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异常安静,只有夜风吹过破铁皮发出的呜咽声。
突然!
“汪汪汪——!!!”
几声凶恶的犬吠从检修库方向骤然响起,打破了死寂!紧接着,黑暗中传来几声低沉的惊呼和拉动枪栓的“咔嗒”声!
“有暗哨!狗惊了!” 尖兵组组长低声急促报告。
“暴露了!强攻!” 警卫排领导当机立断,不再犹豫,对着尖兵组组长低吼:“按计划!行动!注意安全!”
“砰!砰!砰!”
几乎是命令下达的同时,几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是警卫排的神枪手在精准点射!凶恶的犬吠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几声闷哼和人体倒地的声音——外围的暗哨和恶犬被瞬间清除!
“上!” 李富贵低喝一声,和张宇如同离弦之箭,带头冲向那黑洞洞的检修库巨大豁口!马向阳带着其他警卫排战士紧随其后!
“什么人?!”
“操!是公安!抄家伙!”
检修库内部顿时炸开了锅!人影晃动,叫骂声、枪械碰撞声响成一片!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能看到十几二十个衣衫不整、面目凶悍的汉子正慌乱地从地铺上爬起来,有的去抓靠在墙边的砍刀、铁棍,有的则扑向角落里堆放着的几支老套筒和土枪!
“放下武器!公安办案!反抗者死!” 马向阳的怒吼如同炸雷,在空旷巨大的检修库内回荡!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和几支射来的土枪铁砂!
“噗噗噗!” 铁砂打在入口处的砖墙上,溅起一片烟尘!
“开火!压制!” 警卫排的领导怒吼道。
“哒哒哒——!” 几支56式冲锋枪瞬间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精准的点射如同死神的镰刀!冲在最前面、试图举枪顽抗的几个混混瞬间被打成了筛子,惨叫着倒地!密集的弹雨将对方仓促组织的抵抗瞬间撕得粉碎!
“我的妈呀!”
“别开枪!我投降!”
“饶命啊!”
在绝对的火力和雷霆手段面前,这些乌合之众的斗志瞬间瓦解!大部分混混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扔掉手中的破铜烂铁,抱着头趴在了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
李富贵根本没理会这些喽啰,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警卫排火力压制的同时,他和张宇如同两道影子,借着库房内巨大废弃机车和设备的掩护,以惊人的速度扑向最里面那个用破木板和帆布隔出来的小间!
“砰!” 李富贵一脚狠狠踹在摇摇欲坠的木门上!木板应声碎裂!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黑色工装、面容因惊恐和怨毒而扭曲的年轻人,正手忙脚乱地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甩到背上,同时伸手去抓放在破桌子上的一把54式手枪!正是项南北!
他看到破门而入的李富贵,那张脸瞬间因极致的仇恨而变得狰狞无比,眼中爆发出疯狂的凶光!
“李富贵!我艹你祖宗!!!” 项南北嘶吼着,不顾一切地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李富贵!
然而,他的动作在李富贵眼中,慢得如同蜗牛!
“砰!”
一声枪响响起!正是李富贵在对方举枪的瞬间,已经完成拔枪、瞄准、击发!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噗!”
一颗灼热的子弹精准无比地钻入了项南北持枪的右手手腕!
“啊——!” 项南北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54式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向后倒去,撞翻了桌子,那个沉重的包袱也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滚出成捆的钞票和一些金银首饰!
“别动!” 李富贵的枪口稳稳地指着项南北的眉心,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孙宝光的枪口也同时锁定了项南北。
项南北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剧痛让他浑身痉挛,但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地、怨毒无比地瞪着李富贵,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李……富……贵……”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浸满了仇恨的毒液,“为……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
“因为你选错了路。” 李富贵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从你欺负那对爷孙开始,你就已经踏上了死路。袭警?搞黑帮?项南北,你罪有应得!”
这时,警卫排的战士和马向阳已经冲了进来,迅速将还在惨叫挣扎的项南北制服、铐上。
张宇捡起地上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大量现金财物,还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铁手帮”的非法收入、贿赂名单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李……富……贵……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项南北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李富贵面无表情,弯腰捡起地上那把属于项南北的54式手枪,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孙宝光递过来的、从项南北包袱里搜出的记录着“铁手帮”所有罪证的小本子。
“做鬼?” 李富贵的声音平静无波,“项南北,你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祸害,死了,也翻不起浪。”
他挥了挥手,“带走!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法律会给他一个‘痛快’的结局。”
孙宝光等人像拖死狗一样将仍在挣扎咒骂的项南北拖了出去。
警卫排领导进来后看到李富贵毫发无损,紧绷的脸颊线条似乎才微微松弛了一丝,毕竟陈振华临走前可是交代好了一定不能让李富贵受伤,可是这一行动起来,完全就看不到李富贵的人影。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李富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
几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停在前门火车站派出所门口,车门无声地打开。
率先下车的是几名穿着深色中山装、眼神锐利如鹰的内务监察局干员。
紧接着,陈振华如同出鞘的利剑,大步流星地走下车。
他的脸色沉静如水,但周身散发出的那股久居上位、此刻更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威压,让派出所门口昏黄灯光下执勤的一个年轻民警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