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内
陆灵鸢见到陆灵犀安全归来，终于心安，她不满地白了陆灵犀一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真行！”
“我带着夏莲呢，你怕什么！”陆灵犀伸手勾住夏莲的胳膊，“你们没看到夏莲当时有多帅，鞭子一挥，毫无畏惧，直接就朝那举着菜刀的匪徒袭去。”
“这么好玩，你们居然不喊我！”
安绮山不满抗议！
“你们这些话可千万别在白芷姐姐面前说！”陆灵鸢很是无奈地摇头，明明她年纪最小，为啥却操得心最多？
“白芷姐姐最不喜欢打打杀杀。”
“我知道！”安绮山点头应着，但双眸放光望向夏莲，“有机会咱们切磋一下，如何？”
“一切全凭小姐吩咐。”
“灵犀！”安绮山里面转向陆灵犀，巴巴地望着她。
“我没什么意见，别把院子砸了就行！”
“走！”听到陆灵犀这话，安绮山直接从椅子上跃起，拉着夏莲就往院子里跑。
陆灵犀、陆灵鸢两姐妹缓步跟在她们两人身后，往院中石凳那坐去。
“那凶徒竟然手拿菜刀行凶？”陆灵鸢眉头紧皱，“咱们会不会搞错了，那人根本不是连环分尸案的凶手？”
陆灵犀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摇头，“不会。”
“那凶徒看我们三人的眼神里迸射出来的杀意并不作假，他虽武功不济，但力气很大，若非夏莲身手不错，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陆灵犀将黎紫菱表妹的事情也告知了陆灵鸢，“回来的路上，黎紫菱同我说她表妹是跟着一名来国都赶考的书生私奔的，并不是今日我们遇见的凶徒。”
“但她手中的那封信确实是她表妹亲笔。”
“凶徒和书生是一伙的？”陆灵鸢大胆猜测，“那他们与那些受害者有什么冤仇，竟然能下此毒手！”
陆灵犀摇头，“只能等赵熙川的审讯结果。”
提到赵熙川，陆灵犀重重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今晚她该如何蒙混过关，色诱这一招，现在好像对赵熙川不管用了。
勾他四五次，他可能才上钩一次，让她有一种他快要对她失去兴趣的感觉。
但是每次对上他那双如墨的深邃黑瞳，她就有种要被他眼底深情溺毙的感觉。
哎……
暧昧让人忐忑。
用过晚膳，沐浴过后，陆灵犀照例将院中所有人退下，只留夏莲一人。
自打安富伯过世后，不管赵熙川来不来，陆灵犀每晚都是如此。
她如常地趴在窗棱上，等待着赵熙川的到来。
“小姐，天气渐凉，您添件衣。”
“嗯。”陆灵犀接过夏莲手中的外衣，披在身上，“你说他今晚回来吗？”
夏莲很多时候都摸不准陆灵犀的心思。
夏莲是赵熙川这些年培养的女暗卫中的佼佼者，出色地完成了之前赵熙川布置的所有任务，在她看来，护卫陆灵犀安危这么简单的工作，根本用不到她出马。
现在她收回之前的想法。
在陆姑娘身边的每一天，都能用意想不到来形容。
意想不到她会说出什么骇人之语。
意想不到她会做出什么骇人之事。
意想不到她的心思。
夏莲猜不透，索性也就不猜，直接问，“姑娘是想让靖王来？还是不来？”
“自是想他来。”陆灵犀道出心里话，“想问问连环分尸案审问的结果。”
“姑娘，奴婢心里有一疑惑，想请姑娘解惑。”
“何惑？”
“姑娘为何如此笃定今日抓捕之凶徒就是连环分尸案的凶手？”
以夏莲的经验来看，今日的凶徒凶猛有余，力气也大，却不像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是在路上遇见，怕也只会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屠夫，哪里会想到他会是连环分尸案的凶手？
更何况姑娘与他不过一面之缘。
夏莲实在是好奇，陆灵犀到底为何这般笃定？难道就凭黎姑娘的那几句话？
“若我说，我真的会观相，是观黎姑娘和那凶徒的面相看出来的……”
夏莲是她随身伺候的人，陆灵犀不想瞒她。
但春禾背叛的事情还仍在眼前，陆灵犀心有迟疑。
她是穿书人这件事，除了陆灵鸢，谁也不知道，在赵熙川面前，她也从未提及。
她担心说出口后，她就会被当成异类。
“你信吗？”
“姑娘说什么，奴婢便信什么！”
“你就不怕我诓你？”
陆灵犀就担心夏莲心里有想法，然后历史重演。
“若是能说，以姑娘的性子定不会瞒奴婢，既如此，奴婢又何必追究真假？”
姑娘不愿说，自有其自己的顾忌。
她不过是一个侍婢，姑娘又何须事事同她解释？
“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不会！”少有笑容的夏莲，此刻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容，“姑娘能这般问奴婢，奴婢心里便觉得很暖。”
“那就行！”陆灵犀是真心想留夏莲在她身边的，“夏莲，你来陆府也有段时间，陆府如何、我如何，你心里定是有自己的一杆秤。”
“我想说的是……”陆灵犀将视线转向窗外，不去看夏莲的脸。
她怕从夏莲的脸上看到拒绝的意思，“不管未来我同赵熙川变成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
“姑娘放心！”夏莲眼底笑意更甚，“前主子将奴婢送来姑娘身边时，就同奴婢说得很清楚，若是想从姑娘身边离开，唯有一死。”
“什么？”陆灵犀黛眉微皱，“他平日里都是这般同你们说话的？”
“别听他瞎说。”
“我可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主子，到了年纪，你想嫁人，我定也是放你走的。”
“好。”夏莲笑着应下，“等奴婢有了想嫁之人，定第一时间告诉姑娘。”
夏莲不管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只能顺着陆灵犀的话茬说下去。
靖王殿下手段之阴狠毒辣，他们这些暗卫可是亲眼目睹、亲身体会。
那些曾经与他们一同训练、没有通过靖王考核的失败者，都已经成了靖王庄子里农田的肥料。
他根本就不在意旁人是如何看他。
唯有在陆姑娘面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掩饰着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