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和王一行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百里东君也就松了一口气,只是叶鼎之拒绝了百里东君的拜师李长生的提议。
他来天启,不是为了拜师的,并且他有自己的师父。
踏踏实实的在镇西侯府睡了一觉,百里东君伸懒腰,从乾东城回到这天启城,他可真是没有在自家睡过一天。
眯着眼起床,眯着眼吃早饭,雷梦杀开始上门催促,叫百里东君去学堂了,毕竟这正儿八经的仪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青璃抱着手臂看着稷下学堂的统一学服,摸着自己的下巴,这衣服吧,她不大能欣赏来,她素来是喜欢繁复华丽的东西。
并且,这衣服,算了,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外面的长马甲灰突突的也就罢了,那白色的衣衫后面还带着帽子,啧...
叫她莫名联想到很多啊,这兜兜帽...
一路被学堂弟子恭迎着进门,百里东君脸上都是属于少年郎的意气风发,紧闭的大门,尹落霞微微后退,伸出自己的手:“师叔您先请。”
这关闭的大门,百里东君深吸一口气推开,瞧着雷梦杀那表情,听着上方晃动着的水声,百里东君侧身躲过要掉落的木盆。
“你们幼不幼稚啊。”
怎么说呢,这大概是他们学堂的传统,在这里的这些弟子都经历过这么一出的。
老三,顾剑门不在,所以属于他的位置挂了一幅画像,这画像,百里东君觉得,很是写意啊,狂徒的感觉出来了,也仅此而已了。
雷梦杀前面应该还有一个大师兄,就是他们都没见过。所以立着的画像,也就是空白的。
交代完基础的,百里东君就被雷梦杀投到了屋顶上,随后五体投瓦,脸上带着生无可恋,他听到了,是他这个师父叫雷梦杀给自己扔过来的。
李长生给百里东君取了一个简单的名字:东八。
顺便给他讲了讲,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这句诗的故事,百里东君听的认真入神,最后还眼睛亮晶晶的问:
“师父,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了。”
百里东君:无语...
“主子,您这样可是直接错开了他们二人成年以后的相遇。”
“那不是挺好的,反正叶鼎之那孩子也不喜欢易文君。”
这样能少了自己多少事儿啊。还不等感慨完,沉烟沉默,随即说道:“主子,叶鼎之是因为重伤,掉进别院,看到了成年的易文君才喜欢的。”
“我之前问过他,他说他不喜欢的。”
至于什么重逢相遇又喜欢的,青璃是不信的,小小的年纪烙下的烙印还是很重要的。
“再过一个月,那位李先生怕不是要辞行了,到时候...”
“那就让东君跟着他去历练就是了,总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我的庇护之下,他也到了可以独挡一面的时候了,再说了,到时候又不是只有李先生一人。”
她都给安排好了,谁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就去宰了谁。
比之前几日的天启,这几日却好似是彻底平静下来了,只是这平静之下,仍旧是暗潮汹涌,就等着再有一颗石子投入,再起波澜。
而这要投入的‘石子’,就是叶鼎之的身世。
青王在自己的书房摔了一个茶盏,脸上带着惊恐,他想起自己初次见叶鼎之时候,那叶鼎之面对自己,意味深长的表情,当时他以为,叶鼎之是在权衡利弊。
引起波澜的叶鼎之,此刻在镇西侯府内,这是连百里东君都不知道的事儿,也并非是青璃有意隐瞒,只是叶鼎之每日早出晚归的,忙得很。
“你的身份,很快就不再会是秘密了。”
叶鼎之顿了顿:“那我马上离开镇西侯府。”
扔过去一颗果子,青璃翻白眼:“你这姿态,是不想连累我,还是不想连累镇西侯府?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就是,等东君跟着李长生离开天启的时候,你们就一起走。”
“知道了,姐姐。”
叶鼎之知道,若是青璃想,自己怕是真的离不开这镇西侯府的。所以,他还不如直接乖乖的‘躺平’,每日练练剑,喝喝茶,等着能走的时候就离开,或者有机会的时候,杀了青王这个罪魁祸首。
“你说,若我起兵...”
“那我必定助姐姐一臂之力。”
呕吼,这个太安帝不太得人心啊,看看这都没多少犹豫的。
“不着急,再等等吧。”
还是那句话,若是萧若风愿意做皇帝,那就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了,很多事儿也都会避免。
‘歹竹’难得出了一棵好笋。
这景玉王的儿子,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哦,也有一棵好笋,就是最后还是效仿了教导自己的皇叔,不过人家是真的可以潇洒到执剑江湖。
“再见到东君,就告诉他你是谁吧,否则等他从别人嘴巴里知道的时候,该回来‘埋怨’我们了,他这人最爱撒娇,发一些小脾气,你又不是不知。
若你不说,到时候可就只能你来哄人了。”
“好,那就等东君下次回来我告诉他。”
也不是他故意要隐瞒,总归是时机都不太对。
雕楼小筑内,属于李长生的这几个弟子齐聚,美其名曰是要欢迎东君这个小师弟,百里东君身边坐着的,是柳月和墨晓黑二人。
左看右看,百里东君问了一问题:“我说二位师兄,你们私底下互相揭开盖头见过面吗?”
“师弟,这个不叫盖头。”
“小师弟,你应该多读点书。”
百里东君无语,这俩人说自己的时候倒是默契的很,没有坊间传闻的那么不对付。
萧若风和雷梦杀几个人抿着唇笑,百里东君继续左右看了看,又问道:“对了,我们吃饭不叫师父吗?”
这问题问的,就跟那笑容消失术是一样的。这五个人没有一个能够笑的出来的,就连萧若风这个时常带着温润笑意的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小师弟,一般这样的场合,我们是不会叫师父的。”
“什么样的场合?为什么?”
“小师弟,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啊哈哈哈。”
憨,真的是太憨了,百里东君觉得自己这二师兄不该叫灼墨多言,叫灼墨多憨言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