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沉默。
“那、那这该怎么办？”奥马结结巴巴说道。
安迪也有些紧张起来，只是看到马普鲁的神色似乎并不像是那种对待死人的，他暂时没有出言。
夏灯干脆没有多余想法，只是静候下文。
倒是芽可满不在乎道：“以后我少用几次，或者能不用就不用就是了。”
芙洛洛这时却是出言了，“只是有记录以来，你们应该知道，掌握了什么法术对巫师来说是很私人的事，也就是除非确切的以如此形式死去，并被证实了，否则很少会有记录的。”
“欸！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不该说出来呀！”芽可惊愣道。
芙洛洛顿时翻了个白眼。
夏灯奇怪地看了芽可一眼，不明白她这会儿装傻充愣做什么，是想活跃气氛让他人不至于太过担忧她吗？
马普鲁却摇了摇头，“我刚刚说的有记录以来，就是特指的学徒巫师，我们这些学徒，只要没有成为正式巫师，没有脱离学院，那最后的结局是一定会被学院记录的，这即是枷锁，也是一种保护。
你们空间装备上的那颗泪滴型吊坠，真正名字其实叫做巫师之泪，只是后来有人反映这个名字太过消极，所以才改称为了巫师之痕。
它会记录和传输我们最后的痕迹，以便学院了解学徒的死亡经过，之后无论是为你们报仇，还是重新派人完成你们未能完成的任务，亦或是因为什么原因坐视不管，就都是学院的事了。”
芽可三人纷纷从身上取出了自己的空间吊坠，神色莫名地看了起来。
至于夏灯，明面上他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心中却有些复杂，因为他的空间吊坠在灵知之眼的描述下很简洁，就只是嵌入了一个泡泡界而已，没有别的功能。
“果然是特制的吗，是因为这个材料无法加装更多功能了，才另外内嵌了一个魔能造物，还是防备我有能力看出表面上的问题？”
虽然他觉得那个加装的功能不算太冒犯，但这种感受仍然令人不快。
同时这种与众不同也让他确定自己来历上的问题暴露了，达奇巫师或许并不能读到他的内心，但他也一定从别的方面发现了不对。
“不过...就这么放着他不管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紧随其后的便是这个疑问了。
这段时间以来，以他对巫师这个群体的观察和了解而言，巫师这个群体是极端排外的，或许他们可以容忍把自己改造成非人的巫师，但他们对本身是否为人类这一点却决不妥协，非人者的下场从来都只有被支配，或者被实验而已。
这种境况下，自己并没有被直接支配，也没有被抓去做什么实验，甚至在生活、学习和研究上与其他学徒也没有什么差别，这要么自己是人类这一点被确认了，要么就是他现在这个身份还有着某种作用。
“所以，是恩特姆特这个身份吗？”夏灯在心中沉吟着，“这位接近真理的便宜先祖果然是留下了什么吗？”
只是仍有疑点，光凭这还不足以解释他在暴露身份问题后，仍然算得上正常的待遇。
“或者两者兼有？”他目前只能想到这个了，就是自己既被确定为了人类，也因为身份上的特殊性而保留了正常的待遇。
就在他展开了短暂的思维风暴之时，马普鲁看着对自己吊坠发呆的几人，等候了片刻对着芽可说道：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在成为正式巫师前，不要再继续钻研这个黑巫术了。
那不是你、也不是我们所能窥探的领域。”
芽可闻言，抬起头来，“不是要命的情况下，我肯定不会用的。”
这次任务也算把她心中一直压抑的对邪教徒的怒火发泄了出来，所以她这么说还是相当认真的。
“现在能说说你手里其它的投影是怎么回事了吗？那条光缆象征的就是歪曲之实吧，其它的呢？”芽可好奇道。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马普鲁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前与歪曲之实同类型的黑巫术一共有五种，但我只知道其中四种。”
顿了顿，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才开口继续说道：
“它们每一个都代表着真理巫师对世界认知的一种角度，每一种都代表着一个与歪曲之实同等的黑巫术。
也是最高难度、最为复杂、危害度最大的真灵语法术。
它们分别是点、线、面、体；或者说眼、绳、全、时空，这四种象征性的观测角度。”
夏灯的神色立刻变得郑重起来，“数学视角？”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感觉很奇怪，点、线、面、体就算了，眼、绳、全、时空是什么意思？
看了他一眼，马普鲁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我没有真正接触过黑巫术，这些只是一位已经毕业的前辈告诉我的，他说这四种...不，五种观察方式，代表着对无尽世界最为本质的认识，只是那本质似乎代表着某种邪恶。
以至于学会这些法术的人，要么疯要么死。
其中与点相关的那个黑巫术尤甚，据说所有施展过那个黑巫术的巫师，学徒也好、正式巫师也好，仅是第一次施展就让绝大部分使用的巫师陷入了疯魔，怎么都救不回来。”
“那世界级巫师呢？”芙洛洛好奇问道，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没接触过。
“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马普鲁摇摇头，“我现在说这些，也只是为了告诉你们，法术也不是可以随便学的。”
芽可突然问道：“这五种黑巫术是代表着五位真理巫师吗？”
马普鲁直接否定道：“真理巫师相关的一切都是我们巫师世界的最高机密，包括数量。
但有一点我可以回答你，那五种黑巫术，除去我所不知道的那一种，剩下四种都只属于一位真理巫师。”
“创造真灵语体系的那位？”夏灯说道。
马普鲁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真理巫师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好想成为真理巫师。”芽可双手举着自己的下巴，两眼闪亮亮的，神色极为憧憬。
众人纷纷看了她一眼，倒没人为此出言嘲笑，毕竟都走上了巫师这条道路，谁心中又没点潜藏的想法呢。
“对了，芽可。”安迪忽然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黑巫术的啊？”
他有点害怕这是有人故意给芽可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