秦渊心中暗道。
在过去的副本中，规则怪谈从未表现出它的自我意识。
尽管随着副本的推进，它的恶意表现得越来越明显。
由果溯因，在过去、也是在未来中，如果规则怪谈看到“秦渊”进入副本——为什么它当时毫无反应？
龙脉也还没有头绪——以当下的情况来看，说不定龙脉正藏在现实中。
又或者龙脉尚未激活？
毕竟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副本中，都找不到能对应龙脉的描述。
所以，“现在”的对决，还没有完成。
秦渊接通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