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王若坲来回翻腾没有睡好,次日一早就准备去看如兰,被自己身边的刘妈妈给拦住了:“大娘子,即便是你不睡,咱们五姑娘也是要睡的啊。”
“你说,官人怎么就这般狠的下心,如兰是个没什么心眼的,自小被我娇惯着长大,那文家的情况,如兰如何嫁的过去。
届时那一家子不还都趴在她身上吸血啊。”
那眼泪说着说着就要即刻掉下来了,王若坲越想越觉得文家就是一个虎狼窝。
“大娘子,主君自不会坑害自己的女儿,咱们哥儿比那文言敬入朝要早,又有岳家提携,又有盛家,王家这些关系在,日后说不准也是入内阁的,只要咱们哥儿仕途安稳,害怕咱们五姑娘没有好日子过?
主君说的也对,那高门大户的日子不是那般好过的,想想咱们大姐儿的日子,大娘子再换个角度想想,那文言敬终究是要靠着咱们盛家的,敢不对咱们姐儿好吗。”
被刘妈妈温言细语的安抚一番,王若坲心里踏实了一些,也觉得有些道理。
然,实则是王若坲自己也被绕过去了,她的本意是不想叫自己女儿嫁文言敬。
盛老太太知道盛紘的打算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文臣和勋贵之间,自来就是如此的,只是她也是侯府出身,觉得倒是没什么。
“你既已做好了决定,那就照此办便是了,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和大娘子都同意,我一个老太太也不说什么。”
盛如兰的婚嫁之事儿,老太太就没想过要插手,实在是插手不上,华兰是在她身边长大的,所以还能说上一二,这个如兰,大娘子可是看得紧紧的,生怕她再要了去。
“明兰的婚事在即,既然记作了嫡女,那嫁妆上就不能太过寒酸,你也不必想着这事儿能叫你大娘子如何张罗,大娘子的嫁妆那是大娘子的事儿。这里是我一部分体己,算作一份嫁妆,公中出的就按照嫡女的走,你个人再给明兰添上一份,便也差不多了。”
倒不是她有什么愧疚,也不是有什么于心不忍,更和盛家面子无关,前两日收到了一封信,那是卫恕意的来信,叫她不得不这么做。
那不允许有的第二次威胁,如今想来竟然是个笑话了。
“儿子知道了。”
盛家的大房经商也算有道,他也是入了股的,每年分红确是不少,不过是添上一份嫁妆罢了,这点子钱盛家是有的。
“我今日身子不大舒坦,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终归是老了不好太过操劳,分一部分给你家大娘子,另外叫着柏哥儿家的海氏,跟在我跟前,好好学一学,你觉得如何?”
想着自己家大娘子干的事儿,盛紘都觉得自己每天都生活在人头不保日子里,掌家,掌什么家啊。
“母亲,一并交给海氏吧。这些都是女子未出阁前必学的,海氏是个心有成算的孩子,跟在母亲身边想来很快就能出师了,届时母亲也可安心歇息。”
“那便依你所言就是。”
盛老太太想着自己那个孙媳妇,那可不仅仅是个心有成算的,还是个厉害的呢,这管家的权力是早晚要交出去的,她一把年纪再把持着后宅的管家权,说出去都难免叫人笑话。
越过王若坲,海朝云得了掌家的差事,被王若坲言语刁难了几日,最后是盛长柏出面,安抚好了自己的母亲。
望月楼上,林噙霜倚着窗,看着楼下敲敲打打的迎亲队伍,这顾廷烨收拾一番,也确实是人模人样的。
她可是叫男女主少走了许多弯路的,什么寻找自己的外室和儿子,什么和这个定亲不顺,和那个又不行的,想来二人是要感激她的吧。
更别提,如今顾偃开也没被气死,还活蹦乱跳的在宁远侯府呢。
这顾偃开,本以为是小秦氏给他下药了,这才导致他‘年纪轻轻’就死了,谁知道是真的内里空虚,直接被气过去的啊。
这人心胸也不大,啧。
“走吧,咱们也该去宁远侯府吃酒去了。”
迎亲的队伍怪过了这条街,林噙霜这才起身准备往宁远侯府去,等到了以后正好也不必观礼了,可以直接坐在席面上等着开席。
“主子,齐国公府来的只有平宁郡主,齐衡没来,齐国公也没来,齐衡是想来的,被平宁郡主给关在家里了。
前脚平宁郡主出门,后脚嘉成县主叫人把齐衡给放出来了,齐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也没出门,叫嘉成县主好生失望呢。”
“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发觉还是在自己家最是稳妥,也最是体面罢了。”
男人吗,现实的时候比女人现实的多。
齐衡是真的一定要去嘉成县主吗?即便是邕王当了太子,囚禁国公,这样的罪名也是耽不住的,至于说盛家,自己娶了盛明兰,那盛家可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五品小官了,如何能护不住呢。
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发觉还是娶了嘉成县主最为合适,又想着娶回家以后当个摆设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这男人最在乎的,莫过于自己的仕途,面子,之后就是所谓的长辈,再然后就是孩子,最后才是什么妻子,小妾,心爱之人这些。
“奴婢是没瞧出那齐小公爷那里好,竟叫这么多女子喜欢,不过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罢了。”暮雨是真的没想明白,这汴京城的女子都是怎么了,那么多人喜欢齐衡。
“所以,嘉成县主了解了齐衡以后,也不喜欢他了啊。”
说来这位平宁郡主可真的是太要面子了,这齐衡的世子之位都不曾请封,任由着外人喊齐衡小公爷,胆子也忒大了吧。
这也是官家不计较,也知晓齐衡继承国公府是早晚的,否则,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