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秋漫不经心地询问。
“老爷子，这修复费用怎么算？”
老者抚摸着令牌，眼神里充满了爱怜。
“小伙子，这钱不重要，能修复这样一件文物，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
“再说，这令牌上的裂痕并不严重，修复起来也并不费事。”
程子秋一听，顿时觉得这老头儿是个妙人。
哪能真让老人家白忙活？
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就算放到现在，那也是个宝贝疙瘩。
再说了，万一哪天自己又穿越了呢？
程子秋从兜里掏出一沓红票子，塞到老者手里。
“老爷子，您这手艺可是绝活，这点钱不成敬意，您收着。”
老者推辞了几下，最终还是收下了。
“小伙子，你真是个爽快人！老头子我好久没遇到这么识货的了！”
小六在一旁看着，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自己也有一块这样的“宝贝”可以拿来修复。
他凑到程子秋身边，低声问道：“老大，这玩意儿真这么值钱？”
程子秋斜了他一眼。
“废话！这可是明代锦衣卫指挥使的信物，懂不懂历史？懂不懂文物？”
小六挠了挠头，“懂…懂一点儿…”
他其实压根儿不懂，只是觉得这玩意儿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从古玩店出来，小六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大，咱们现在可以去找陈老了吧？”
“走吧。”
程子秋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
雕花大门气派恢宏。
门卫室里坐着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正襟危坐。
高大的乔木和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将小区内部遮掩得严严实实，更添了几分神秘感。
小六三人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乖乖，陈老这么有钱的吗？住这种地方？”
小六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的两颗眼珠子抠出来，贴在雕花大门上。
姚妍也啧啧称奇。
“这得多少钱才能住进来啊？这保安，跟特种兵似的。”
赵奎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他见过不少世面，但像这样高端大气的小区，还是让他感到震撼。
陈老的身份地位，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这年头，低调才是王道。闷声发大财，懂不懂？”
小六和姚妍猛点头。
“懂！懂！奎哥说得对！”
姚妍还煞有介事地补充了一句。
“财不外露，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程子秋付完车费，转身看到三人呆愣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愣啥呢？咋不进去？”
赵奎率先回过神，看向程子秋询问。
“老板，你知道这是哪儿不？”
程子秋翻了个白眼。
“就小区名啊，大门上不是写着吗？你今天眼神不好使啊？”
他说着，指了指雕花大门上方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蓉翠宛。
姚妍也回过神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老板，这可是蓉翠宛，A市有名的富人区啊！寸土寸金的地方！”
她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的富贵之地。
程子秋眉头拧得更紧了。
“对啊，这不就一小区？你俩今天是组团来搞笑的吗？这地方是龙潭虎穴还是什么禁地？至于吓成这样？”
小六还在一旁痴痴地望着小区内的景象，嘴里喃喃自语。
“这…这他妈的，我之前住的是狗窝吧？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那假山…这得多少钱啊…”
程子秋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小六身边，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醒醒！别做白日梦了！赶紧进去！”
小六这才如梦初醒，揉了揉脑袋，屁颠屁颠地跟在程子秋身后。
程子秋带头走向门卫室。
两个保安立刻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他们一番。
“你们找谁？”
程子秋还没开口，小六就抢先一步，满脸堆笑地凑了上去。
“两位大哥，我们是来找陈老的，陈德清陈老。”
他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殷勤地递了过去。
保安甲斜睨了一眼那包廉价香烟，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根本没接。
“陈老？哪个陈老？我们这小区姓陈的多了去了，你说的具体是哪位？”
小六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头。
“就是…就是那个…收藏古董…特别有名的…陈老…”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姚妍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小六，上前一步，露出一个自认为甜美的笑容。
“两位大哥，我们和陈老约好了，是来谈生意的。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就说故友之后来访。”
保安乙上下打量了姚妍一眼，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开口。
“故友之后？我怎么没听说陈老有什么故友之后？你们可别想蒙混过关，这蓉翠宛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程子秋心里暗骂：
这狗眼看人低的保安，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要不是为了见陈老，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程子秋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礼后兵。
“两位大哥，我们真是来谈生意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给陈老打个电话，就说程子秋来了，他要是说没这个人，我们立马走，绝不纠缠。”
程子秋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保安甲这才有所行动，他冷哼一声，翻动着厚厚的户主登记本，头也不抬地问道：
“姓名？”
“程子秋。”
保安甲翻动登记本的速度更快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程…程…没找到啊…预约过吗？”
程子秋耐着性子回答。
“没有预约。”
保安甲猛地抬起头，眼镜差点掉下来。
“没预约？没预约你来干什么？这里是蓉翠宛！不是菜市场！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保安乙也加入了战斗，语气更加刻薄。
“小子，我看你是来捣乱的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身打扮，也配见陈老？”
他上下打量着程子秋，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程子秋今天穿的是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帆布鞋。
确实和蓉翠宛的富贵气息格格不入。
小六三人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