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程潜还在关注京市海华制药。
发现对手开始宣传新药，并且投入巨量的资金。
貌似徐凡准备孤注一掷，将宝押在新药上。
程潜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治疗脱发的药品，真的有潜力吗？
恐怕是徐凡脑子发昏。
继续观察几天，发现徐凡还在砸入资金，各个渠道都有宣传。
这种非处方药确实可以做广告，但也不至于投入这么大。
程潜坐不住了。
他从没了解过脱发方面的药品，立刻找调研公司拉数据。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国内脱发问题异常严重，可以说这是个头秃的时代。
大概有2.5亿人有脱发问题，平均六个人中就有一个被脱发困扰。
以往大家的印象，只有中年男性才会脱发。
可现在年轻人也大批量有脱发问题，脱发药品的市场规模能到五十亿。
虽然比不上肿瘤药的四百亿规模，但也已经很可观。
这个新的市场，若是能在里面咬上一口，也能赚不少。
程潜死死盯着报告，久久不能回神。
他竟然从没注意到这个。
若是这市场被徐凡占据先机，那肯定财源滚滚，
失策了。
想想徐凡之前的操作，忽然有了明悟。
原来徐凡一直打着这个主意，所以有恃无恐。
程潜马上把程潇潇叫来办公室。
把情况一说。
程潇潇都惊呆了。
她最近疯狂挖徐凡公司的人跳槽，原来都做了无用功。
徐凡买京市海华制药，是冲着脱发产品去的。
原以为拿捏住了徐凡的命脉，却原来根本就是没伤到人分毫。
好气。
若是被徐凡成功，那对赌协议就输了。
那可是二十亿。
程潇潇马上将孙灿叫到了办公室。
“孙灿，你必须给我个解释。米诺地尔有这么大市场份额，你居然没有提醒我。现在徐凡药品要上市，大把赚钱。”
“你也知道对赌协议的事情。我高薪挖你跳槽，你却给我公司造成了损失。对赌协议二十亿，若是输了，责任都要怪在你头上。”
程潇潇直接把责任全都甩在了孙灿身上。
程潜也装作没听见。
在挖人的时候，父女俩就已经商量好。
先高薪挖人，然后试用期开除，成本并不高。
孙灿如遭雷劈。
刚到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背黑锅。
他只是个打工仔，背不起二十亿的责任。
这和他根本没关系。
他来的时候，程氏集团根本没关心过那个药品。
现在提起这个，有些无理取闹。
不过，对方是老板，不好直接打老板的脸。
孙灿脑中飞速转动。忽然灵光一闪。
“程总、程小姐，那个药品是仿制国外，我亲自带队研发的仿制药。”
“若是咱们程氏集团想要这个产品，我可以带着团队尽快研发。”
程潜眼神闪烁。
这倒也是个办法。
药品研发周期很长，但如果有经验，周期能缩短。
而且他在行业内有人脉，完全可以找人延缓徐凡的药品销售，不让徐凡赢。
想到这里，程潜眼神一凝。
输赢暂时还没定。
“孙灿，那就立刻立项开发，只要研制成功，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板，那我转正的事怎么说？”
程潜的随口画大饼，孙灿可不敢相信，而是直接提出要求。
他早就在思考一件事情。
跳槽到新公司拿到高额工资是好事，要保持能一直拿下去，就要看本事了。
现在拿捏住了程潜的软肋，必须得把好处拿到手。
程潜脸色阴沉下来，没想到这个下属竟敢讨价还价。
只是此刻他还用得着孙灿，所以将这股气忍回了肚子里。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转正。你们必须全力以赴，将产品研发出来。”
“没问题。”
孙灿满意离开。
有过去的经验，他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程潇潇愁眉苦脸。
她也懂一些医药行业的事情，这研发又不是数学题，没有确定性的。
若是没有研发成功，那问题就大了。
程潇潇将压力全都压在自己老爹身上。
“爸，你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种药，太不小心了。赶紧做点什么，不能让徐凡这么潇洒下去。”
“我去行业里面找找朋友，让医药物流公司、销售公司拖一拖进展。总能给咱们争取研发时间。”
程潜眉头微微皱起。
自己这闺女的性格太差了。
随意将责任推脱，反正都是别人的错。
太没有担当。
真不想搭理她。
但该干活还要干活。
相信以自己在医药行业多年的积累，那些人肯定会给面子。
而且不是不让他们合作，而是在合作周期上拖一拖，拖慢徐凡的节奏。
只要保证徐凡今年不盈利，一切都值得。
程潜立刻拨出了电话，一阵寒暄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但马上脸色变得脸色变得难看，之后匆匆挂了电话。
程潇潇疑惑，正想问清楚。
程潜又拨出一个电话，然后是同样的表情。
连续好几个电话之后，他已经面如锅底，黑的不像话。
眉头皱成川字，显然很不顺利。
看到自家爸爸这副表情，程潇潇也皱起眉头，眼里流露出不耐烦。
“爸，事情怎么样？你说句话呀。”
“徐凡这小子办事很周到。早早的就和这些人联系过了，他给的太多，别人不可能帮我。”
说到后面，程潜都开始咬牙切齿。
徐凡还真豁得出去，给的利润点数远远高出行业标准，几乎是送钱。
那也行业内的人见钱眼开，肯定会往死里卖。
京市海华制药必定要赚钱，这次对赌协议很危险。
程潇潇听到这个顿时慌了神。
“爸，你不是说他们会同意的吗？怎么会这样？”
“闭嘴，安静会儿。”
程潜觉得脑子好乱，根本不想说话。
心里压上了一块巨石。
这次可能会输掉二十亿，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一股懊恼萦绕在心里。
若是之前没有签订对赌协议该多好。
“爸，你肯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
程潇潇没有察觉程潜的状态变化，依旧继续催促。
啪！
程潜一个大耳光子抽过去。
“给我滚出去，让老子安静会儿。”
他是真的是有些受不了这种蠢闺女了。
蠢就算了，还作。
“都怪你，害老子要输了，废物点心。”
程潜也将责任甩在了程潇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