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出言相救。”
“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宏明起身,双手合十对着那么微微一拜,以示谢意。
“无名无姓之人。”
那人微微一笑,显然是不想透露身份。
“阁下来到这里,应该不是简单的偶遇,而是在等我们吧!?”
谢荀亦是起身,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亚圣所言不错。”
那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将其轻轻放在了桌上。
“久闻亚圣剑术高超,我这人平生酷爱练剑,欲与天下剑道高手比个高低。
我本不想于此处等候亚圣,但此次亚圣南下危机重重,恐会葬身北齐。
在下自然是要在亚圣陨落之前,与亚圣比过一遭,才能了结心中之愿!”
那人缓缓起身,其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的恶意。
他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与谢荀对视,眼中只有纯粹对剑的喜爱!
“阁下适才开口救了我等一命,那谢某也不好推辞。”
看着对方的眼神,谢荀也是明白了那人的追求,于是开口应了下来。
“亚圣!”
宏明扭头看向谢荀,他知道,谢荀的经脉有伤,每一次出手都会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
“无妨!”谢荀微微一笑,对着宏明摆摆手。
“呜汪~”
哮天抬起头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放心吧,一点小痛楚而已。”
他给了哮天一个放心的眼神,将龙吟白玉枪交给了宏明之后,便来到了客栈前的空地上。
那神秘人同样是来到了谢荀的身前,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五六米。
如此近的距离,在两位当代大侠的眼中,与近身搏斗并无什么区别!
“来!”
两人同时开口,皆是伸手握住了剑柄。
随后,两股气势轰然爆发。
两股气势瞬间爆发开来。
其中一股气势沉重无比,好似那巍峨山岳降临,不可撼动;
而在这沉重之中,却还蕴含着一丝惊人的锋锐,如同山间孕育着一柄足以开山断流的神兵!
而另一股气势却是只有纯粹的锐利,如同一柄无双神剑出鞘,誓要斩断世间的一切!
两股气势针锋相对,天地之力不断交锋,霎时间风云变幻。
宏明面露凝重之色,眼前这黑衣华服的神秘人很强,甚至实力很有可能还在他之上!
哮天眼中倒是没有担忧,有的只是满满的信任。
那人很强,但还是没有铁师傅强,所以哮天相信自己的主人不会败!
它唯一担忧的便是,主人动用内力后,经脉又要疼好久了。
说时迟那时快,宏明大师与哮天的想法,不过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下一刻,两人手中之剑同时出鞘,其剑光之璀璨,让天地都为之黯淡。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之声骤然响起,两人身前的地面忽的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剑痕,朝着左右蔓延出去上千米!
而他们皆是站在原地未动,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显然,两人的第一剑,竟是打了个平手。
“好剑法!”
谢荀与神秘人互相看着对方,气势不降反升,眼神皆是浮现出了无比的炽热。
他们两人就好似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皆是喜不自胜。
“再来!”
谢荀大喊一声,顾不得经脉那撕裂的般的剧痛。
他平举手中之剑,内力与气血汹涌而至,尽数融入了这一剑中。
剑身之上泛起了凛冽的寒光,而内里却是蕴含着无比恐怖的炽热。
如同一座已经压抑到了极致的火山一般,随时迸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
神秘人见状亦是露出了笑容,他将手中之剑斜指地面,纯粹的剑气浮于剑身,散发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恐怖气息。
这股气息就让在场的几人都感觉肌肤刺痛,好似要被撕裂开来一般!
宏明大师与哮天周身都是覆盖上了一层金光,以此抵挡那神秘人这一剑逸散的气息。
两人再度同时出剑,两剑相击,霎时间天地寂静无声。
下一刻,恐怖的劲风爆发,将周遭的桌椅尽数掀飞,整座客栈轰然倒塌,大量树木被连根拔起!
那神秘人的斗笠也被掀飞,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沧桑面庞。
宏明大师与哮天连忙后退,并没有被劲风所波及。
待到一切平息之后,那神秘人握剑的手已经微微颤抖,虎口处有鲜血流下。
谢荀则是脸色发白,额头处青筋暴起、同时有细密的汗珠冒出。
周身经脉传来的剧痛不断冲击着他的神志,让他感觉眼前都有些发黑!
远处的哮天连忙飞奔而来,熟练的叼起谢荀腰间的葫芦,将里面的清水倒在了他的脚下。
随后谢荀连忙施展云水诀,周身水雾绕环,这才让经脉的剧痛减轻了许多。
“再来!”
许久之后,水雾散去。
谢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止痛的丹药吃下,随后抬头看着那神秘人,再度开口说道。
“亚圣可是有伤在身?”
那神秘人却是没有再动手,而是看着他开口问道。
“区区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谢荀故作轻松的说道。
然而那微微抽搐的嘴角,还有额头处那暴起的青筋,却是说明这并非是他口中说的那般轻松。
“既然亚圣有伤在身,那还是算了吧。
再比下去,即便是在下胜了,也难免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神秘人微微摇头,随后将手中之剑归鞘,转身便要离去。
“亚圣既有伤在身,不妨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再行上路。”
话音落下,那神秘人几个腾跃之间,已然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当真是个剑痴!”
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谢荀龇牙咧嘴的感叹道。
“亚圣伤势如何?”
宏明走上前来,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朝着他递了过去。
“无妨,不过是些许疼痛而已,这些年早就习惯了,缓一会就好!”
谢荀接过丹药,将其一口吞下。
一股暖流从腹部涌出,如同涓涓流水缓缓流淌过经脉,那剧痛顿时去之七八。
“刚刚那人,大师可认得?”缓过来后,谢荀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