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东西和人,跑不远!老温,你开车去追,看能不能截住他们!”许昭阳当机立断,语速飞快。
温瑞安已经跳上面包车驾驶座,迅速发动引擎,“那你呢?”
“我还是得去一趟案发现场!”许昭阳眼神锐利,
“他们现在忙着转移证据和证人,那里反而是最空虚的时候,说不定能抓到他们没来得及清理的尾巴!我们分头行动!”
“明白!你自己注意安全!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撤退,不要硬闯!”
温瑞安叮嘱一句,不再犹豫,猛打方向盘,面包车发出一声低吼,
朝着小区出口方向疾驰而去,他的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视着沿途可疑的车辆和行人。
许昭阳看着车子远去,立刻转身,再次冲进单元楼。
他没有走电梯,依旧选择更隐蔽的消防通道,脚步迅捷而无声,如同暗夜中的猎手,直扑顶楼的案发现场。
他知道这是在和时间赛跑,也是在冒险。
但此刻,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都至关重要。他必须赌一把,赌对方在仓促撤离时,会留下破绽。
来到案发房间门外,他警惕地观察四周,
确认没有异常后,从工具包里拿出撬锁工具——温瑞安的装备总是这么齐全。
他熟练地操作着,几声轻微的咔哒声后,门锁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门而入,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伏击。
房间里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尚未完全散去的灰尘和某种……消毒水混合着的、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
不能开灯,以免引起外面可能存在的监视者的注意。
许昭阳从工具包侧袋取出一个轻便的单眼夜视仪,熟练地戴在头上,
按下了开关。视野瞬间蒙上了一层幽绿色的光晕,房间的轮廓在放大和轻微扭曲中变得清晰。
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开始系统地搜索这个房间。
客厅布置得很普通,甚至有些简陋。
廉价的布艺沙发,玻璃茶几,电视柜上空空如也。
一切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地板光洁,桌面一尘不染。
他依次检查了两间卧室。
主卧室的床铺铺得整整齐齐,衣柜里的衣服不多,挂得一丝不苟。
次卧更是空旷,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空荡荡的书架。
厨房里,灶台干净得像是从未使用过,水槽里没有一滴水渍。
卫生间同样如此,马桶、洗手池、淋浴间都光洁如新,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很难找到。
太干净了。
这不是一个正常居住的家庭该有的状态,
即使是特别爱干净的人,生活中也难免会留下些许生活痕迹。
这里的干净,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偏执的痕迹,仿佛在他们到来之前,
刚刚进行过一场彻头彻尾的、不留任何生物痕迹的大扫除。
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没有血迹,没有挣扎的迹象,干净得就像……
一个被精心擦拭过的舞台,只等着下一场戏开演,或者,刚刚谢幕,所有道具和痕迹都被迅速清理干净。
许昭阳的心沉了下去。对方行事极其谨慎专业,显然预料到可能会被搜查,提前做好了清理工作。
但他没有放弃,越是干净,越说明这里曾经隐藏着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他蹲下身,开始检查地板缝隙、踢脚线边缘、插座面板周围、窗帘轨道上方……任何可能被忽略的、能够藏匿微小证据的角落。
他的手指在冰凉的木地板上细细摸索,夜视仪下的幽绿视野,让他专注于寻找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凸起、凹陷,或是颜色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