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猛地扑到江骁身侧,颤抖的手慌乱地在他肩头、后背摸索,声音里裹着要哭出来的哽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受伤了没有?\"她的目光扫过他冷汗浸透的衬衫,当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时,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江骁的喉结艰难地滚动,胃部翻涌的绞痛让他连呼吸都成了奢侈。他强撑着挤出两个字,气若游丝:\"洗手间......\"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了把带刺的砂砾。他攥住棠棠的手腕借力起身,脚步踉跄得如同风中残叶,冷汗顺着下颌线不断坠落,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上晕开潮湿的痕。
窗外的风突然呼啸着灌进屋子,掀起半掩的窗帘。棠棠几乎是架着他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当门被重重撞上的瞬间,她听见江骁压抑的干呕声混着水管的滴答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她红着眼圈伸手去拧水龙头,冰凉的水溅在手上,却不及心底泛起的寒意——此刻的他,连疼痛都藏在故作轻松的笑意里,却在崩溃的边缘仍想着护她周全。
江骁蜷缩在洗手台前,冷汗浸透的刘海黏在苍白的额头上,指节死死抠住冰冷的瓷砖边缘。芥末胶囊卡在胃里灼烧的剧痛,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反复搅动,他弓着背干呕,喉咙里却只溢出破碎的呜咽。\"棠棠......进来......帮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棠棠猛地撞开虚掩的门,看见他瘫坐在墙角的模样,心脏瞬间悬到了嗓子眼。潮湿的水汽裹着刺鼻的酸腐味扑面而来,她蹲下身时膝盖重重磕在地面,却浑然不觉:\"怎么样?\"颤抖的指尖抚过江骁发烫的脸颊,摸到他后颈密密麻麻的冷汗。
江骁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高高隆起、仍在剧烈痉挛的胃部,喉间又一阵翻涌,眼前阵阵发黑。\"帮我......推......胃......往上推\"他的声音虚弱却急促,另一只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带着近乎绝望的力道,\"快......我感觉它要烧穿了......\"窗外闷雷炸响,将他痛苦的喘息声撕成碎片,而棠棠望着他因剧痛扭曲的面容,泪水不受控地砸在他手背上。
棠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江骁绷紧的腹部肌肉,掌心发力将滚烫的胃囊向上推挤。江骁整个人猛地弓成虾米,后背重重撞在瓷砖墙上,喉间爆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惨叫。冷汗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瀑布般坠落,滴在棠棠颤抖的手背上,混着胃里翻涌的辛辣气息蒸腾成白雾。
\"再......再用力!\"他抓着洗手台边缘的指节泛白如骨,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棠棠咬着牙加大力道,指甲几乎要陷进他发烫的皮肉。突然,江骁剧烈抽搐着向前倾倒,呕出一滩混着辣椒油的冰水,猩红的辣油在瓷白的水槽里晕开,像一朵狰狞绽放的花。
刺鼻的酸腐味混着呛人的辛辣在狭小空间炸开,棠棠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慌忙搂住他快要脱力的腰。江骁抵着她肩头剧烈喘息,睫毛上还挂着因剧痛渗出的泪,却仍用沙哑得不成调的声音挤出半句:\"不够......胶囊还在......\"窗外的雨愈发滂沱,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响,混着他压抑的干呕声,将这场煎熬的折磨拉得格外漫长。
江骁的膝盖重重磕在瓷砖地面,冰凉的触感混着体内翻涌的灼痛,让他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黑点。芥末胶囊彻底融化的瞬间,胃部仿佛被浇下滚烫的岩浆,每一寸黏膜都在痉挛中叫嚣着撕裂般的疼痛。方才敷在肚脐的冰块余威未散,肠道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绞成一团疯狂抽搐,阵阵尖锐的绞痛顺着尾椎骨直窜头顶。
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喉间溢出的闷哼。腹泻感如潮水般涌来,括约肌不受控地紧绷又放松,混合着辛辣与酸涩的灼烧感从肠道深处翻涌而上。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后背,江骁颤抖着扒住马桶边缘,指节发白地朝棠棠伸出手,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叶:\"快......厕所......我撑不住了......\"窗外闷雷炸响,映得他因剧痛扭曲的面容泛着青白,而体内翻搅的双重折磨,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碎。
棠棠的手臂被江骁攥得生疼,却比不过胸腔里揪着的酸涩。她半跪在冰凉的瓷砖上,用尽全力架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江骁的额头抵在她肩头,滚烫的呼吸混着压抑的呜咽喷在颈侧,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膝盖不住地打颤。
好不容易将他安顿在马桶上,棠棠刚要后退,却被他颤抖的手死死拉住衣角。江骁的脸涨得通红,冷汗顺着下巴滴进马桶,五官因疼痛扭曲成一团:\"别……别看……啊……嗯啊……疼!\"他的声音破碎又羞耻,肠胃翻搅的绞痛与括约肌失控的酸胀同时袭来,腹泻感如决堤的洪水,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窗外的雨愈发猛烈,拍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却盖不住洗手间里压抑的闷哼与水声。棠棠别过头,却悄悄伸手握住他攥得发白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我在呢,别怕……\"这一刻,所有的狼狈都被温柔包裹,她只恨不能替他承受这锥心的疼痛。
江骁猛地拽过棠棠的手,将她微凉的掌心死死按在自己剧烈抽搐的小腹上。那里像煮沸的汤锅般翻涌不止,隔着单薄的布料,棠棠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肠胃在疯狂绞动,痉挛的幅度大得惊人,仿佛有无数钢针在皮肉下反复穿刺。
“揉揉……”他的声音破碎沙哑,冷汗大颗大颗砸在棠棠手背,“到时候你生孩子……比这疼一万倍吧……”喉间溢出的闷哼被生生咬碎在齿间,可即便疼得眼前发黑,他仍固执地将她的指尖碾进发烫的皮肤,“记住这感觉……答应我,别怕……”
棠棠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指甲几乎陷进他绷紧的腹肌。她望着江骁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泪水灼痛——原来他早已在这锥心的折磨里,提前为她设想好了最艰难的时刻。窗外的雷鸣轰然炸响,却盖不住洗手间里交织的急促喘息,以及那颗在剧痛中仍执着跳动的炽热真心。
江骁半瘫在马桶上,苍白的指节几乎要将棠棠的手腕攥出淤青,冷汗顺着下颌线不断坠入瓷白的马桶。他艰难地喘息着,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气音:\"我记得......有一个体验分娩疼痛的仪器......改天......买来试试......不能让你一个人受苦。\"话尾的音节被突如其来的绞痛扯得支离破碎,他猛地弓起脊背,新一轮的水泻奔涌而出,冲刷马桶的声响混着他压抑的闷哼,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棠棠蹲下身,用沾着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他额角的冷汗,声音哽咽得发颤:\"别想这些了,还想泻吗?好些了我们回床上躺会儿。\"她的指尖抚过江骁不住痉挛的腹部,那里的肌肉像受惊的小兽般突突跳动,隔着单薄的布料都能感受到翻涌的滚烫。
江骁虚弱地摇了摇头,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酸水:\"还想......等我一下。\"他的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水箱,肠胃绞成一团的剧痛让眼前阵阵发黑,却仍强撑着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要是真有那么疼......我肯定......肯定舍不得让你遭罪......\"窗外的暴雨依旧肆虐,而洗手间里,这场用疼痛书写的誓言,比任何承诺都来得滚烫而沉重。
棠棠垂眸看着江骁泛青的唇色,指尖悬在他冰凉的手背上微微发颤:\"先别想这些了,我去给你倒杯淡盐水。\"她起身时,蕾丝裙摆如蝶翼般扫过江骁蜷缩的膝盖,却在下一秒被他骤然伸出的手攥住。那力道虚浮得像片落叶,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低头的瞬间,暖黄壁灯在江骁汗湿的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那双平日里总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光,苍白的唇瓣艰难开合:\"你小心些......我不要紧......\"沙哑的叮嘱裹着未散尽的痛意,混着洗手间里若有若无的药味,刺得她眼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