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间里工作没有重活但也不会闲着,流水线作业都是靠手上的速度来完成任务的。
跟不上节奏只能挨骂,根本没有谁会为了一个人停下手里的活,来等某一个人。
这天云丫感冒发烧了,烧的糊糊涂涂,脑袋晕晕沉沉,根本干不了活。
她让好朋友竺雅楠给她们班长带假,说明自己发烧根本起不来,不能上班了。
班长找了一个干灵活岗位(临时运箱子)的人,来顶替云丫的岗位。
舍友都去上班了,只有云丫躺在床上休息养病。中午吃饭的时候,竺雅楠给她捎带了饭菜回来。
云丫早上吃了几片钙奶饼干,然后吃了退烧药睡下了。中午已经好了许多,体温也没那么高了。
竺雅楠带着饭给她送过来以后,又回了车间。中午时间太短了,不在车间等着,怕会迟到扣钱的。
中午吃完饭云丫又开始睡觉,这时寝室长启巧迪回来了。她上的是夜班,也只有她们那个车间才有夜班。
她回来时就奇怪宿舍怎么没有锁门,推开门就看见门口的床上,云丫躺着睡着了。
她也没喊醒云丫,猜测云丫应该是生病请假了,不然出来都是挣钱的,谁舍得请假休息。
她蹑手蹑脚的回到宿舍,把瓷缸子放在北墙后面小阳台的长条桌子上。
这个长条桌子是专门放屋里所有人的瓷缸子,和牙刷牙杯的。
小阳台和宿舍北墙隔了一个墙面,靠着墙往南的方向有一个长方形带位洞的上课书桌,正对着进来的房门。
平时她们趴着喝方便面都是在这个书桌上。寝室长悄悄放好东西,脱了鞋子也躺床上休息了。
她可是干了一晚上零半天,可困死她了。因为来接她班的人有事请假了,她就多干了一上午的活,这是给加班费的。
而请假的人是扣工资的,这些都是组长记考勤的,不用员工自己再想办法,找人替岗了。
云丫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又醒了过来。她看见屋里多了一个人,没敢打扰启巧迪,云丫小心翼翼的靠在床头看起了小说。
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晕眼花,眼珠子酸疼酸疼的,胀痛的厉害,于是放下书本,决定闭上眼睛歇息。
睡是睡不着了,已经退烧了,根本没有了困意。突然感觉尿急想去方便,她穿上鞋子起身去了厕所。
在三楼的卫生间只能洗衣服接水用,厕所却锁了门,不让用,怕时间久了楼上有臭味。
上厕所还要去一楼,她扶着楼梯把手跌跌撞撞的去了一楼厕所。虽然不发烧了,但腿还是酸软无力,走路都打颤。
来到一楼厕所,里面有一个女孩在那拉肚子,女孩进了厕所单独的茅坑前,把小门关上了。
一阵噼里啪啦,臭气冲天的屎味传了出来。云丫赶紧提上裤子,忍着恶心跑出了厕所。
她差点就被这人给整吐了,光听那声音都觉得恶心,更别提那味了。
云丫跑出来去了院子里。宿舍楼都是有两道门,西边一个是出门上班去食堂的门。东门是通往大院子的,也是往洗衣房澡堂的道路。
大院子里到处都是宿舍楼,在楼与楼之间的间距地方,是晒衣服晒被子的地方。
云丫在院子里溜达了起来,那些上夜班回来的人,有人睡觉了,有人在用盆子或小桶占水龙头。
云丫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上夜班的人来占的水龙头,怪不得她们怎么总能第一时间,有水用 。
虽然立春了,但小年还没有过,气温依旧那么低。但比起家乡的气温,还是暖和一点。
就是风比较多,并且雨和雪的天气也比家乡多一些。在这里空气中总感觉有蒙蒙的细雾一般,很湿润。
而家乡除了雨季,一般都是晴天,每天日光高照。冬天的时候就是干冷,一点水气都没有,人们还总是嗓子干痒疼痛红肿。
不过今年家乡的雪似乎都赶在年底下了,一句“瑞雪兆丰年”也不能形容人们的好心情。
也许老天也是想让人们过一个舒心的新年。
云丫虽然腿脚酸软但还是想散散步。外面比宿舍里冷很多,辛好她是穿了棉袄出来的。
云丫东瞅瞅西看看,发现上夜班的人还不少。不过这些上夜班的女人年龄都偏大一些。看着就像24岁到26岁之间的年龄。
她们这些上白班的车间,只有极少的本地媳妇是35岁左右到40岁的。
其余新来的人都是18岁上下的年龄。从这里可以看出,能上夜班吃苦的人,都是成熟的成年人。
像她这样还是未成年人,属于童工,肯定干不了夜班的活。更别提她自己还是上夜班总生病的人。
又逛了几分钟,突然觉得有点冷了,还是回宿舍好好养病吧!别刚要好了又给冻重感了。
云丫往下拽了拽棉袄盖上腰部,然后抱紧了自己的膀子,慢慢的爬楼梯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启巧迪睡的正香,云丫无事可干,刚好受了一点,可不想闲着,于是坐在床上拿出毛线钩针,钩起了手工活。
一直感觉身体又不舒服了才停下手里的活,躺着闭目养神。
等到竺雅楠她们下班回来的时候,启巧迪也没醒来的意思。
竺雅楠又给云丫带回了饭菜,云丫感激的看着她,一直道谢。
竺雅楠笑着说“咱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乡,并且还是朋友,别这样客气。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童佳慧也跟着点头,“是啊,云丫,咱们在外面举目无亲的,是应该好相帮助互相照顾。”
云丫也笑了,“嗯,谢谢你们,以后有需要我帮忙一定告诉我。”三个女孩客套完了,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云丫对面的舍友杨甜甜正在奋笔疾书,她上铺的施书悦问她在给家里写信吗?
她摆摆手,“不是,是我笔友。”
施书悦来了兴趣,“笔友?什么意思?”
杨甜甜,“笔友就是通过写信联系的朋友,就是笔友。”
施书悦坏笑着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的?并且应该是男的吧?”
杨甜甜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说道:“嗯,是男的。他离咱们很远,在帝市。不过我们只是书信朋友,并没有别的,你别多想。”
施书悦,“哦?是这样啊!那你是怎么认识的,我也想交个外地的笔友。你能不能教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