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翻转得太快。
张星语目瞪口呆地望着正在分账的祖孙两人。
“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
不一会儿，祖孙两人分账完毕。
老叫花子苦着脸捏着四枚金灿灿的铜钱，小丫头则笑容满面地将四个储物袋挂到腰间。
“走，爷爷。咱们去大吃一顿。”小丫头拉着老叫花子的衣袖道。
“大吃一顿？你请客？”老叫花子用他浑浊的老眼看着小丫头。
“当然。我请客。”小丫头笑嘻嘻地回答道。
片刻后，小丫头扶着他爷爷来到了张星语桌前。
“小哥哥，你刚才出手的样子好帅。”小丫头笑嘻嘻地向张星语说道。
张星语的老脸一红。
这祖孙两个演技一流。刚才，就连自诩火眼金睛的自己也被他俩利用，当了一次碰瓷的帮凶。
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爷爷坐在了桌前的长凳上。
等老叫花子坐好，小丫头才在空着的另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
张星语皱了皱眉头。
他对这祖孙俩的印象不太好。
这两个是碰瓷的老手，在这天荒城里，不知有多少人都遭到他们的讹诈。
尤其是这个小丫头，除了骗人，还偷东西。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这样不好，大大的不好。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从小到大，张星语就不喜欢欺软怕硬、坑蒙拐骗的人。
与这祖孙两个同桌，让他有一种闻到牛粪的感觉。
张星语下意识的将凳子向后挪了挪。
“我叫柳映雪，我爷爷叫柳随风。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一边问，一边提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在桌上的食物里戳了戳。
“张星语。”出于礼貌，张星语还是出口回答。
“张星语，好土的名字。小哥哥，刚才你出手的动作好帅，不如映雪就叫你小帅哥好不好？”
“不好！”
柳映雪嘟起了小嘴。
片刻后，她的眼睛一亮，立即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哥哥，我和爷爷三天没吃饭了，你请我们吃饭好不好？”
张星语无语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小小戏精。
她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水汪汪地大眼睛里充满了对食物的希冀。
算了，艾服了优。
张星语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耶！有东西吃了！”小丫头拍手叫道。
她的小脸笑开了花，花上盛满了成功蹭到白食的喜悦。
不等张星语开口，她已经站起身来。
她冲站在一旁的店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哥，小二哥，把这些喂凡人的猪食统统撤下去。我要灵食灵酒，灵食就捡你们店的招牌菜来上一桌，油焖灵虾，清蒸龙鱼，红烧熊心，白斩凤凰统统都要，另外灵酒来上两坛，要窖藏百年的仙闻醉。”
“得嘞！映雪仙子，您老稍后，酒菜一会就到。”
小二一甩肩上的白毛巾，蹬蹬蹬蹬跑下楼去安排。
张星语瞪着小丫头：“你们是这地老阁的常客？”
“算是吧。每月也就来上那么几次？只不过，在这边陲之地，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口的东西。这地老阁的灵食，也仅仅是能够下咽而已。”小丫头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犹豫地说道。
张星语看了看小丫头，又看了看正用筷子敲着碗碟的老叫花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魔王哈利依然在修补自己的妆容。她专心致志、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桌子边上多了两人。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再说话。
好在地老阁上菜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桌上的酒菜已被收走，新的酒菜陆续端了上来。
小丫头伸出小手按在酒坛坛底，酒水便牵着线注满了众人身前的酒碗。
“来，小哥哥，干一个！”柳映雪端起硕大的酒碗道。
张星语点点头，伸手端起身前的酒碗。
在他身旁，老叫花子早就喝干了碗里的灵酒。
他伸出脏兮兮的双手抓向盘中那只炸得金黄酥脆的油炸灵凤。
“爷爷，给我留只油炸凤腿。”
小丫头一边喝酒，一边伸手去抢凤腿。
祖师两个你争我抢，狼吞虎咽，桌面上一片狼藉。
不一会儿，一桌灵菜，十坛灵酒全被他们一扫而光。
张星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你俩真的三天没吃饭了？”
小丫头点点头。
她伸着脖子打出一个饱嗝。
“好久没这么吃过了！”
“嗯！嗯！好久没这么吃过了！吃白食就是香！”老叫花子抱着圆滚滚的肚皮应和。
老叫花子说完，又伸手向一旁的店小二招了招手。
“伙计，再给我们来上十坛刚才那种酒，我老人家要打包带走。”
“灵酒？打包？”伙计一脸疑惑。
不过他还是兴冲冲地跑下楼梯找人扛酒去了。
张星语无语。
连吃带拿。
这个老叫花子还真是深得吃白食的精髓。
不一会儿，十坛灵酒被人扛了上来。
老叫花子掀开破破烂烂的衣衫，从腰间解下一个用麻绳拴着的葫芦。
这个葫芦巴掌大小，通体黝黑光亮，表面生有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纹路。
老叫花子将葫芦放在桌面上，将红色的木塞从葫芦口拔了出来。
“小兄弟，麻烦你帮帮忙！”老叫花子对张星语说道。
张星语无语。
这老叫花子连吃带拿，还要让他当回苦力。
厉害！
这才是吃白食的最高境界。
不过，他也不愿意和一个糟老头子计较。
张星语扶住酒坛，运势灵力，酒水就牵着线流入了狭小的葫芦口中。
不一会儿，一坛灵酒倒完。
张星语看了看老叫花子，又瞧了瞧他手中的葫芦。
老叫花子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继续。
一坛，两坛......
直到十坛灵酒全都倒进葫芦，老叫花子才意犹未尽地用木塞将葫芦口塞紧。
他将葫芦重新栓在腰间，又用破烂的衣角将葫芦遮住。
“小兄弟，你人不错！等有机会，老叫花子请你喝酒！”老叫花子拍了拍张星语的肩膀。
张星语耸耸双肩：“老前辈，你老的葫芦也很不错！如果你想卖的话，一定要找我。”
老叫花浑浊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精芒，刹那间又消失不见。
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