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照得一切都像镀了层金。
林初月坐在真皮座椅上，手中攥着一份dNA检测报告，指尖几乎掐进纸张里，泛白的指骨昭示着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林正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而她真正的父亲，竟然是厉远庭——厉湛川的父亲。
林初月一直以为这辈子，她最大的仇人是沈芳、林韵、甚至顾衍川，却没想到，她的身世竟是一切阴谋最深处的引线。
她的存在，是林正国对厉远庭的一次“报复性收养”。
林初月冷笑着，指尖一寸一寸松开，放下那张纸，缓缓起身，望着窗外那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城市。
“林正国，你养我，是为了羞辱厉远庭，还是为了羞辱我？”
此刻，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总裁。”助理小李推门而入，神色焦急，“董事会临时追加会议，顾副总叫您十分钟内必须到场。”
林初月眉眼冷冽：“这么急，看来是等不及要亮出底牌了。”
……
会议室内，气压低得吓人。
顾衍川正坐在主位左侧，神色沉稳，却又带着若有似无的冷意。身后站着几名陌生面孔的外资代表，正是c.R.财团的中方联络人。
“林总，”顾衍川语调温和，“我们已经对林氏目前财务状况进行了初步评估。c.R.愿意注资五十亿，前提是董事会进行架构调整——由c.R.派驻首席财务官和首席营运官。”
“换句话说，林氏的财务与经营大权，将交由外资接手。”林初月慢条斯理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却仿佛一柄锋利的刀。
几位董事开始低声私语。
“如今资本寒冬，五十亿的注资确实能缓解林氏资金链压力。”
“但交出经营权……未免过于激进了。”
顾衍川看向林初月，眼神锋锐：“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还是说，你打算让林氏继续靠你手里那点‘情怀’撑下去？”
林初月轻笑。
她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从公文包中抽出另一份文件，摊在桌上：
“林氏与南淮基金的战略合作协议。”
“我用南淮的资源，换取他们对林氏中医药产业的全面投资，注资金额为六十亿，并且，不干涉集团任何管理权。”
整个会议室哗然。
“南淮？”有人倒抽一口冷气，“那不是厉湛川手里的产业？”
“他居然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顾衍川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
“你跟厉湛川，是什么关系？”他冷冷问道，声音压抑到极点。
林初月不答，目光越过他，看向对面坐着的林正国。
“林董，我有一件私事需要向您确认。”
林正国一愣，点头：“说。”
“我的生父，是不是……不是你？”
林正国整个人如遭雷击，整张脸僵住，坐在椅子里动也不动。
片刻后，他抬头，声音沙哑：“你怎么知道的？”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林初月仿佛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站得笔直，声音克制而冷静：
“我查过dNA。你是我母亲最亲近的朋友，却不是我的父亲。那我问你，当年我母亲难产，你为什么不在医院？你为什么让沈芳进手术室？”
林正国猛地拍案而起：“够了！”
他眼中是罕见的愧疚与挣扎：“我……对不起你母亲。但我养你二十多年，从来没亏待过你。”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养我，是不是因为我姓林之后，能为你挡下厉远庭的愧疚与羞耻？”
林初月站起，掷地有声：“我不是你的遮羞布，也不是谁的棋子。现在起，我以林氏总裁身份，否决c.R.注资方案，并正式提议将顾衍川罢免董事资格。”
会议室顿时沸腾。
“你没有这个权利！”顾衍川暴怒而起。
林初月冷笑：“我代表的是林氏董事会35%的股份，加上南淮的5%，我们拥有40%。若要投票，现在就来。”
顾衍川猝不及防，他没想到林初月已经在暗中拉拢了部分董事，而南淮的突然插手，让他彻底乱了阵脚。
“你最好搞清楚，你面对的，不只是我。”他低声说，眼底闪过狠戾，“c.R.不是你能对付的。”
“那也要你们能活着退出中国。”一道低沉清冷的男声突兀响起。
众人齐刷刷回头。
厉湛川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口，西装笔挺、气场逼人。他缓步而入，将一份密封文件甩到顾衍川面前。
“c.R.旗下在华投资公司，被爆出涉洗钱嫌疑，这份举报信，已经送到了证监会。”
“从现在起，c.R.在华资产将被冻结接受调查。”
顾衍川猛然变色，盯着厉湛川：“你疯了？你也持有c.R.一部分股权，你这样是自断左臂！”
“我宁愿断臂，也不会让你碰林初月一根头发。”厉湛川冷漠道。
林初月震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心头百味杂陈。
他居然，连自己的产业都能牺牲，只为了护她？
会议最终不了了之。
顾衍川暂时被压制，但谁都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而林正国在会议结束后，被林初月请去办公室。
她将门关上，语气低沉：“林董，有些账，咱们该算一算了。”
林正国疲惫开口：“你想怎么做？”
“我可以不揭穿我不是林家人的事实。”她缓缓道，“但你要将你手里那10%的股份，转到我名下。”
林正国望着她，满眼复杂：“你就这么恨我？”
林初月轻轻一笑：“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想再被你控制。”
林正国闭眼，疲惫叹息：“随你。”
——
夜晚。
林初月站在天台，望着城市灯火，心底空了一块。
厉湛川出现在她身边，将一件外套披到她肩上。
“你说，我跟你……算不算乱伦？”她忽然低声问，声音仿佛带着碎玻璃，“如果我真的是你父亲的女儿……”
厉湛川看着她，眸光深邃：
“我不会让这件事成立。”
“什么？”
“我查过你母亲的死亡记录，她是在离开厉远庭之后才怀上你。换句话说，你极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儿。”
林初月眼中划过一丝不确定。
“但我会继续查。”厉湛川低声，“如果你真是他女儿……我就当一辈子护你如命的哥哥。”
林初月一震。
她望着他，忽然笑了，眼中却有泪光在闪。
“厉湛川，你真是疯子。”
“我为你疯魔。”
他低头，轻轻吻住她眼角那滴未落的泪。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