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烨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凤曦，只是清冷的目光因为凤曦的举措，又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凤老爷子冷声盘问道：“可知道找你们给凤家下毒的人，到底是谁家的人？”
那两名丫鬟拼命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那人穿着一身黑袍，连声音都变化了，只是给了我们好处费，说明委托之事，还许诺我们事成之后，会帮助我们进去新的五大世家做事而已。”
凤曦很快便留意到了一个细节，追问道。
“那人可有说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帮助你们进入新的五大世家？”
“可曾给过你们什么信物？”
那两个丫鬟连忙摇头道：“没有信物，他还让我们别多嘴，只要下毒成功了，他自会找到我们，把我们引荐进去新的五大世家的。”
凤曦忍不住嗤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天真还是愚笨。”
“你们以为，会叛变主家的丫鬟，新东家真的会要你们吗？”
“恐怕到时候，等待你们的不是新的东家，而是......”
凤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两名丫鬟顿时胆都快吓破了。
她们怎么没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杀人灭口啊？
那两名丫鬟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当即拼命朝着凤曦和凤老爷子磕头道。
“求老爷和小姐开恩，救救奴婢吧！”
凤老爷子没有表态，而是把视线投向凤曦，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决断。
凤曦没有说要不要放过这两个丫鬟，只是望向凤家的管家凤陵道。
“凤管家，背叛主家的奴仆，该如何处置？”
凤陵垂首恭敬道：“回禀四小姐，该杖责五十，发卖给人牙子。”
凤曦点点头道：“嗯，就这么办吧。”
听到凤曦的决断后，凤老爷子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这两个短视的丫鬟，只顾着些蝇头小利便出卖主家，凤家是绝不能轻易饶了她们的。
幸好曦儿是个果决之人，没有做出妇人之仁的举措，轻易饶恕了这两个丫鬟。
否则，凤家的主子以后在下人面前，将要如何立威？
那两名跪在地上的丫鬟听到发落之后，顿时面如死灰，仿佛没了活下去的希望一样，瘫坐在地。
杖责五十，她们两个姑娘家的身板，怎么受得住这么重的刑罚？
怕是打完这五十大板，她们便是不死也半身残了。
至于发卖给人牙子，只怕是会把她们卖去奴隶市场，甚至是充当军妓官妓，这辈子都不得翻身！
“不，不要......”
“老爷饶命，小姐饶命啊！”
两名丫鬟在凄厉的求饶声中，被凤家的护卫拖了下去。
凤曦知道，凤老爷子刚才不发话，就是在等着自己做决断。
所以，她在处理完那两个叛变的丫鬟后，转眸看向凤老爷子，调皮地眨眨眼道。
“爷爷，我刚才处理得怎么样？”
凤老爷子十分欣慰地道。
“好，很好。”
“我的曦儿，终于长大了，能担当重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后面赶过来大厅的凤卿云，听到“担当重任”这四个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糟了。
难不成爷爷有意要让凤曦，担任凤家的下一任圣女？
*
选拔赛当日，凤家
凤曦一大早就起来了，不仅换上了新买的红莲法衣，还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戴上了金色的发冠。
看起来英姿飒爽，气势非凡。
重烨看到一袭红衣，又美又飒的凤曦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眸光微潋，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去。
他最喜欢穿的就是红色衣袍，即便是留在凤家假装凤家的三公子，也依旧没有改变他的穿衣习惯。
平日里，凤曦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的白衣或者其他颜色素净的衣裳。
今日怎的……
重烨轻咳了一声，俊美昳丽的脸庞上漾起一抹绯红，他嗓音低沉地询问道。
“怎么忽然想起穿红色衣裳了？”
凤曦负手而立，假装严肃地往重烨那边走去。
她在他面前停下，两人的间距不足一尺，几乎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凤曦微微偏过头，在重烨的耳畔轻声道。
“我穿红色法衣，即便我受伤流再多的血，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明显。”
“比赛嘛，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
“你说是吧？”
重烨听着凤曦的回答，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失落之意。
他戏谑一笑，故意道：“你都重伤流血了，还想着迷惑对手呢？”
“你以为这样对方就察觉不出来，你伤得有多重了？”
凤曦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地笑道。
“我可是你这位魔渊尊主培训出来的，肯定不至于被人打得那么惨啦。”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般信任自己，重烨心头莫名一动。
忽然，凤曦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道。
“重烨，我这次要是拿到了头筹，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重烨没说答不答应，只是侧目看着她道。
“什么事？”
凤曦认真地着他，一字一句的道。
“答应让我做你的心腹，或者护法也行。”
重烨呼吸一窒，一脸无奈地问道。
“你为何执着于此？”
护法之于九天帝尊，需立下心血盟誓，便是牺牲性命也必要护他周全。
而他，怎舍得让她以命相护……
凤曦心想，难不成，做重烨的心腹护法，要求比较高吗？
她立刻换了个请求道。
“那你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好不好？”
重烨无奈又好笑地道。
“你为何非要知道他是谁？”
“你就不怕知道之后，反而会给凤家带来祸患吗？”
凤曦眸光微垂，轻声道。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我问他是谁，只是想知道我们联手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如果实在对付不了，我也能够在遇到他之前尽力躲开他。”
说到这里，凤曦抬眸傲娇地睐了重烨一眼。
“你压根都不肯告诉我，又怎么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和你联手对付他？”
重烨豁然一笑，终于妥协道。
“本尊答应你。”
“待你拔得头筹，本尊会在合适的时间，告诉你本尊的仇人到底是谁。”
凤曦立刻欢快起来，双眼都明亮了几分。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说着，凤曦伸手拉起重烨的大掌，重烨心尖微动，开口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