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娅拨通了深蓝的电话。
但交流从一开始的还算热烈，到后来问到圣地亚哥后，变得逐渐沉默，再到佐娅单方面嗯嗯回答。
挂断电话，佐娅很快发现一个事实。
她抬起头，沉声道：“教官也无法联系到圣地亚哥，现在GtI名存实亡，阿列克谢……也回到祖国了。”
“但他会想办法联系GtI的旧部，看看能不能组织众人找到圣地亚哥。”
王晨继续处理手中的文件。
过了好久，他才站起身来。
“你去哪？”
“找姜哥。”
……
手术休息室。
姜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刚一睁开眼，他就看到一旁削苹果的王晨。
这段时间以来，他睡觉的频率越来越高。
而且姜野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也在逐渐的消逝。
每次睡醒，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挥之不散。
但好在插了氧气管后，自己没有出现那种莫名昏厥的情况了。
看着王晨的身影，姜野笑道：“来看你爹了啊？”
“来了。”王晨低头，轻声道。
姜野撑起身子。
透过人群，他看到在蹲下接水的龙阳背影。
随即他松了一口气，继续枕着脑袋躺在床上。
“最近发生啥事了？”
王晨顿了顿，随后便把佐娅从熵博士那里得到的雨水计划的内幕说给了姜野听。
但有一件事他瞒了下来。
那就是针对姜野身体的事。
听罢，姜野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阿阳！”
“欸。”龙阳的回应响起，随后他急忙起身来到了床边。
“咋了哥？”
“那啥，你用脑机帮我算算，照阿晨这么说，阿萨拉得死多少人？”
龙阳闻言，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他就好像雕像一样站在原地。
良久。
龙阳摇晃片刻，眼中才回过神来。
“粮食减产，但我们没有储备粮，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在最好的条件上来说，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补上种植粮食的缺口，死的人会占总人口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
姜野脸色大变。
周围人也是纷纷侧目。
阿萨拉境内人口不少。
算得上是一个中型国家。
这死的人有些太多了。
“这是最好的情况，哥，首先按照雨水计划成功的结果，那么粮食无法种植之前，农民必定还会像原先一样继续种植其他作物，如果我们知道了结果，也无法让他们一时之间转变观念，即便是强迫执行，也会有很大一部分偷偷种植原先的食物。
这是其一，其二，即便布里茨现在把控粮价极稳，但难免有人使坏，巴克什境内曾经多次出现物价危机，那些民用鼠标键盘以及医疗用品一旦短缺，即便再怎么努力它也依旧会在天价。”
“而且，这一切会是在没有哈夫克干预的情况下，但如果他们干预，单从吃饱饭这一方面来说，就已经能让很多人铤而走险。”
“内乱会无法避免。”
龙阳说得很委婉。
一旁的卡米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惨白。
她哆嗦道：“你……你是怎么算的。”
龙阳敲了敲脑后。
“脑机推演。”
姜野咬着手指，盘腿坐在床上。
他有些抓耳挠腮。
“能给我跟烟……”
啪的一声，佐娅呼了他脑袋一下。
“还抽？！”
姜野捂着头，依旧皱眉。
“阿晨，你的想法是？”
“先收拾雨水计划的幕后人，伊勒梅尔集团。”王晨眯起眼睛，眼中杀意毕露。他低声喃喃道：“那些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但姜野的听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想好法子了吗？”
“嗯，农科实验室的位置比较复杂，他在阿萨拉的边境。”
“如果要将他悄无声息，彻底捣毁，布局时间需要太久。起码得两个月以上。”
“所以我想……”
随后王晨便把自己想要和GtI合作，一起联手闪击农科实验室的计划说了出来。
并让佐娅告诉了姜野圣地亚哥的现状。
姜野皱眉苦思。
良久。
他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个中将帮过我们，如果他真的碰到危险，我能帮我必然会帮的。”
“你怎么找他？”佐娅疑惑道。
说罢，姜野便从床头拿出自己的手机。
点开麦晓雯的聊天界面。
与此同时。
王晨的手机也响了。
他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
是夜莺打来的。
这是单向电话，只能拨打一次，而且极为安全。
一般来说夜莺只有碰到极大的讯息或者是危险才会联系王晨。
他接通电话，一句话也没说。
但诡异的是，电话那头传来的长时间的寂静。
当姜野的铃声响起那一瞬间，王晨闪电般的挂断电话。
放回手机。
他的表情未变，但是食指在微微颤抖。
发生了什么，王晨已经清楚了。
他一直奉行一句话，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当刺杀任务完成的那一刻，王晨原本就想把夜莺杀了。
可后来姜野说完之后，王晨便没有想在对她动手。
但电话打来的时候，情况已经不言而喻。
夜莺，不是死亡，就是叛变。
但究竟是怎么死的……
“歪？”
姜野开了外放，声音一下把王晨叫回了现实。
“喂？”麦晓雯极其小声的声音响起。“我在上课呢！怎么了。平时打给你不接，现在这时候你打！”
“你身体好了吗？”
姜野挠头：“我一直都没事啊，露娜没跟你说吗？”
“我怀她骗我，你有事！”
“咳咳……嗯……真没事，不过我打给你有点事，现在你方便吗？”
“那你等会……”
随着悉悉索索的动静响起。
“老师，我肚子疼。”
“去吧。”
姜野愣了愣，随后茫然地抬起头来和众人对视。
麦晓雯真在上学？？
又过了一会。
“说，什么事？”
姜野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耽误麦晓雯的学业。
现在她上学读书，回到了正轨。
姜野实在有些不想让她牵扯进来。
“姜野！你有事就说！干嘛！扑该！话说一半你要干什么！”麦晓雯骂道。
姜野犹豫片刻，最后咬牙道：“你帮我联系一下圣地亚哥，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我能知道吗？”
“嗯……没啥事，想他了。”
“哦。”
“我警告你啊，姜野，有哈夫克的信息，你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那必须，我哪敢不告诉你呀。”
“哼哼，行，那先挂了，我帮你看看那中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