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土空间内。
一阵阵剑光闪烁，两把剑在薄雾笼罩的城市里相互拼杀。
“叮叮叮叮！！”
凯恩和小识的身影互闪，手中剑刃不断交错，剑气纵横四周。
“小识，加油，揍他。”
场边，赵空城正小心翼翼地给识之律者喊加油。
战场中，小识轻描淡写地卸掉凯恩的开剑·山崩，随后以潇洒的化剑·云鹰飞身跃过。
在剑尖点到凯恩的前一刻。
凯恩猛地回身一剑，荡开了小识的剑势。
“好了，到此为止。”
一旁观战的苏，宣布了比赛结果。
“时间到，平局。”
“嘿嘿！”
小识嘚瑟地拍了拍凯恩的肩膀，“凯恩，已经很可以啦！你这份天资已经很不错了，简直和琪亚娜不相上下啊。”
“……嗯，谢谢”
“好啦，你去休息吧，我再玩儿会儿。”
小识潇洒地将宝剑·言多必弑收入隐匣·鞘里藏刀之中。
然后，从中拔出了长枪·有话直槊
枪尖直指赵空城。
“你！来，和我过两招！”
“啊？”
赵空城摆了摆手，“我？我就不必了吧……”
小识乐了，“怕什么？放心，这次我让你几手，来来来你上来，我保证不弄死你，啧，上来呀！”
“……”
赵空城向凯恩投去求助的目光。
凯恩说，“去吧，玩玩儿而已，怕什么？”
“你抽出来的二女儿……你当然是不怕了……”
老赵咕哝着，捡起旁边的势州村正，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下一刻，场地里顿时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兵器磕碰声。
凯恩走到一旁坐下观战。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
这两月内，凯恩的大部分精力，都是泡在乐土里，和小识操练【太虚剑气】。
然而
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太虚剑气】修炼至最高的【神蕴】，很困难。
凯恩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掌握了最入门的【心蕴】而已。
想要更上一层楼，可能还得修炼很久。
不过，每一次小识和凯恩对练结束后，她都要逮着赵空城痛打一顿。
原因无他。
那一天，赵空城抽奖破防，对屏幕抱怨了句“怎么又是神州平板啊”。
让小识听见了。
小识表示，嗨，多大个事，老古董停止发育很久了，我早就不在乎了……就你叫赵空城是吧，来来来，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故有此幕。
魂钢武器被神之键日日暴打，惨绝刀寰。
不过，意识之键继承了华的记忆，精通各类华夏武学。
在斩神世界中，单论武学造诣，没人比得上小识……连镇守国运那几位也比不上。
这也是凯恩觉得没必要拜师周平的原因。
与此同时，凯恩每晚也都会去和千师傅过招。
这些天下来，和千劫的比试互有胜负，胜败次数在五五分左右。
但是这个速度，凯恩怕是到集训结束都未必能解锁【鏖灭】。
和小识对练，凯恩每天都能学到很多武学技巧，新学的招式“顶心肘”，一肘就能把千师傅打至吐血。
然后，就是暴怒的千师傅把凯恩打至吐血。
更别提老赵。
被小识操练了一个月，老赵现在单刀进枪的成功率极高。
可以说，单论刀法，老赵现在已经可以把陈牧野吊着打。
再加上魂钢身躯，老赵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人类，成为某种新的生命体。
不过，偶尔凯恩也会看到老赵看着手里的烟惆怅。
凯恩问他，他也大笑着说没事。
成为魂钢躯体，虽说是升格了体魄，但赵空城再也感觉不到抽烟喝酒的乐趣，也感觉不到病痛。
恢复肉身的计划，也要开始进行准备了。
最高优先级是【黑渊白花】，其次，【虚空万藏】。
最后，才是梅比乌斯。
凯恩就此事咨询过维尔薇，维尔薇给出的推荐方案，也是以那两把神之键为主。
梅比乌斯则是被维尔薇坚决踢进小黑屋，想都不要想。
她的理由是，哪怕复生毫无希望，也绝对不能求助梅比乌斯。
所以，神之键的收集进度必须加快了。
如果能拥有【黑渊白花】，凯恩心想，能不能用逆转生死的权能，来恢复吴湘南的伤势呢？
或者，救活沧南市的人们？
救吴湘南应该可以。
但救沧南市不太现实。
首先，沧南市的百姓们都已经在十年前被【湿婆怨】抹杀。
神战之后，是天庭众仙，将沧南灵魂收集了起来。
就算【黑渊白花】能救，那样的能量消耗对凯恩来说将十分恐怖。
游戏中【黑渊白花】的主人，前任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曾经发动了这一神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并融入自己的沙尼亚特圣血。
从第二次崩坏中，救回了西伯利亚平原上十万个受到崩坏能侵蚀的居民。
最终，那场足以毁灭半个亚洲的灾害，伤亡人数不过三千人。
代价是，是塞西莉亚被奥托所发射的崩坏能裂变弹覆盖。
香消玉殒。
西伯利亚平原，总占地面积1000多万平方千米。
沧南市，人口不过千万，面积不足西伯利亚的千分之一。
凯恩没有沙尼亚特圣血那种bUG，也没有S级女武神的强度，现在的他勉强算是b级中游。
由他来施展第零额定功率【圣枪的百岁兰】，能不能救下众生？
再多思考一点。
以他的水平，在施展这一绝招后，能不能承受其副作用？
其实，凯恩没必要思考这个问题。
他大可以放任沧南众生消逝，反正这些人最终结局都会复活归来。
凯恩身负【救世】之铭。
但他并非凯文。
他之前，就已经见死不救过一次。
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沧南市的芸芸众生。
真的，没有任何方法营救吗？
“……”
站在一旁的苏注意到了凯恩眉头紧皱。
“凯恩，你心里似乎有着什么疑虑？”
“我只是在思考一个电车难题。”
凯恩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不应该成为选择题，我也不应该犹豫，但是，他总是像影子一样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做出抉择。”
“我能听听你的困惑吗？”
“十年前，我身处的这座城市就已经消散。”
凯恩毫不隐瞒地说道：“半年后，这座城市也会出于某种原因，再次消散……
但到了十年之后，一切重置，一些事物都回到了原有的正轨上，这些人，也会再次回来……
这是这个世界的命运。”
“嗯，这些我都知道。”
凯恩微愣：“你知道？”
苏笑了笑，“我是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虽然正面战斗不是我的专长，但是我能‘看见’更多东西……
在这里，我唯一‘看不清’未来的，只有你。”
“……”
“你是这个世界的变数，也是这个世界的机会。”
苏说：“你的一举一动，牵扯到潜藏的危机是否会提前到来……但，我已观测过无数轮回的世界，每个轮回世界中的你，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相信，这一次，你也不会例外。”
凯恩问道：“那其他世界的我是怎么选的？”
“嘘……”
苏将食指竖在唇前。
“抱歉，关于这些，我不能回答你……
但我能肯定的是，你没有一次后悔过你的选择。”
“……”
凯恩将视线投向场中，不再和他说话。
而就在此时，苏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和阿波尼亚一样。
身为精神系融合战士，他能够看到每个人身上所系着的命运的“丝线”。
只是，没有阿波尼亚那般透彻和清晰。
可饶是如此，他现在还是能清楚地看到。
凯恩的“生命线”
……断在了半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