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讨伐毗湿奴的目的地很远，所以当凯文带着林黎回到逐火之蛾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下直升机后，两人也没什么过多的交谈，相互道别之后，林黎消失在了夜色中。
凯文攥着手中的毗湿奴核心，在原地站了一会，看了看时间，往量子工坊的方向走去。
“……”
大门被很轻易的推开。
和他今天早上出发前一样，梅和维尔薇还是站在神之键装置前，一个左右来回走动，另一个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拿着小本本记录着什么。
“你的小男友回来了，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维尔薇见凯文往自己这里走来，退后了几步，又说道：“诶诶诶，别靠太近嗷，我可不耐寒。”
“……”
闻言，凯文停了下来，视线落在梅的身上。
“梅，我有一件事……”
“关于林黎的超变手术？”梅打断道，甚至都没有抬起头。
“嗯？你怎么知道……”
“打住。”
梅站了起来，眼中流露出一抹疲惫。
“当时林黎给我发来消息后，我确实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又或者是睡糊涂了，但很快我就想起了早上去买早餐的时候，看到了戴着帽子的爱莉希雅。”
“我从来没有见过爱莉希雅在基地里会戴帽子，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调取了训练室的监控。”
“即使一整天的时间里，爱莉希雅都没有将帽子取下来，但……通过一些微小的细节，我还是看到了她想要遮住的东西。”
梅说着，几人眼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模糊的图片，拍的是爱莉希雅的正脸，虽然不太清楚，但能很容易的看到爱莉希雅原本是耳朵的地方有些不太一样。
“……”
“好了，凯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和同为融合战士的林黎并肩作战了。”
“嗯，是这样没错，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她们做手术的记忆？”凯文皱着眉，说道，“林黎问爱莉希雅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说的是，自己的副作用就是让所有与超变手术有关的人失忆一天，梅，你觉得……”
“不一定为真。”
梅摇摇头，道：“爱莉希雅和林黎太特殊了，从我加入逐火之蛾以来，就没有断过对她们身世的调查……爱莉希雅是能调查出来一点东西，但林黎是完全没有头绪。”
“让与手术有关的人失忆一天……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谁也不敢保证是假的。”
“嗯……就算是我和博士亲手给爱莉希雅还有林黎做的超变手术，但我们就是没有印象……博士可能现在还在想着让林黎过去做超变手术呢。”
“呃，那个什么，我能不能插个嘴？”维尔薇见两人聊的这么投入，但自己听的云里雾里的，忍不住问道：
“你们在聊什么东西呢？林黎现在是融合战士？真别逗我吧？现在融合战士不是只有凯文吗？”
“而且还是你和博士做的手术？开什么玩笑？你这几天一直都和我待在一起，还能丢下我跑了？”
维尔薇的语气就像是在嘲笑两人捉弄不了自己，但很快，凯文的一句话让她戏谑的神情一下子僵住。
“维尔薇，林黎和我说……她做超变手术的时候，你也在场。”
“什么……？”
维尔薇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哪都没去过，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监控。”
“……”
梅摇了摇头，道：
“没用的，维尔薇，监控我已经看过了，但看不出任何东西。”
“只要时间一到前天的那个时刻，监控就会彻底瘫痪，一直到第二天才有反应。”
“啊？”
维尔薇的表情更加震惊了，不信邪的看了看监控，但却发现事实真的和梅说的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好了，维尔薇，接受事实吧，我们确实少了一天的记忆……又或者说，那天的记忆被「修正」了。”
“记忆的内容从我们去研究所帮博士给林黎和爱莉希雅做手术变为了我们一直待在工坊里研究神之键。”
“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维尔薇，好好想想，你前天到底做了什么？比如……几点起的床？”梅缓缓说道，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种问题我怎么会回答不出来？不就是……就是……”
“……”
沉默震耳欲聋。
维尔薇终于想明白了，急忙回到第七律者核心前，观察了起来。
“……她在做什么？”凯文疑惑地问道。
“只是一些必要的检查罢了，你也知道，这几天我们没日没夜的研究第七律者的力量，每一天的成就都可以说是新的突破。”梅耸耸肩道。
她并没有过多在意这所谓的「副作用」，而是和凯文聊起了和林黎并肩作战时的情形。
“凯文，你既然已经见到了林黎身为融合战士时的模样……我想知道，与曾经相比，她现在有哪些不同吗？”
“有。”凯文点点头，说道：“她多出了一双耳朵和九条尾巴，据她所说是副作用，但尾巴和耳朵她都能收回去。”
“除此之外，她的速度提升非常明显，甚至可以做到在一段距离内的瞬间移动。”
“瞬移……？”
梅听到这个字眼，眯起了眼睛，想了会，随后调出了一段视频。
屏幕画面中，是一片废墟，一道金色的人影站立在空中，白色长发随风飘扬，而下方的废墟之间，黑色的身影来在建筑物间来回闪转着，完全看不出有在移动。
“这是……林黎？是什么时候？”
凯文眼尖，一下就看出了那道闪烁的人影是谁。
“第二律者死亡的那天……我也不太确定痕有没有和你说过。”梅摇摇头，“在视频里，林黎的实力远超律者，但在这次战斗之后，逐火之蛾发现，林黎并没有一直维持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反而弱了很多。”
“所以……我怀疑的是，超变手术实际上算是一种「媒介」，让林黎这位……特殊之人找回了曾经失去的力量。”
“……”
凯文闻言，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视线已经在大厅里瞟了起来。
“奇怪……梅，我也没看到哪里有小说啊。”
“……凯文，我没在开玩笑。”
梅长叹一声，道：
“算了，凯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即使确实有些离谱，但……既然世界上连「崩坏」这种事情都能出现，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确实。”凯文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在第四律者之后，我们四个特殊小队的成员被派去做指导任务时，痕和我说过这件事。”
“我还记得，他说在那时候的逐火之蛾高层眼中，林黎也是一名律者，一直到梅比乌斯博士给出了自己绝对性的判断，他们才没有再说什么。”
“……还真有可能。”
梅轻声说了一句，声音小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听清。
就在她还要继续思考的时候，维尔薇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没问题！梅，还好之前的东西都还在，不然这几天就白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