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这玩意就是祖人的真实样貌，这还不是她全部的本事。”王琦对于阿祖的现身说法很满意。
不管是那些死物还是【迁徙细瘟】，都控制的很好，既没有伤害到远征军营地，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一名远征军。
甚至于远征军营地那边立刻派出军队和那些死物作战，那些死物也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被砍、被炸。
“这东西……。”
“这些都不算什么啦，这玩意毕竟是超凡物种，现在还成了原住民。如果真去了你们的世界，那才是无解呢。”
“请问，灵界的诸神是如何处理这东西的？”
按照李鑫元帅和众人的猜想，如此可怕的东西，灵界诸神应该是会组织军队进行讨伐的吧？
“不处理啊，处理个啥？谁会闲着没事追着自家后院里的某只蚂蚁到处乱跑？”
“不处理？”
“对啊，不处理。”
“诸神就不怕这东西会给灵界带来灾祸吗？”
“灾祸？就她？”王琦扫了阿祖一眼：“除了据说很好吃之外就没什么了。哪里来的灾祸？”
“很好吃？”所有人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王琦话里的意思。
如此可怕的东西，在灵界居然只是一盘菜？
阿祖瑟瑟发抖……。
“收了神通吧，我这招待客人吃饭呢。”王琦挥挥手。
“是。”阿祖重又变回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粉雕玉琢一般的柔弱小女孩。
充塞坑底的死物散成了一地骨头架子，流淌的【迁徙细瘟】也全都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众人才又能活动自如。
营地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派出了一队百人骑兵飞快地向着树屋这边疾驰而来。
塔诺圣骑士手握重锤，大步走到阿祖前面。
阿祖低头躬身，目不斜视地侧立在王琦边上，对周围的其他一切不闻不问。
“你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小孩子对吧？”塔诺的重锤高高扬起：“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可以被杀死的对吧？”
缭绕着火焰的重锤对着阿祖轰然砸下，准确地命中了阿祖的颅顶。
阿祖不闪不避，哪怕是连最微弱的一丝动作和神态上的改变都没有。
重锤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塔诺的手里只剩下一个锤柄。本该四处飞溅的重锤碎片全都牢牢静止在阿祖的颅顶。
塔诺圣骑士呆立当场……。
“傻大个，边上玩去。我们这吃饭呢。”王琦嘴里塞着肉，说话的声音有些不清不楚。
“你们是不可能有任何手段伤害到灵界的超凡原住民的，哪怕是把她丢到恒星或者黑洞里也不行。”艾达摇头叹息。
“那这……。”李鑫元帅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您和艾克先生可以对吧？”
“是。”艾达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
“她比艾克叔叔和艾达姐姐差远了。”安娜阐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没看她都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吗？”
阿祖很想告诉安娜真相——小姑娘，你的艾克叔叔根本就不是高阶超凡者。他是真神！谁敢反抗阿尔克纳！
事情变得有些……。
李鑫元帅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进行交涉。
“三件事。”王琦擦了擦嘴。
“您请说。”
“第一，这个阿祖我绝对不会允许她离开灵界，因为这很危险。我会监管好她，防止她再造成其他危害。所以你们的远征军可以撤退了，你们就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
“这个我们需要上报王国，然后请国王陛下和教宗冕下裁定。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件事，你们等下回去之后立刻开始统计每个人看到的月亮颜色。凡是看到灰色月亮的人，立刻撤离灵界。”王琦看向塔诺圣骑士：“你看到的月亮颜色是什么？”
塔诺愣了一下：“白色。”
“呦呵？你这个傻大个居然不是灰月？”王琦颇感新奇。
“艾克先生，这又是为什么？”李鑫元帅对此表示不理解。
“那是因为……。”王琦开始给他们讲解三月相与精神状态和属性之间的关系问题。
刚刚艾达给他们解释月相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部分的内容，现在算是给他们补个课。
“明白了！”李鑫元帅叹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看到的是蓝月。
这个诡异的现象其实远征军早就发现了，不过大家都是纪律严明的职业军人，是王国的百战精锐，所以灰月成员的影响并没有那么明显。
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统帅部也对所有成员的月相观测结果进行了记录。
在今日的战斗过后，经过清点阵亡者的统计发现，绝大多数的阵亡者都是看到的灰月。
这就导致远征军领导层产生了一个误判——见灰月者，易遭不幸。
但是事情的真相居然是……。
“第三件事。”王琦犹豫了一下：“你们回去以后，你们的宗教可以解散了，从此以后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宗教。宗教这种东西，极易滋生出邪神和伪神。你们的世界一旦滋生出邪神或者伪神，就会招致凡间舰队的讨伐，甚至是阿尔克纳诸神们的神罚。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这件事断难从命！艾克先生。”
“哦？为什么呢？”
“艾克先生，我们的世界因诸神的怜悯而得救。如今我们来到了灵界，确信了诸神的存在。那么我们的信仰就是毫无疑问的正信。正因为此，怎么会滋生出邪神和伪神呢？”
“可诸神不在乎你们的信仰，甚至都不在乎自己是否被人所知。诸神也不喜欢宗教，因为绝大多数的宗教都是在愚弄人心的不实虚妄。”
“艾克先生，我们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诸神的名讳，也并未为诸神塑造任何造像。我们所信奉的是拯救了我们世界的真神。我们的宗教信仰从诞生那一天起就明确了诸神的真实存在和不可认知。灵界不正好证明了我们信仰的正确性吗？而且诸神应该并未说过禁止凡人信仰自己吧？”
“你们怎么就能保证在往后的岁月里，你们的宗教不会蛊惑人心呢？你们的宗教现在应该有很强大的世俗权柄吧？在你们的国家，到底是国王的权力大还是教宗的权力大？”
“教宗不负责世俗事物的，我们的律法中除了明确救赎教为全民唯一正信、诸神真实存在之外就没有其他限制了。而且我们现在的文明和成就也全都与真神的恩赐脱不开关系。”
“那只是灵界力量宣泄至你们的世界后所导致的结果罢了。单向渗透导致的物种进化和异化，很正常的。”
“那也是诸神的恩赐不是吗？哪怕是诸神无意识的行为。”
……
王琦和李鑫好一顿辩论，最后发现——自己居然说不过他？
“元帅阁下！”王琦决定祭出杀手锏：“帮你们阻挡了祖人入侵的是我。”
安娜点头表示赞同，艾达憋笑憋的很辛苦。
阿祖觉得这种话也只有阿尔克纳大人敢说，别人要是敢说这种话怕是会被怀疑为有想要成为邪神的狂妄野心。
“那请问您，您为什么决定帮助我们呢？”
“还不是因为诸神不喜欢下界被……。”王琦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输了……。
然而王琦并不甘心：“阿尔克纳诸神一共有二十二位，你们打算信仰哪位？总不能全信了吧？”
“为什么不能？二十二位阿尔克纳都是真神不是吗？万物的规则也是由二十二位真神一同制定的不是吗？”
王琦发现自己又输了……。
对啊，凭啥只能信奉一位阿尔克纳？直接全信了才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吧？
一位真正的阿尔克纳正在拼了命的想要阻止下界的凡人信奉自己，然而那群凡人还非要信奉自己。
甚至于双方还就此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身为真神的阿尔克纳还辩论不过人家。
这场面过于抽象和难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