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
往日皇上与皇后之间虽不是多么恩爱,但也算相敬如宾,而如今这几十年的夫妻情分都化作了圣旨上冰冷的笔锋。
像是刻意要刺激报复皇后一样,皇上一边写一边念,力求让对方听的清清楚楚,直面自己的处境遭遇。
“不,不!”
听到‘废除皇后之位,贬为庶人’这几个字时,皇后不住的摇头,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的,更令她破防的还在后面。
“似你这般的毒妇,朕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的瓜葛联系。”
冷冷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皇上继续提笔,口中的言语也越发冰冷无情。
皇后被废,一切的痕迹也将会被抹除,日后宗室玉牒和史书工笔上也不会留下对方的一丝痕迹。
没有人会记得一个乌拉那拉氏,史册里也不会记载她这么一个皇后。
甚至死后,她连妃陵都进不去,只能以庶人之礼下葬,草草一生。
这样的结局,倒是跟她的侄女青樱差不多了,不过这样的结果,倒也不算是冤枉了皇后,毕竟比起青樱的断发而言,宜修这个做姑母的所犯的罪行可要重的多了。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这一刻的皇后已经不在乎什么生死了,她更在乎自己的身后之名,听得皇上的处置,她痛哭流涕,哭着跪爬向前,苦苦的哀求对方:“皇上,您当真就不顾及多年的夫妻情分了吗?臣妾陪伴你已经有三十年了!”
“夫妻情分?”
“亏你还有脸说这几个字,你我之间若真的还有什么情分,你又如何会谋害朕的爱妻,残害朕的子嗣,设计害了朕的皇额娘?”
“你如此狠毒行径,毫无收敛,现在跟朕谈情份,你配吗?”
皇上现在真是看见皇后就厌恶憎怨,说出去的话也像尖刀利剑,刀刀直插对方心窝。
“臣妾……”
嘴唇轻颤,皇后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猛然间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所有的话在此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最后她也只能颤抖着捂着胸口,表情痛苦而窒息。
“呃……”
“皇上,就算您厌恶臣妾,与臣妾再无情分可言,可是弘晖呢?”
“弘晖可是您的亲子,就算臣妾罪该万死,可孩子却是无辜的,您难道忍心也抹除他的一切痕迹,让他死后都只能做个没名没分的孤魂野鬼吗?”
皇后提起弘晖,本意是想勾起皇上最后一次的父子之情和怜悯之心,可奈何老四这人也是个狗的,一听这话当即就来劲儿了。
“你不提朕还忘了!”
“弘晖有你这样的额娘,着实是辱没了他。”
盯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皇上的眼中毫无怜惜与愧意,有的只是嫌恶和冰冷:“朕会再下一道旨意,将弘晖过继到纯元的名下。”
“如此,弘晖便是朕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日后与你再无一丝瓜葛联系。”
“不,不!皇上你不能这样!”
“朕为天子,世间之事没有真不能做的。”
不耐在于对方多言,皇上抬笔蘸墨,又在圣旨上添了几笔,而后便拿出玉玺,高高抬起,准备落下大印……
太后死的突然,毫无防备,孙竹息更是在那一场大火里随着她的主子而去,所以这一次可是再也没有什么太后遗旨保得了宜修了。
眼见那玺印即将落下,一切也将再无转机,皇后彻底癫狂了。
若是真让这道圣旨颁布出去,那她的一切都将被抹除,一生也会彻底被否定,若真是那般,那她苦苦经营,争斗算计了几十年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到头来全部都是一场空?
“不——”
强烈的疯狂与不改,甘已经淹没了宜修的一切理智,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道旨意颁下去,更不能让自己落得一个被废的名声。
“我不要当废后,我更不要了无痕迹!”
“啊——”
痛苦的嘶吼一声,这一声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大吼过后,皇后便骤然起身,瞅准了一个方向,狠狠的撞了过去:“没有人可以审判我!皇上你也不行!”
“我是皇后,我永远都是大清的皇后!”
“砰!”
“啊——”
“哎呀我的妈呀,什么玩意儿?”
绝然的女人犹如陷入困境的野兽,又如绝境涅盘的凤鸟,带着自己浑身的悲壮与决绝,毅然不顾的向着前方撞去,那力道之大,已然带了必死之志。
“砰!”
一声沉闷的砰响,女子的额头与宫柱相撞,温热的鲜血汩汩流下,将朱红的宫柱染得更加鲜红。
李静言跟着儿子一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皇后触柱,惨烈而亡!
“哇,哇哦~”
李静言被惊得张大了嘴巴,差点儿把帕子塞进自己嘴里。
现在她真的真想问上皇上一句:你请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场大戏的吗?
(′⊙w⊙`)?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你赢了,老四!
?(????)?
老实说,这样的一幕是她也没想到的,毕竟在李静言的印象里,皇后一直都不是一个果断性情的人,反而是狠辣阴毒,善于隐忍,很难想象,对方这样的人,也会这般果断决绝的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此惨烈决绝的死法,倒是与曾经的年世兰一般无二了。
就在李静言为眼前皇后寻死一幕惊讶感叹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又响起了一声慌乱又受惊的大吼。
“啊——”
“轮到我了!终于轮到我了!”
“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她死了,我也解释不清了。哈哈哈——”
“我就知道,哪怕这个女人死了,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啊啊啊——”
“砰!”
李静言\/弘时:啥,啥玩意儿又撞过去了?
∑(??д??l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