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竹好奇。
裴青竹想尝尝。
但是……
小澜星：“……猪猪要从小就阉过的。”
这猪崽子阉过之后还要长呢，养猪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反正现在不论是小澜星还是裴青竹，都吃不上猪肉。
倒是已经被宰杀的这头猪，小澜星跟系统嘀嘀咕咕后，还是拿出了一套去腥的方案，让厨房给料理了。
猪肉。
还是吃上的。
但……
轩辕靖：“这种做法，寻常百姓家也吃不起，吃得起的人家也更乐意吃其他牲畜。”
裴青竹一边吃着甜咸味儿的红烧肉，一边听着轩辕靖与小澜星的交流，这时候咽下口中的食物，擦了擦嘴才说：“知道王爷您心系百姓，不过对于百姓来说，能吃上肉就不错了，味道难闻一点就难闻一点，不算事。”
不说十几年前大燕边境乱起来的时候，国内也是四处天灾不断，某年差点就要大旱了，老天爷卡着点儿给下了几场雨，才让那一年百姓们没达成“饿殍遍地”的成就。
就说近几年，大燕疆域扩大了，这天灾也没安生，只少部分地区称得上风调雨顺，其他地方各有各的麻烦事。
黄河边上上半年遭了水灾，不严重，但也是对于朝廷而言。
对于生活在那附近的百姓来说，差点家都没了，损失严重，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下半年，西北那一块儿临到秋收的时候，突然暴雨连绵，抢收都抢不过来，多多少少还是损失了不少粮食，要不是当地官府粮仓管理得好，今年能不能顺利过冬都难说。
结果入冬之后，北边就开始闹雪灾了。
这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闹灾，其实都算好的了。
最怕的就是那种全境爆发的天灾，朝廷想救都救不过来，百姓们就纯纯等死了。
农耕帝国，靠天吃饭，能吃饱都能说一句命好了，更别说吃上肉了。
这条件，还挑什么呀。
裴青竹：“我这两年守孝，在山上住着也种了一块地，那真真是全靠老天爷赏脸才能吃饱饭了。”
听到他的话，轩辕靖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也沉默下来。
倒是小澜星想的没那么多，闻言便问裴青竹：“伯伯你还会种地呀？”
裴青竹摇摇头：“我不算是会吧，就是拾人牙慧，别人怎么种我就怎么种，勉强够个温饱。”
“我也不是全靠自己种的那点东西过活。”
他怎么说也是当过将军的人，心眼子也多，吃空饷这种事没干过，但在轩辕靖手底下干活是不怕朝廷吞他俸禄的，加上他夫人舒慕青是个持家有方的，家里有钱。
有钱，又没闹饥荒，种不出粮食还可以买，日子过的还不错。
就是亲自下地之后，裴青竹才算是切实体会到那些农民的辛苦，因而感触也更深一些。
但他这样的人，在上层算是少数。
小澜星现在对这个时代的条件没有直观的体验，毕竟她一落地就直接到了靖王府，而靖王府怎么着也不至于苛待她这么小的宝宝。
尤其是后来轩辕靖承认她这个女儿后，待遇只会更好。
如果不是在宫宴上，后知后觉意识到大家吃的很一般，小澜星也不会回府之后想到要给自己爹整点好吃的。
是的，虽然小澜星自己嘴馋，但她觉得自己也是想给亲亲爹爹弄好吃的，所以才紧巴巴地想要杀猪做菜。
可惜这里的猪猪跟她想的猪猪不一样，想吃好吃的猪猪，至少得过个小半年了。
小澜星拍拍胸脯：“阉过的猪猪，长得快快，到时候我请你吃好吃哒！”
想了想，小姑娘伸手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服，仰头看着轩辕靖：“爹爹，我也要种地。”
轩辕靖听到这话，先睨了裴青竹一眼，才看向小澜星，眉眼温和：“你别学你裴伯伯，他那是在山上待着没事干。”
小澜星：“我想种地。”
她这么说，轩辕靖想了想，也没阻止，而是问：“你确定？”
要是小闺女是真的想种地玩玩，轩辕靖也不是非要阻止。
小澜星点头。
轩辕靖：“那行，但是我们在这里不会待太长时间，过半个月咱们就回王府了，等回去之后我让人给你在花园里开一块地出来，好不好？”
小澜星：“好耶！”
轩辕靖又问：“你要种什么？我让人寻些种子，找个擅长种地的人教你。”
小澜星挠挠脸颊，歪头：“不知道。”
她就是听裴青竹提起，就想做了。
对于一个小宝宝而言，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于是轩辕靖微微颔首：“明白了，我让人尽量多寻些种子。”
不就是种地么，多找点种子，给闺女种着玩。
有他看顾着，怎么着也不会把菜给种死了。
用过饭后，虽然裴青竹觉得处理过的红烧猪肉味道已经不错了，但小澜星还是觉得有股肉腥味，尝了两口就不爱吃了。
她吃饱就被轩辕靖安排人抱去午休，餐桌上便只剩下了轩辕靖与裴青竹两个大男人。
没了要照顾的小宝宝，两个大男人吃起来就颇为豪爽了，三两下就把那一桌子肉吃得干干净净。
裴青竹摸了摸肚子，看向慢条斯理擦嘴的男人，问道：“王爷，您还真要按小郡主说的，找几头猪崽子阉了啊？”
轩辕靖：“嗯，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同为男人，裴青竹总觉得这么做对猪有点不人道：“虽然我相信小郡主不会无的放矢，她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但这阉过的猪跟普通猪能有多大差别。”
轩辕靖：“……你要跟我讨论这个？”
裴青竹想了想，觉得跟自家王爷正儿八经讨论这事，是有几分怪，于是转移了话题：“之前小郡主不还想着给王爷帮忙么，怎么参加个宫宴回来就折腾起吃食了。”
轩辕靖笑了笑：“她觉得我吃得不好，受委屈了。”
裴青竹嘀咕：“怎么就吃的不好了，王爷您这段时间一直休养，吃的是清淡了些，但餐餐都带肉，一般人可没这条件。”
“而且这冬日里的蔬菜可不便宜，您这桌上也是餐餐不落，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说不准都要弹劾您了。”
猪肉确实不好吃，但……轩辕靖的餐桌上也不会上猪肉啊，哪里就委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