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酆都大帝愣住了，“去心魔？”
按理说，亏欠灰蛇的是李德阳，不是酆都大帝，他可以不理会灰蛇的承诺，直接回归天庭。
但当时的灰蛇确确实实的在和酆都大帝立下承诺，而非李德阳。
而现在，杀死凯恩或者红缨的承诺无法兑现，此事涉及到“业力”与“因果”，对酆都大帝这种执掌轮回的神来说，不得不重视。
更何况，他现在是转世身，而非历经劫难修成正果的金身仙人。
“因果”这东西玄而又玄，连几位天尊都不能干涉。
他本想靠自己的恢复权能之后强撑过这一段“因果”……
凯恩他凭什么？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场荒谬的梦境，灰蛇救你，并非出于好意，他和你立下的承诺，也绝非为了大义或者其他正当理由……充斥量，不过是一场利用你的道德心来绑架你的交易……”
凯恩运转崩坏能，无形的剑意在周身鼓荡。
“信守诺言并没有过错，但若是因此不分对错，不管苍生，那就算我死了，身为执掌六道轮回的酆都之主，你也一样会被心魔纠缠，进而辜负你的神位。
所以，你待会儿不要做任何抵抗，深呼吸，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
“？？？”
酆都大帝彻底懵了。
“你到底要怎么……”
下一刻，他忽然瞪大眼睛，抬头望上昏暗的穹顶。
即便看不见。
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无边浩然的赤色剑气，正在从无垠的天外降临。
酆都大帝神情相当精彩。
这就是祛心魔的方法？
拿他妈的一把千里长的巨剑轰他脑门？？
你确定不是要杀了我吗？？
这家伙怎么就不商量商量，直接上杀招？
不过，虽然声势浩大。
他没有从那股剑气之上感受到任何一丝杀意。
难道他是认真的？
“好吧，我信你一回！”
酆都大帝咬了咬牙，原地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
心神放松，破绽全开。
很快，那千米长的无形巨剑贯穿黑色的穹顶，轰入酆都大帝的脑门之中。
酆都大帝只觉得脑门被一股凉意贯穿而入，直直穿透身体，从菊花贯穿了出来。
而在这贯穿的过程之中，心中一股郁结的东西也随之被那股剑意所斩断。
太虚剑神的妙用便在此处。
直击灵魂不可触及之处。
妙变化至极，不可形诘者。
这也是凯恩和小识老师探讨太虚剑神的妙用时发现的。
破除心魔这种事情，在崩坏世界很难做到。
但是别忘了。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场盛大的“梦境”。
在这个“梦境”世界里，太虚剑神的上限几乎无法计量。
只要凯恩的崩坏能和精神力足够。
他能一剑把林七夜这个世界意识劈成只会阿巴阿巴的傻屌。
当然，那也需要至少终焉级别的崩坏能，而凯恩自己恐怕也将面临肉身和精神的崩溃。
而现在，破除一个土着神明的魔障而已，借助小识的力量进行精妙操控的话，倒也不难做到。
一句话：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万岁。
剑意撕裂了酆都大帝的心魔，并未伤及他的神魂。
而完成了这些之后，凯恩长出一口气。
他感到有点头晕。
虽然有小识的协助，但这一记太虚剑神还是会对现在的凯恩造成一些精神力的负担。
“这……这真真是不可思议！”
酆都大帝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业障，祛除了！这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你别管……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已经帮你把这东西弄走就行了。”
凯恩有气无力的说着，来到一旁的石凳旁坐下，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拄着剑，微垂眼睑，一副大马金刀的模样。
搞完酆都大帝之后他有点困倦，想睡。
而酆都大帝兴致冲冲地走到凯恩对面坐下，搓了搓手。
“嘿嘿嘿，那啥，凯恩尊者……”
“嗯？”
“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太虚剑气……”
“太虚……”
酆都大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嗯，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此剑有形无质，确实不负这太虚之名。”
顿了顿，他看了眼凯恩，试探道。
“凯恩尊者……凯恩尊者？”
“嗯？”
凯恩恍惚间清醒了一下，眼睛半睁：“什么事？”
“呃……小神想问，这剑法，可是天尊传给你的？”
“不是……”
凯恩迷迷糊糊地解释：“此剑，乃华夏千古第一仙，赤鸢仙人所创……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不成器的弟子罢了。”
“赤鸢仙人？千古第一仙？”
酆都大帝仔细回忆了大夏历史。
自太公子牙封神以来，天庭似乎从未有过名为赤鸢仙人的仙家。
莫非是未曾在册的散仙？
不过，酆都大帝亲身受了此剑，身为唯一一名被太虚剑神穿了个透心凉的大夏神。
他深刻地明白此剑之奥，妙极无穷……
能开创如此仙法的仙家，绝对不可能是一介散仙之流，天庭也绝对不可能不知道。
至少是万劫金仙……不，至少也得是天尊那一层次。
“凯恩尊者？尊者？”
酆都大帝再次叫醒了昏昏欲睡的凯恩。
凯恩此时有了点起床气，“干什么？”
“见谅，小神想问，这位赤鸢仙人，是何方神圣？现居何处？”
“她早死了，活不过来了。”
“啊？？”
酆都大帝一脸惋惜，他还想着去拜访一下这位上仙呢……没想到，竟然已经羽化，实在可惜。
但下一刻，他眼珠子滴溜一转，笑道。
“尊者，小神还有个不情之请，望尊者成全。”
“你怎么要求这么多……”
凯恩心烦意乱，他现在只想尽快休息一下，恢复心神。
“哈哈，尊者见谅，小神想问尊者方便的话，可否将此剑传于在下？”
“行行行，你开心就行。”
凯恩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酆都大帝大喜过望，“当真？？”
“你去找一个叫周平的人，他也会，让他教你去……”
“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