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平微微一愣。
徒弟打师父，这可以吗？
“对我，你不用留手。”
凯恩久违地握住泯生闪月刀，眼神锋锐。
“呼！！！”
下一刻，黑刀掠出一道惊人的月牙，斩向周平。
只此一瞬间，周平便消失在原地，凯恩便砍了个空。
赵空城气急败坏：“喂！老凯！！你好歹等我们离开这里先啊！！”
“……”
凯恩垂眸看了眼被打了下肩膀，脸色苍白的红缨，再抬眸看向远处有一点点惊慌失措的周平。
轻声念道。
“化剑，雨燕。”
“！！！”
那一刹，黑刀如剑，搅动空气，在风中分作数路，身形宛如破雨之燕，缥缈无定，暗藏杀机。
这是……太虚剑形？？
周平眸子微缩，下一刻，身后的剑匣微震，一把金黄色的双手剑弹入空中。
他旋身躲过雨燕，在空中接过旋转的剑柄，背身一刺。
“叮！！”
剑尖精准地命中了刀尖，清脆的声音宛如鸟啼一般传来。
周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意。
恩师……这是在教课啊！！
那我得收着点力，不能伤到恩师才行！
“……”
凯恩面色平静，以刀为剑，再次身动，与周平战在一处。
霎时间，风云变幻，剑气与黑月绽放碰撞，废弃的大地出现了无数的斩痕。
场面似乎回到了当年集训营开场时，彼时弱小的凯恩一人一刀便执行了“斩首”行动，独自一人硬撼假面小队的队长王面。
但此时的他，对手俨然换成了当今大夏最强的五人之一，剑圣周平！！
小队众人已经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油然而生。
“空城叔……”
百里胖胖捂着胸口，嘴唇干涩，“为啥那把刀在凯恩手里和你手里时，就如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赵空城老脸一红，决定不回答。
这哪是能这么论的，真要这般，这把剑在你手里和在我手里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
林七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俩个交错的身影。
他是用刀的。
何尝看不出，此时的凯恩正在以刀为剑和周平对攻。
而他们两人，似乎正在施展着某种一模一样的剑法，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竟然不相上下……
清风徐来，林七夜似乎有所悟……某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红缨不管这么多，她只是把手掌在嘴前呈喇叭状，大声喊道。
“凯恩加油！！”
“铛！！”
而正在此时，一声脆响传来。
黄金色的轩辕剑飞入空中，旋转着坠落，剑尖没入了地面，剑柄微微颤动。
“……”
凯恩手举黑刀指着周平。
“胜负已分。”
周平腼腆地笑着，“是我……”
“唔……”
没等周平说完，凯恩立刻捂着胸口，柱刀半跪，倒地不起。
“？？？？”
周平人傻了。
不是……我已经放水了呀。
“凯恩！！”
小队众人见状，立刻冲了过来，将凯恩搀扶起来。
“……”
林七夜在用精神感知扫过凯恩的身体之后，随即面露古怪之色。
“凯恩！凯恩！”
红缨抱着凯恩，焦急地都快哭出来了。
“啊……”
凯恩睁开眼睛，看向那个泪汪汪的小娇妻。
“没事，只是被剑圣的剑气打了一下……本来想领教一下剑圣的本事，没想到还是班门弄斧……是我输了，心服口服。”
“额……”
周平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队伍中，只有林七夜和安卿鱼大致猜到怎么回事。
片刻后，红缨扶着凯恩进屋内休息，周平则是说要为众人制定一个训练计划，也跑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众人也得以休息一阵。
“哎呀……”
百里胖胖靠着一棵树坐下，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壶水。
“本以为，掌握了【人为崩落】，我至少也能和天花板过过招了，没想到，还是连一招都撑不下来啊……真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单论力量，其实你可以打……除了凯恩，你是最有机会在这次切磋中打败剑圣的。”
“啊？此话怎讲？”
沈青竹看了百里胖胖一眼，点了根烟，猛吸一口，淡淡地说道。
“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掌握这个力量的？”
“什么力量？”
“人为崩落。”
“额……”
百里胖胖想了想，“也是在广深市世界泡那两年的事情吧，有一次我被支配者围住了，为了保护幸存的人类撤退，差点就死了……在临死的时候就解放了这股力量……
也就是生死的时刻，那些人才告诉我，这一次根本就是幸存的人类故意设计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将我献给支配者，以换取庇护……也就是那一次，我立刻就觉醒了力量……可能也有心中情绪的影响吧。”
“……情绪么”
沈青竹若有所思。
百里胖胖说：“喂，该告诉你的我全告诉你了，该你告诉我制胜之道了吧？”
“……”
沈青竹轻轻地吸了口烟，“你回忆一下，他秒了你的那一剑，刺在了哪里？”
“胸口啊。”
“你挡住不就行了？”
“……”
沈青竹敲了敲自己的脑子，“对面技巧、速度、攻击在你之上，你只是力量和防御稍胜一筹，但也只是胜了一筹，要用脑子打，别上头。”
“额……”
百里胖胖挠了挠脸。
想来也是，力量变大之后，他满脑子都是想着要用蛮力摧毁对方……那两年虽然经历了生死磨炼，在战斗意识和战斗经验长进了不少，可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乱打瞎打，大多都是凭借巨力摧毁对方。
拽哥说得对，是时候琢磨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法了。
“拽哥！！”
想到此，百里胖胖认真地看着沈青竹，“教我打架吧！”
“……啊？”
沈青竹面容古怪，“有个牛逼哄哄的老师在你不去学，你让我教？我也被秒了好不好？”
“额，也是啊，嘿嘿嘿。”
“……”
沈青竹一阵无语，难道力气变大之后脑子会变得不好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