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嘎吱”一声,发出一阵悠长而沉闷的声响,如在不情愿地向内打开。
一道身影悄然,从门后闪现而出,不是别人,正是杨芊芊。
她周身紧紧裹着一条宽大的浴巾。
浴巾松松垮垮地环绕着她的身躯,下一秒便会滑落,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肌肤。
她湿漉漉的头发肆意地披散在双肩,像是被打散的黑色绸缎,发梢还在不住地滴着水珠。
那些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那线条优美、宛如天鹅般的脖颈滑落,在浴巾的边缘晕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恰似一幅不经意间创作的水墨画。
此时,阿娇原本正站在距离房门不远处,冷不丁瞧见这一幕,着实被吓得不轻。
她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犹如两颗铜铃,那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错愕。
她的心脏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猛地攥紧,“砰砰”直跳,剧烈的跳动声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她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如同见到了什么超乎常理的事,心里好似有无数只小鹿在慌乱地乱撞。
她暗自思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怎么会在主子专属的卫浴洗澡呢?
该不会是撞见什么灵异事件了吧?
一股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蛇,从她的脚底直窜上心头,让她不禁打个寒颤。
阿娇好不容易才从那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深秋里枝头摇摇欲坠的叶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不安。
“大小姐,戴少不在吗?”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在眼神中夹杂着深深的疑惑与担忧,紧紧地盯着杨大小姐,想从她那看似平静的脸上找出事情的答案。
杨芊芊只是侧了侧头,动作极为轻微,好像只是不经意间的举动。
她淡淡地瞥了阿娇一眼。
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坚冰,且充满了不屑,像在看待一件毫无价值、甚至令她厌恶的物品。
随后,她迈着轻盈却又带着几分傲慢的步伐,那步伐像在t台上走秀的模特,刻意彰显着自己的优越感,径直从阿娇身旁擦肩而过。
她宛如一阵带着寒意的风般,朝着大卧室的方向走去,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径直走进三峰的衣帽间。
那神态,这里就是她自己的领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
阿娇眼见她毫无顾忌、旁若无人地擅自闯入,心中顿时焦急万分。
“大小姐,你的卧室在对面客房,那是夫人特意为你精心安排的,这儿可是主子正儿八经的卧室。”
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声音急切,特意道明一声,眼里满是担忧。
她深知主子对自己卧室的重视,生怕杨大小姐会在私密重要的空间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从而给主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自己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然而,杨芊芊仿若未闻,对阿娇的提醒完全置若罔闻。
她在衣帽间内旁若无人地随意翻找,眼神在一件件高档而精致的衣物上扫过,宛如在审视一堆毫无价值的物件。
片刻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件洁白如雪的白衬衫上。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一件衬衫,步伐轻盈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走到试衣镜面前。
她轻轻抖开衬衫,动作优雅得如同一位专业的模特,在身上比划。
她微歪着头,眼神露出一丝挑剔,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在镜子中的模样,嘴里还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啧”声。
似乎在对衬衫的款式、剪裁,以及与自己的适配度进行着细致入微的评估。
杨芊芊微微扬起下巴,姿态高傲得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与毫不掩饰的贬低意味。
“山村乡巴佬,何时变成你的主子了?”
她以一种极其轻蔑的姿态缓缓说道。
那语气,在谈论一件无比荒谬、可笑至极的事情,好像“主子”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都沾染了无尽的嘲讽。
面对杨大小姐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蔑视态度,阿娇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那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噌”地一下燃烧起来。
她皱起眉头,和善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那不悦,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瞬间笼罩了她的眼眸。
她没好气地回应道:
“他是戴夫人的义子,这里的一切理所当然都是属于他的,这是他的主卧室,容不得他人随意侵犯,你不能在这儿随随便便拿他的衣服。”
阿娇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看着杨芊芊,眼神紧紧地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再有什么更加过分的举动,破坏了这里的秩序与规矩。
杨芊芊似乎对阿娇的警告置若罔闻,完全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她的目光突然被一条三角裤吸引住,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
三角裤质地极为特殊,色泽柔和散发一种独特而迷人的光泽,在黑暗中也能熠熠生辉。
她伸手轻轻触摸,触感更是柔软光滑得如同婴儿的肌肤,细腻而丝滑。
仔细端详一番后,她惊喜地发现竟然是用真正的天蚕丝制成的苏丝知裤。
这种面料极为罕见,不仅产量稀少,而且制作工艺复杂,价值不菲,在市场上可谓是千金难求。
杨芊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贪婪,眼神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光芒闪烁。
她想都没想,便迫不及待地低头弯腰,迅速将它穿了上去,动作之快,生怕有人会抢走这件宝贝。
阿娇目睹这一幕,整个人被一道惊雷劈中,心中大惊失色。
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杨大小姐身上那件主子无比珍贵的蚕丝内裤,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条内裤所用的天蚕丝,不仅稀有昂贵,而且是主子极为珍视的物品。
在这府邸之中,谁都知晓主子对自己的私人物品格外在意,更何况是如此贴身且珍贵的衣物。
她怎么能如此毫无顾忌、肆意妄为地穿上呢?
阿娇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的焦急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的翻涌。
她的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本能地想要上前阻止杨芊芊荒唐的行为。
然而,就在她张嘴欲言,话到嘴边的那一刻,她却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将那些急切的话语咽了回去。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心中暗自叹息。
她无奈地想起杨大小姐乃是夫人的亲外孙侄女,这特殊的身份,犹如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横亘在她面前。
杨芊芊背后的背景深厚,在这府邸之中,无人敢轻易得罪。
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要是因为此事触怒了杨大小姐,恐怕自己在这府邸的日子将举步维艰,甚至可能丢掉这份工作。
要是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下人,恐怕连靠近这件珍贵衣物、摸一下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像杨大小姐这样堂而皇之地穿上了。
想到这里,阿娇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眼睁睁地看着她肆意妄为。
杨芊芊穿上内裤之后,脸上瞬间露出轻松快意的神情,娲完成了一件足以令她骄傲的了不起大事。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月牙,眼眸中露出一丝狡黠得意。
嘴角高高上扬,勾勒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紧接着,她像是炫耀一般,双手抓住身上的大浴巾,猛地用力一抛。
浴巾在空中快速旋转,划出一道优美而流畅的弧线,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鸟,朝着阿娇的方向径直飞去,姿态轻盈而又张扬。
忽地一下,大浴巾不偏不倚地精准罩在阿娇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阿娇吓一跳,她本能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呼,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的双手慌乱地在脸上摸索,尽快将浴巾拿下,心中满是惊恐慌乱。
好不容易,她才将浴巾从脸上扯下。
等她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却发现杨大小姐已经穿上了那件白衬衫。
她身着宽松的衬衫,衬衫的下摆刚好恰到好处地遮住大腿根部,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宽松的袖口轻轻摆动,像微风中摇曳的花瓣。
此时,杨芊芊整个人显得既慵懒又带着几分别样的诱惑,那模样故意在向阿娇展示自己的肆意与不羁。
阿娇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烧得更旺,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瞬间喷发。
气血瞬间上涌,她只觉得脑袋一阵发热,双眼要喷出火来。
对杨芊芊的行为,她感到无比的憎恶,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以此来压抑心中几乎要失控的愤怒。
杨芊芊穿上衬衫后,轻轻扭动一下身体,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在舒展筋骨,尽情感受着浑身透气凉爽的惬意。
即便此时正值寒冷的冬天,或是外面的世界被冰雪覆盖,寒风凛冽,可别墅里凭借先进的恒温系统,空间内始终保持着二十几度的宜人温度。
适宜的温度,让人如同置身于春天的怀抱,丝毫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
她伸展一下双臂,动作优雅而缓慢,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双眼微闭,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此刻的舒适与自在,完全忽略一旁气得浑身发抖的阿娇。
“麻烦你,请收拾一下浴室,我的衣服要一件件仔仔细细地手洗。”
杨芊芊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与理所当然,好像她与阿娇之间有着云泥之别,阿娇为她做这些事是天经地义、不容置疑。
“呃……,啊,大小姐她的衣服还要手洗啊?”
阿娇听到这个要求,犹如被重锤击中,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她原本就忙碌的一天,此刻又被一座大山压顶。
她着实没想到,杨大小姐会提出这样一项既繁琐又艰巨的任务。
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么多衣服,要是一件件手洗,那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啊?
寒冬腊月的天气,冷水刺骨,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再说了,自己手头还有一堆其她的活儿了,这可怎么忙得过来?
但至于是否真的会按照杨芊芊的要求去做,那就得看这些衣服具体是什么样的材质和款式了。
要是那些娇贵的丝绸衣物,或许还真得手洗,可要是普通的棉质衣服,机洗也未尝不可吧?
她在心里暗自权衡着利弊,眉头紧锁,一脸的纠结。
“杨大小姐,楼下午餐已准备好了,夫人正在楼下等候你一同用餐!”
阿娇深知杨大小姐刁钻古怪的脾气秉性,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为了避免她无端挑刺儿、找麻烦,赶忙先小心翼翼地照顾提醒。
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那笑容却显得格外牵强,像硬生生挤出来的,眼神紧张,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时刻警惕杨大小姐的反应。
然而,杨芊芊就像根本没听到她说话一样,依旧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无视了阿娇的存在。
她做事一向独断专行,说一不二,最不喜欢听到下人对她指手画脚、指示吩咐。
这种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风格,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整个世界都要围绕着她转动,其他人的感受和想法对她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大小姐瞧不起下人,这种情况在平日实属经常发生的事。
阿娇受到她的冷眼无视,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在心里也早就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毕竟当初她下定决心应聘成为这里的保姆时,就对杨大小姐骄纵任性、目中无人的脾气有所耳闻。
只是为了这份工作和不菲的收入,为了能让家里的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给弟弟攒够上学的学费,她不得不默默忍受。
每一次的隐忍,都像是在她心中划下一道浅浅的伤痕,但她只能把这些委屈和无奈深埋心底。
阿娇假装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脸上依旧保持热情洋溢的笑容,尽管笑容背后满是苦涩。
她自顾自地继续招呼着大小姐去楼下吃饭,像什么不愉快都未曾发生,用这种方式来缓和尴尬的气氛。
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天就好。
“喂,别跟我!”
杨芊芊刚走到大卧室门口,突然猛地转头,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对着阿娇大声吼,
“我难道不会走路吗?”
“我要到哪儿去,还需要你在旁边像个跟屁虫一样指路?”
“滚开啊,我现在看到你就心烦,不想见到你!”
她眼神愤怒的厌恶的恶狠狠地盯着阿娇,好像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那眼神要把阿娇生吞活剥了一般。
“呃……,啊?”
阿娇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颤,犹如惊弓之鸟。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定格的画面,一脸懵圈地大瞪着眼睛,眼中满是委屈。
她自己刚刚明明小心翼翼,没有招惹到她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遭此一顿痛骂,难道她今天是吃了炸药不成?
看来她喜怒无常的传闻绝非空穴来风,总是爱把心中的怒气毫无缘由地撒在无辜的下人身上,让她们遭受这种无故的责骂。
阿娇心中满是委屈,眼眶微微泛红,但她知道,在这里,她不能轻易落泪,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既然如此,阿娇也只好无奈地定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杨大小姐光脚穿着布拖鞋,气冲冲地大步走下楼去。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阿娇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一股怒气“轰”地一下冲上头顶,她忍不住歪着嘴,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狠狠地发誓:
“哼,就凭你这样的人,还想得到主子,简直是白日做梦,没门儿!”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像在向杨大小姐宣战,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反抗在她面前可能微不足道,但这也是她仅有的一点尊严和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