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姐,若我为你赎身,你愿不愿意?”
陈不易期待着她的回答,就算她的心上人不是小舅舅,可一个女子痴情如此虽然傻却依旧值得敬重。
可柳儿却犹豫不决,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的赎身机会,可是,二爷已有好几天都没来,若自己走了是不是今生再也不能相见!
“谢谢小公子好意!但是我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二爷就找不到我了!我要在这里等他!”
“柳儿姐!”有的姑娘已经急的红了眼睛,“你怎么就不能清醒点!那狗男人他不要你了!柳儿姐你自己算算他多久没来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是呀,柳儿姐你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你再不抓住这次机会就真的只能在这里等死啦!”
“这好办!”陈菲说出了自己的办法,“我们先给你赎身,你暂住在这里不就可以啦!就是多出几两银子的事,对不对二弟?”
“可以!”
“可是,可是……”柳儿还在犹豫。
“谁去把妈妈叫来一下!”陈菲风风火火的性格向来是说干就干。
她一开口几个姑娘争着去找妈妈。
“陈公子,您叫奴家有何吩咐?”老鸨心知肚明所为何事,要给柳儿赎身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多少银子还拿不准。
“妈妈,小爷见柳儿姐姐凄苦甚是不忍!想替她赎了身,你开个价吧!”陈菲直接就要老鸨开价,尽显纨绔之姿。
老鸨手中攥着手帕,犹豫着到底要多少银两好。这两位爷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出手也阔绰,按理说就该狠狠敲他一笔。可柳儿早已美人迟暮,也不值啥钱,更何况这柳儿命也苦不忍心狮子大开口。
老鸨脸上那表情变来变去很是精彩,迟迟也拿不定到底要多少。
“五千两够吗?”陈不易没有耐心跟她讨价还价,再说这点银两他还真看不上。
几个姑娘“哇”声一片,老鸨曲起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疼!看来不是在做梦!柳儿一个半老徐娘竟然能值这么多!这陈家两少爷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看这样子柳儿都能当他们的娘!
“行!都依小公子的!我马上就去拿卖身契!”老鸨乐的笑成了一朵枯花。
陈不易又加了个条件,“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公子您说!我一定想尽办法也要办到!”老鸨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这两位可是财神爷啊。
“柳儿姐姐还要暂住在这里!每月住宿吃用,你算一下一百两够吗?”陈不易直接又开出了高价。
“够!够!小公子,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马上就去拿卖身契,马上!”老鸨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去拿卖身契,恨不得长双翅膀飞来飞去。
老鸨拿来卖身契与陈不易一手交钱一手交契,各自开心。
陈不易把正事办好就想要离开,陈菲掏银票打赏了几位姑娘,都拿着银票欢天喜地的离开。
柳儿叫住兄弟俩:“两位公子大恩大德,柳儿没齿难忘!只是柳儿此生只委身二爷,恐怕难于侍候两位公子!此恩容来世再报!”
陈菲欲要开口,陈不易赶紧将她拦住。
“柳儿姐姐,按年龄我们兄弟俩该唤你一声柳姨,岂会有那些心思!你且安心住下,等二爷来找你再说!”陈不易还不想告诉她,自己与“林二爷”的关系。
柳儿欲要下跪磕头谢恩,“小公子,柳儿唯有叩谢大恩!”
陈不易扶起柳儿,“柳姨,不必如此!这世上如此痴情之人不多!不该落个凄惨结局!不过,柳姨这世上值得付出真心的人太少!你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的!”
说完这番话,陈不易长叹一声与姐姐一起离开。不管如何,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回了陈府,陈不易还是觉得头疼,一大堆事都搅在一起,真应了那句:剪不断理还乱!
“阿蛮,我有件事要你帮忙!”有事找阿蛮,成了他的金科玉律。
拓跋炽巴不得他天天找自己,“什么事?”
拓跋炽抿了抿嘴,“我总觉柳姨与小舅舅的事有点奇怪!小舅舅这些天一次也没去过醉月楼,而且听柳姨的意思,小舅舅就像是突然消失的!时间刚好是他们来找娘的那天!你说不会无缘无故的有那么凑巧吧!”
拓跋炽笑着道:“这世间凑巧的事十有八九有蹊跷!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去林府打探一下,看看他因为什么缘故没去找柳姨!希望他不要再让我失望!”陈不易还是希望小舅舅不是她们口中那么无情无义,而是真的如柳姨说的另有苦衷。
“好!今晚我就去一趟!”
“阿蛮~!”陈不易杏眸水汪汪的看着他,“你一定要小心!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拓跋炽笑的开心,“这么担心我呀!放心,我的命只给你!”
陈不易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再担心也只有他去才最保险,“若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撒!让云启他们做好接应,不准好强!我等你!”
拓跋炽此时哪舍得离开,小狐狸好黏好乖!
拓跋炽恋恋不舍的拉着他的手,“好!”
拓跋炽虽不舍但阿易的吩咐的事更重要。他很快便安排好独自消失在黑夜之中。
林府就在朱雀街最惹眼的地段。
拓跋炽就像是黑夜之子,无声无息的融于夜幕之中,游走于屋顶之上。林家护卫森严,暗哨密布,护卫严密,只是这一切都落在拓跋炽的眼里,而他的存在却无人能感知到。
他轻飘飘的在夜色里游逸于林府各处,很快发觉一处小院落守卫重重格外严密,明显便是看押着什么人。
拓跋炽不声不响的停在屋顶,手指轻轻发力一块瓦片便脆裂开来,他揭开瓦片往下一看,正是林淮南兄弟俩。
“大哥!能不能想个办法传个信给柳儿,我怕她担心!”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一个妓子!你早跟她断了才是为她好!否则她只能白白为你陪葬!”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哥,我们就这样束手待毙?”
“你还能如何!”
“我觉得吧应该想办法给易儿传信,让他知道这一切,或许他会有办法!他能保住周家,也许也能保住我们!”
“我们与周家不一样!我们始终姓林是他的儿子!偷盗国库如此重大的罪责他不仅能逃脱,还反咬一口,易儿还能有什么罪名来扳倒他!再说,如果我们让易儿知道了,只会成为他对付易儿的人质,反而会害了易儿!”
“唉!那算了!我们兄妹三个就易儿一个男丁,折了谁也不能让他有事!”
“淮北,休息吧!多想无益!听天由命吧!”
“只要易儿没事,几个孩子好好的,我林淮北便死而无憾!只是愧对柳儿!我欠她太多太多,哪怕来生当牛做马也还不清!”
拓跋炽听的清楚猜了个大概,便隐去身形又消失在夜幕之中。
“阿蛮!你回来啦!”陈不易上一秒还坐立不安,一看到他立刻兴奋的站起来朝他奔去。
拓跋炽张开手将手搂的严实,“想我啦?我才离开多久,就这么离不了我?”
“正经点!有消息吗?”陈不易只是轻轻推了推,像只是做作样子。
拓跋炽点头,“嗯!如你所料,他们不是跟林如海一伙!被他囚禁了起来!而且他们很在乎你,为了你对付林如海时没有顾虑,他们宁愿你误会他们!他们不肯让你知道真相是怕林如海拿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