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嗯了一声，“那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你要不看看这个？”
明珠把电脑放在温念面前，点开一个播放中的视频。
“这是前两天一个博主拍的，比较有争议的一个视频，里面的主角叫涂磊，是涂薇薇的哥哥。”
温念忍不住看了明珠一眼，“明珠，不至于吧？我现在和周祁还没关系呢。”
“没关系？你们滚了几次床单，现在说没关系晚了吧？”
明珠猛翻白眼，“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人周祁肯答应吗？”
虽然她看不上周祁，但依照她对周祁的了解，他既然决定面对和温念的感情，那就不会轻易放手，更加不可能由温念说了算。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这个视频和周祁有关了？”
好吧，是有点关系，但不多。
“没有关系？”温念更疑惑，“那你给我看这个？”
“你培养涂薇薇，不就是想让她长久留在温氏当牛马吗？”
明珠示意她先看视频，流畅的网速，几分钟的视频很快看完。
“......”
温念眉头皱着，没有说话，视频里涂磊说的话就是明珠所说的押错宝。
如果涂薇薇最后的选择就是如此，那她确实白费心思。
“涂磊说的，这是他家的家学渊源，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安定后方就行。”
明珠也想叹气，这段时间相处，她也觉得涂薇薇是个可塑之材，可是......
“你听他说的，不只是他以后的媳妇这样，他妹妹也是，他妹妹不就是涂薇薇吗？”
“为了求证，我还以她母校的名义往涂家打电话，说让涂薇薇去国外深造，果然证实了这一点，她爸根本不让她去，说什么女儿家不需要那么能干，以后也是要在家照顾人。”
明珠越说越生气，“你说，这什么人家？他儿子连他女儿一半的能力都没有。”
“真是歹竹出好笋，要我说，周祁姑姑也是眼瞎，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了！”
最最重要的是，偏偏涂薇薇还是个乖巧听话的，估摸着从小就听涂玉刚的话，脑子能转得过来吗？
温念往后一靠，指尖的笔转啊转，表情莫测高深。
明珠看出来了，温念这心情是很差，她咽下叹息。
“我看涂薇薇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和周祁在一起，然后再回归家庭，现在知道你为她这么上心，所以有负罪感了。”
温念嗯了一声，“那你说，如果让她自己选，她会怎么选？是留下工作？还是结婚生子？”
明珠瞪大眼，“不是，大小姐你还不死心？她那个性格还能自己选？再说她就是想选也选不了啊，周祁他......”
周祁不喜欢涂薇薇，涂薇薇想要的他根本给不了。
明珠甚至都能从打听到的消息里，把事情前后的因果联系起来。
涂薇薇正值婚配的最佳年龄，少不了要被催婚。
因涂薇薇心里有周祁，所以才有了这次外出工作，搬出来住的机会。
但如果周祁拒绝，涂薇薇没有希望，回到涂家就只有相亲这条路子，而不管她花落谁家，最后的结局都是殊途同归，回家生儿育女。
明珠想想都沉默了。
“她来温氏上班，可能是她最后的一点自由......主要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想。”
是啊，涂薇薇是怎么想的？
她是本身便乐意，还是被动接受，又或者其他？
温念想了想，勾勾手指，“明珠，你过来。”
“嗯？你又想到什么坑人的办法了？”
“......”
温念横了她一眼，明珠闭嘴。
“我记得这个涂磊不是什么省心的，你设个套，抓一抓他的把柄。”
果然是打算坑人。
“还有就是，先前周家老宅的地契被卖，很可能是涂玉刚或者涂磊的手笔，你查一查，或许能派上用场。”
这件事一直横在温念心里，只是周祁没有继续追查，她也就没有计较。
明珠记下，忍不住提醒，“大小姐，你为她做那么多，涂薇薇未必接受你的好意。”
要是涂薇薇就想老公孩子热炕头呢？她就想着在家相夫教子呢？她们这白忙活一通，还可能会被气死。
“我看未必，”温念摇头，“她想接近周祁有的是办法，并不一定要出来工作。”
“为了爱情为了嫁人，是一个很好很便利的理由，并且还是家人能够接受的理由。”
明珠愣住，“蛤？所以她其实不喜欢周祁？只是想利用这个理由，搬出来找工作？”
那涂薇薇可太聪明了。
“呵，你想太多了，”温念失笑，“她确实喜欢周祁，她的性格肯定也愿意为周祁洗手作羹汤。”
“或许她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让自己呼吸一些新鲜自由的空气，趁着结婚前多尝试，这应该是她潜意识里的自救和渴望。”
家人二十多年的思想灌输，让涂薇薇对他们的安排和命令没有异议。
但涂薇薇毕竟是个人，还是个学识涵养都很优秀的人，她会思考，会分辨是非对错。
只是在父兄的权威下，她不懂得如何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再夹缝中努力争取一点点。
明珠却不敢苟同，“大小姐，你想的那么好，就算真像你想的，但她最后还是选择回家，那怎么办？”
“那就是她自己的人生了。”
温念眼神淡漠，指尖转动着笔，“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们能做的也只是辅助，做决定的还是她自己。”
“我看好她，愿意帮她，是看中她的能力，不是因为我乐善好施。”
她对涂薇薇的好，是有条件的，毕竟在商言商，她怎么说也是个生意人，赔本的买卖她可不做。
“涂磊的把柄，能拿捏住涂家，那也能拿住涂薇薇吧。”
她做的投资，就不可能赔本。
明珠应声，忍不住道：“周祁和你的关系，要跟她提一提吗？”
温念横了她一眼，只觉得明珠笑得很坏心。
“要不然，你让周祁使个美男计，说不定她为了周祁，能高举反父兄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