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和秋雪刚刚从窗户中跳下来,便发现几道人影静静伫立在楼下,为首之人赫然是陈不易。
云舒云羽垂着头站在一边显的手足无措,云锋看向秋雪的眼神带着几分心疼又无奈,云启则看热闹似的打量两人。
陈不易只给她们一个眼神,阴沉着脸狠狠瞪她们一眼,俩人如坠冰窟乖乖的在云舒云羽身边站好。
陈不易不说话也不再看她们四人,径直走向那间雅间。他走到楼梯时,护卫正好扶着拓跋筱下楼,两人隔着楼梯相望。
“公子好!”拓跋筱的护卫恭恭敬敬行礼问好。
陈不易这才迈步上楼。拓跋筱伤的不轻,大片的血迹浸梁衣衫,疼的全身痉挛浑身止不住的抖。
掌柜的发现拓跋筱受伤,大惊失色的跑过来还未开口询问,就听到了陈不易的声音。
“找间有床的厢房,立即带我们去!”
掌柜立即点头哈腰的带路,将他们引到一间房内。
陈不易把手里提的酒囊放在桌上,对着掌柜和云启云锋说道:“掌柜的先出去吧,不要对外人声张!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你俩也出去!”
三人随即退出房间,云启云锋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全程拓跋筱都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有不可思议更多的是高兴。
“把你们主子放到床上,褪去衣服,我要查看伤口!”陈不易冷冷的命令着两个护卫。
两个护卫也乖乖照做,仿佛执行他的命令是理所当然之事。
陈不易则在一旁净手,拿起桌上准备好的手帕擦干水渍。
外面响起的嘲杂声并未让房间里的人有半点好奇,掌柜的应该在驱离客人。
一个护卫手捧着明亮的烛台站在床头,照亮拓跋筱的身体以便陈不易查看。
胸口的血汩汩而流,陈不易用指尖挑开伤口,这几刀都伤的不算太深,只是有一处伤及血脉引的流血不止。
陈不易微微皱眉,取出几根银针扎了下去。
倒是大腿上的伤让他有些犯难,他十分嫌弃的看了看伤口,对穿!看似不致命,但一旦护理不好极易感染致死!
他转身去洗手,留下冰冷的几个字:“死不了!”
再次净手后,再次来到拓跋筱床边,他虽然脸色苍白却不似先前那般抖的厉害。
“阿易在等我?”拓跋筱颤着声音问。
自己一受伤陈不易便出现,显然他是刻意在此等候。再看看这间房,早已准备好的棉纱手帕毛巾和热水,阿易是知道此事的。
他不阻止是他要借他人之手敲打自己。他又担心自己,看来他不想自己出事!
“看看你死没死!”不知这么冰冷这么毒的话,是怎么从那么个温和宽厚的人的嘴里冒出。
“果然阿易在担心我,心里是有我的!”拓跋筱好似精神好了不少,说话都有力气的多。
“担心你?筱王想多了!”他又取出银针一根根扎入拓跋筱的体内,最后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又取了几根扎在头上。
拓跋筱手指微微张着又收紧,开始不安分起来。待他扎完针便拉住了他的手。
“阿易!你能来,这些伤没白挨!”
陈不易使劲抽出手,丝毫不将就他,“但愿待会儿筱王还有力气说话!”
说完转身去桌上拿过那个酒囊,他再次办开伤口,将反复蒸煮过的烈酒倒在拓跋筱的伤口上。
拓跋筱顿时痛的忍不住喊出了声,身子弯成弓不停抖动。
陈不易嘴角翘起,如一只低语的恶魔:“痛吗?痛就忍着!才刚刚开始!”
拓跋筱浑身都蒙上一层细密的汗珠,额头脖间更是豆大的汗珠疯狂滴落。
陈不易吩咐护卫:“给他擦汗,别染了伤口!”
“阿易,不为我擦吗?”拓跋筱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陈不易冷笑:“怕你受不了会痛死!”
拓跋筱痴痴的说道:“能死在阿易手里,何乐而不为!”
“好!”陈不易接过护卫手中的毛巾,直接扔在伤口上,然后用力按压。
“啊啊啊!”拓跋筱惨叫声让他的护卫脸色铁青。易公子那么好看那么好的人怎么能下这样的黑手!果然是蛇蝎美人!
护卫要接手擦汗:“公子,还是让我来吧!”
拓跋筱怒喝:“滚!”
护卫只好讪讪的退后。
血和着酒水迅速浸染红了毛巾,“筱王爷忍着,伤口要反复冲洗!一定要忍住!”
“还要反复冲洗!公子!您下手不要太黑!主子怎么受的了!”
躺在床上的人再次怒喝:“滚出去!”
“主子!”
“滚!”
两人无可奈何的看看自家主子,又乞求的看向陈不易,“还望公子手下留情!”说完便退了出去。
陈不易戏谑的俯视着拓跋筱,眸光沉沉。
“阿易,来吧!本王受的了!”
陈不易果然再次将烈酒淋在伤口上,看它一点点冲淡血色。
拓跋筱这回倒是没再喊出声,紧咬牙关浑身青筋暴跳,双手死死抓着床单。
陈不易又再次挤压伤口,不再像上次那般随便刻意,还是痛,可拓跋筱却从心里升起了异样。
阿易在认真为自己清理伤口,他是在意自己的。他的手指压上伤口处,有种别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团火在他指尖缭绕,只需落下一点火星便可以将自己彻底点燃!
阿易离自己好近!前所未有的近!好想,好想永远都这样!身体上的痛楚哪能压的下心灵上的欢愉!
拓跋筱脸上开始变的潮红,呼吸变的急促,胸膛也开始剧烈起伏。
陈不易鄙睨着他,这混蛋这样子了还能起邪念!真是不服都不行!
他取下所有银针,准备再狠一点。
“躺好!我要冲腿上的伤!忍着!”
拓跋筱知道他又要下黑手,阿易变坏了!更爱不释手!
陈不易捏开伤口,将酒倒进伤口里,噬心般的痛让拓跋筱条件反射般的支起身体,胸口的伤口又崩裂开来。
拓跋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抱住他疯狂亲吻。
陈不易一个肘击落在他的胸口,顿时痛的他如死尸般直挺挺的倒下。
陈不易一边鄙视着他一边用衣袖擦脸,“拓跋筱你找死!老子只出手一次!”
拓跋筱痛的忍不住扭动着身体,一边又肆意狂笑,“值!”
“疯子!”
“早就疯了!不是阿易你让我疯魔的!”拓跋筱看他的目光疯狂狂热,带着极度的贪婪。
他舔了舔唇,似乎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父皇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只让众人癫狂的妖精!阿易,我想要你!”
“哼!妖精!”陈不易冷笑,“老子招你惹你了!你特么毁了我!还要污赖我!无耻下流!”
他边说边面无表情的手压在伤口,冷漠的看他痛的冷汗淋漓,痛的浑身青筋暴跳,痛的颤抖着扭动身体。
拓跋筱抓着他的手用力压在自己的伤口上,“阿易,不够!不够痛!再痛点!我怕会忘记!我要日日夜夜都记得,记得我们的点点滴滴!”
陈不易猛的抽出手,手肘抵在他脖子上,看他因窒息而发青紫的脸,“拓跋筱!想死我成全你!”
拓跋筱痛苦的笑着,手攀上他的手腕,轻柔的抚摸。
陈不易猛的丢下他,朝后退了两步,吐了口浊气,“拓跋筱,我们放过彼此行不行!我不想再跟你有半点瓜葛!”
陈不易是真的怕了,今晚,拓跋筱的癫狂让他害怕,他想逃!一个疯子的纠缠让他心累,你不知道他心里有多变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何时发疯发狂!
拓跋筱挣扎着侧身,单手支着身体,望着他痴痴的笑,“陈不易,你可以恨我讨厌我嫌弃我鄙视我瞧不起我!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你休想摆脱我!老子,就是,要,纠缠你,一辈子!你是我的!你改变不了!我们早已纠结在一起!永远都分不开!陈不易,你逃不了!”
陈不易拧着眉心,握拳的手隐隐发抖,“神经病!有意义吗!”
拓跋筱眼神痴迷:“有!这就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陈不易气的仰着头冷笑连连:“好!老子也绝对不放过你!”
他俯下身凑近拓跋筱,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想要我?好啊!那就问问你自己有没有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