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车内的那个人，克拉克有些吃惊。
“居然是他？”
布鲁斯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真实身份的想法，此刻而言。
他虽然知道克拉克无法看穿铅，但这个情报还不能暴露。
要让克拉克以为布鲁斯不知道他无法看穿铅的这个秘密。
这样才能够在后面做到出奇制胜。
布鲁斯深深的吸了口气。
随后一脚踩下了油门。
蝙蝠车在那蓝色身影前一公分停了下来。
布鲁斯将蝙蝠车的车盖打开。
蓝色身影淡然开口。
“你就是那个纽约的治安维持者？”
布鲁斯已经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在星球日报里作为实习生被提拔为骨干记者的男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显而易见。”
一个流浪汉操作不慎，点燃了他取暖的油桶里剩余的多的油。
剧烈的火焰瞬间燃烧了起来。
“我听人们曾说着……纽约被蝙蝠形状的黑色乌云笼罩着，你对此有何看法呢？”
布鲁斯淡淡的说道：“我和你说过了，孩子，你需要亲眼去见证那个城市。”
至此，两人对于对方知道自己秘密这个事实心知肚明。
“我不太关心那个，不过，既然我已经出现了，那么你的蝙蝠装就可以收起来，放在你家豪华的阁楼里，不需要在大半夜恐吓那些良善的人……”
“你认为他们是良善的人？”
“我不太清楚，一个漆黑的大蝙蝠出现在自己家的房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不过，我想大多数人都会被吓一大跳吧。”
“同样被恐吓的还有那些妄图利用自己力量胡作非为的人们。”
“你有什么区别？有媒体曾经统计过你的罪行：非法入侵、谋杀、恐吓，滥用私刑、绑架、袭警拒捕……”
“看来你习惯于用你的准则去界定人的好与坏……”
“至少从你的所作所为而言，是的。”
“看来，住在堪萨斯的经历似乎是你如此天真根源，有人居然愚蠢到将你与耶和华相提并论……”
“人们的理论我们并不能干涉不是吗？我相信，这个世界好人总比坏人多……”
“那么如果你是全知全能全善的神！为何在人们遭受苦难时对他们的恳求充耳不闻？！早去哪了？！”
克拉克无法理解眼前的人为什么如此愤怒。
“呃……”
布鲁斯自顾自的抬起头，说道：“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想要我放下我的斗篷了……”
“全知全能全善的神对人们的苦难充耳不闻，是因为他们并非全能吗？”
克拉克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还好吗？关于上帝的存在与否，这似乎不是你我可以界定的……”
“不。”
布鲁斯看着眼前克拉克。
“是因为……”
克拉克没由来的心里一凛。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众神以欣赏人间的痛苦为乐。”
布鲁斯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看起来很善良……”
克拉克皱了皱眉，说道：“就这样吧，今天的对话到此为止。”
说完，转身就要走。
布鲁斯问道：“告诉我……”
克拉克疑惑的回头。
“你会流血吗？”
克拉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想过多理会，转身飞走了。
看着远去的克拉克，布鲁斯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他见过太多曾经像克拉克·肯特一样的人了，他们有着高尚的品格，完美的心性，但他们与疯子之间只有一个意外之隔，例如双面人——哈维邓特。
他甚至无法确定眼前这个如天神一般存在的家伙，什么时候会厌倦了自己的善良。
到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他的脚步。
布鲁斯闭上了眼。
“那么我来代表人类，向天神发出挑战。”
……
韦恩庄园。
“所以你认为，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与这些有关？”
卡拉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老人。
她实在无法相信，那个看起来如此理智的人，在内心居然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我想是的，这个该死的世道已经让他否认他自己了……”
阿尔弗雷德脸上带着悲伤的神色。
“也许你无法理解我这么说……”
“可布鲁斯·韦恩！他的一部分已经死在了那个被砸碎的蝙蝠灯上，和我，还有娜塔莉娅小姐一起，他的另外一部分，已经死在了那个阴森的仓库里；最后一部分被我亲手杀死了，在南达尔巴特的山上。”
“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戴着布鲁斯·韦恩面具的，名为蝙蝠侠的傀儡！”
恰逢这个时候，闪电从天而降，震耳欲聋。
阿尔弗雷德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这也是我为什么复活之后，回到这里第一时间就是要修缮曾经的韦恩庄园……”
他看着边上修饰华丽的台灯。
一巴掌将之拍碎。
“这里就是一个鬼屋，埋葬了布鲁斯·韦恩灵魂躯壳的鬼屋……”
阿尔弗雷德将脸埋在双手之中。
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
他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布鲁斯·韦恩已经被偏执蒙蔽了双眼，被猜忌抹杀了神志。
布鲁斯·韦恩甚至想要克隆出无数个布鲁斯韦恩，在以后的无数时间内，在他死以后的岁月里，取代他的位置，仅仅作为蝙蝠侠而活着，永远的在这个城市里游荡着。
“我辜负了……托马斯老爷的嘱咐；辜负了玛莎太太的嘱咐；我还辜负了……”
阿尔弗雷德的泪水从手指缝里流出。
“那个曾经和我在花园里玩警察抓小偷游戏的孩子……”
“在他最脆弱悲伤的时候，我居然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忽然，卡拉轻轻的拍了下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此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年逾花甲的老人。
“我请求你……”
阿尔弗雷德看着卡拉。
“现在在这个庄园里，有一个生物活动轨迹检测器，他在监视着我们，但一旦他们打起来的话，他绝对没有时间注意这里，所以，请你一定要阻止他……”
阿尔弗雷德对卡拉说道：“就算是……折断……折断他的……”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该死的，我说不出口……”
卡拉对阿尔弗雷德说道：“放心吧……阿尔弗雷德，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她的金色头发在夜风之中飘荡着。
“一定会把我的恩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