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么快？”
“这可是大千世界啊！”
辰北再次揉了揉眼。
这里可是一方大千世界。
一方崩塌到已成末日的世界。
而如今天高云淡，江河山川也完全稳固，倒是很像之前的方外之地。
已经再也看不到从前岩浆横流、天崩地裂的景象。
最醒目的还是在这天地之间，一座巨型的盘龙镇天石稳坐正中。
如同一个百里方圆的石墩，高约千丈。
这规模竟是比上界的盘龙镇天石还要大。
稳稳的镇压了这一方世界。
“嘶……”
“方外之地的盘龙镇天石，果然非同一般！”
“但这也不是你泯灭百万生灵的理由啊！”
“有太戊地心种和大地源液，这里已经不会继续崩塌。”
“还有这盘龙镇天石在。”
“你为什么要造这般杀孽！”
“我不是说了一定会助你恢复吗？”
“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
“你已经通了人类的七情六欲，可你怎么还分不清何为善恶？”
“比起西州浩劫的妖魔鬼怪更让人心寒！”
百万生灵说没就没了。
辰北完全无法接受这等无情杀孽。
一时间，再看这令他神魂颠倒的云霄，心中满是刺痛。
“主人，你骂完了吗？”
“我……”
辰北一看云霄脸上的委屈，却是又开始心疼起来。
那内心的极度挣扎几乎让他崩溃。
她是至尊仙器的器魂，还是一个残破的器魂。
还背负着鸿雪天尊的仇恨。
为了要修复自己，她能有什么办法？
对于上界的人来说，这下界生灵本就如蝼蚁一般。
何况是一个至尊仙器的器魂。
百万！就是千万也依旧是蝼蚁。
百万生灵，比起西州浩劫之时的死伤，更是不值一提。
“主人，你不曾是至尊吗？”
“你不是贵为六重天的辰北天尊吗？”
“死在你手下的生灵你能数的过来？”
“额……”
辰北有些不明白云霄说的什么意思。
天尊们都身染这般杀戮吗？
好像也没有听说记载中那个至尊是嗜杀之人啊？
“夺天外一域之气运成就至尊位，毁灭的哪一域生灵不是亿万？”
“如今你生出了这般怜悯之心。”
“主人你可曾想过，未来怎登六重天？”
“修行之心，必坚若磐石，方有登顶之机。”
“悲欢情爱甚是迷人，可是对道心真如蛊毒之害！”
“额……”
辰北这是第一次听说成就至尊位还要有这么个条件。
毁灭天外一域夺取气运？
这也太过逆天。
“主人！”
“这方天地并没有恢复，只是重新稳固了下来！”
“从前的天地秩序已经崩塌，想要稳固几乎等于重构天地秩序。”
“你带回来的太戊地心种和大地源液给了这里重构秩序的机会！”
“而天地秩序再构，根本没有生灵可以存活。”
“如不是有这块神奇的盘龙镇天石在，这里或许要再经历一次彻底毁灭。”
“也是吸收了你神婴中的一丝神性，这方天地才出现了新生之态！”
“要不然这里不会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之前的生灵进入这里，就是需要用他们的生机交织维持崩塌的天地秩序。”
“他们其实都融入了这里的天地秩序，也根本出不去。”
“当然，也是这些生灵的泯灭贡献出了他们的生机，才让我造化肉身这么顺利。”
“我要恢复至尊仙器之威，要走的路还太远。”
“不过，倒是再也不用担心会彻底继续崩坏了。”
“主人请相信云霄，云霄一定能助你登顶九天！”
云霄那张足以傲藐九天的脸，此时认真的看着辰北。
仔细的向他解释着这方天地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甚至是好像怕辰北听不懂，还特意把解释说的通俗易懂。
即便是这样，涉及天地秩序，辰北好像还是有点懵圈。
“云霄，我骗了你！”
“其实我不是什么六重天的辰北天尊。”
“我只是三重天太虚仙山的一个仙君！”
“前世不过修炼千余年！”
“为了救师尊强渡了我的混沌道体泯灭于世，有幸带着记忆转世重生。”
此时辰北也不想再骗云霄。
云霄殿那是伴着鸿雪至尊百万年的至尊仙器。
以云霄的见识，恐怕迟早都会看出来。
“我知道！”
“你知道？”
辰北再次被云霄的话惊在了当场大为不解。
“那你还选择主动认我为主？”
“当初我才什么境界，金丹期啊！”
至尊仙器的器魂怎么会愿意选择认一个仙君为主？
恐怕云霄殿全盛之时抖一抖都能压死无数仙君吧！
“之前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
“因为当初你丹田中的混沌漩涡的确可以为我恢复。”
“所以那个认主，也并非是真正认主。”
“你还记得当初你只能通过神魂进入这大千世界吧？”
“因为你还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
“若我是真正认主，你从西州消失我又岂能发现不了。”
“即便我之前残破不堪，即便我连炼虚期的修士都要躲避，但你不要忘了，我再损坏也还是至尊仙器！”
“额……”
听云霄这么一说，辰北顿时感觉伤自尊了。
自己本来以为靠诓骗收了个至尊仙器，没想到是对至尊仙器给诓骗了。
“咦？不对！”
“那我现在不是已经进来了，那我算是这里的主人了？”
“云霄，你这是？”
“嗯，我现在已经认你为主了！”
“不过是个平等的主仆之契。”
“你可别想能够奴役我！”
云霄点了点头，回答了辰北的疑惑。
“平等？还有平等的主仆之契？”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确是云霄殿的主人，但我也可以不听你的！这样能听懂吗？”
“额……好像懂了又好像……，不过挺好！不，这样最好！”
看着这美的让自己神魂颠倒的云霄。
若是完全成了自己的仙器器魂，那和傀儡还有什么两样？
现在至尊仙器是自己的，器魂云霄又是独立自主的。
这不就是最完美的结果吗？
“云霄，那你为何最终还是选择认我为主？”
“因为你拥有神婴！”
“六重天算什么？那些至尊又算什么？”
“只要不死，你的未来无法想象！”
“所以云霄愿意赌上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