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见,微臣佩服!”
想通其中的谋划之后,陈斌由衷对着周朗赞叹。
之前闲暇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如何解决大虞各地的叛军,可惜却一直都是毫无头绪。
陈斌不擅长行军打仗,眼光与那些将领,自然也有区别。
而今天的周朗,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让他知道,原来还能用这种方式,徐徐图之。
另一边,听见陈斌的赞叹声,周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能让自己看重的臣子,对自己心生敬佩,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不过话虽如此,周朗还是故作矜持的摆了摆手,笑问道:“陈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朕的马屁了?”
“这种话以后就不必再讲了,朕也不差你一个溜须拍马的大臣。”
“咱们还是说说,该如何奖赏你吧。”
“这...陛下当真要给臣赏赐?”陈斌不敢置信的再次追问。
“朕是皇帝,说出的话岂能有假?”周朗笑着反问,接着又自顾自说道:“只是这名头,倒是要好好想想。”
“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没有守住姑苏城。”
“诶?有了!”说着说着,周朗的眼神猛然一亮,他已经想到了赏赐陈斌的借口。
“陈斌,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是吧?”
只见周朗满脸笑意,手指敲着桌子问道。
“回陛下,臣确实心有所属。”陈斌不敢隐瞒,也没必要隐瞒,于是便如实说道:“她叫莫颖,是藏剑山庄的大小姐。”
“并且在臣守卫姑苏城时,藏剑山庄助力不小。”
“嗯,如此更好。”周朗闻言满意点头,继续追问,“那有没有成亲的打算?”
“这个...有!”
“有就有嘛,男子汉说话要硬气点,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真心?”
看见陈斌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周朗忍不住出声训斥了一番。
最后又站起身来,拍手说道:“不过既然你打算成亲,那朕对你的赏赐也就好办了。”
“你听朕的命令,回去之后抓紧时间,把成亲日子定下来。”
“待到你成亲之日,朕亲自过去为你贺喜,再备份厚礼。”
“这样一来,朝中群臣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陛下...”陈斌心中感动,再次跪拜而下。
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示对周朗的感激。
只能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倾尽全力,辅佐周朗将大虞治理妥当,重现百年前的盛世太平!
“你怎么又跪下了?”周朗挥了挥手,示意陈斌起身,“行了,赶紧起来吧。”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若是不急着回去,不妨就和朕一起用膳。”
“朕也想听听,你对北疆的看法和见解。”
“遵命!”陈斌闻言,欣然应下。
等到他再次从皇宫中出来时,天空已经彻底变黑,头顶乌云密布。
街道上狂风呼啸,一副即将大雨倾盆的架势。
这一顿饭,他与周朗吃了很久,肉食热了一遍又一遍。
而陈斌也见识到了周朗的节俭。
古往今来,又有几位帝王,会连一顿凉了的肉食都舍不得丢弃?
甚至别说是周朗这个大虞皇帝,恐怕就连一个小小的县令,也不会这么做吧。
“陛下雄才大略,心系百姓,只可惜...”
“生不逢时啊!”
陈斌仰头望向天空,心中不禁生出无限感慨。
他敢断定,若是生在繁华盛世,或者哪怕是太平之时,周朗的成就也绝对不会低于古之贤王。
但是好在,一切还有机会。
大虞尚未灭亡。
滴答,滴答!
雨水逐渐从空中落下。
陈斌的车夫见状连忙出声提醒道:“大人,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然而陈斌闻言,却是摆了摆手拒绝,“不急,我想先去买些胭脂,送给颖儿。”
“可是已经下雨了。”
“下雨又如何?”
说罢,陈斌看了一眼车夫,顿时吓得对方连忙将头低下。
同时主动掌嘴赔罪道:“是小人多嘴了,大人勿怪,大人勿怪。”
为官数载,陈斌的身上也多了一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刻仅仅凭借眼神,便能吓得这名二品车夫,心生恐惧之意。
将巴掌扇的又脆又响。
“算了,去驾车吧。”
就在车夫打了自己几个巴掌之后,陈斌终于开口,出声说道:“先去最近的胭脂铺看看。”
“若是没有喜欢的,再去其他家找找。”
“遵命!”这一次,学聪明的车夫不敢再出声反对,而是连忙上前,扶着陈斌坐进马车。
最后,他又扬起马鞭,重重抽打在前方马匹的屁股上。
“驾!”
随着一声呼喊,两匹骏马立即迈开步伐,朝着胭脂铺的方向奔跑而去。
开在长安城中的胭脂铺,哪怕店面的规模再小,货品也称得上齐全。
因此陈斌几乎没怎么费力寻找,就买到了莫颖平日里最喜欢、用的最多的那款胭脂。
而似乎是觉得买的太过轻松,他的心中又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要不,再给莫颖买一个玉簪?
不知不觉间,街上的大雨越发猛烈。
雨滴敲打在屋檐上,发出一阵阵好似爆竹炸响般的噼啪声。
陈斌买过玉簪,又顺手买了几副耳饰,最后还给莫颖买了长裙、披肩和鞋子等衣物。
车夫赶着马车,在街上的一间间店铺间往返。
直至车厢已经装不下之后,陈斌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手,然后命令车夫回到自己的府邸。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陈府之内,莫颖听说陈斌归来,便一脸担忧的来到书房寻找,刚一见面又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周朗惩治你了吗?”
“嘘~”陈斌闻言,下意识的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那可是陛下,你怎么能直呼陛下的名号?这是大不敬之罪!”
“我管他是谁?”莫颖哼了一声,随即再次追问,“你快说,他是不是惩治你了?”
说话时,她的一双粉拳,捏的嘎嘣作响。
听得陈斌不禁眉头一跳,于是连忙解释,“陛下没有怪罪我,还留我吃了一顿饭。”
“这还差不多。”莫颖点了点头,双拳微微松开。
下一秒,她的目光又落在陈斌那套,近乎湿透的官袍上,关心问道:“你这衣服怎么湿成这样?不是有马车吗?”
“我给你买了些礼物。”
听见莫颖的询问,陈斌献宝似的指了指书桌上的一个个盒子,笑的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