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近身的搏斗让她难以施展开来，就如同轻盈飘逸的蝴蝶本能在空中起舞，但下一秒就被网兜死死抓住。
只能苦苦挣扎，却难逃命运。
一旁的虹龙虽等级不低，但没有夏油杰在场的灵活指令，多少有些束手束脚。
被箍住的手腕被锁紧，肩头被猛的一把插入，喷溅而出的血液霎时间染红了两人的脸颊。
“呵...咳...咳咳...”
星星点点的血液在白皙绝色的脸上自然流下，画出一幅凄美的图。
伏黑甚尔看到这幅画面紧紧握住噬魂刀的手一顿，他见过太多这种画面了。他们伤的有比这还要残缺严重，却从未让他如此心口一窒。
因贴近而放大的少女脸颊是那般嫣红又苍白，冲击着他的脑神经。
“你……”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心跳的愈发快，那种感觉，就好像要失去什么……
伏黑甚尔想要收手，不过一个女人，自己状态太不对了。
“噗呲”
“啊..咳咳咳.......”
月下夜樱说不出话，瞪大眼睛看着他，难以控制的咳出一团团的血。
伏黑甚尔失神低下头，看到的画面让他瞳孔猛缩。
自己握着噬魂刀的手，竟再次狠狠捅入了女孩的腹部，又抽出。
他明明，
他明明没有想这么做。
这是什么了？
怎么会这样…
伏黑甚尔心口揪痛，就像是有人死死攥着他的心脏，任由一滴滴血液滴下。
“月……”
死死的皱眉，剧烈的疼痛让他失神之间竟喊出了一个熟悉万分的字眼。
—
月下夜樱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样子。
即便如何愤怒，她也没有失去理智。至于为何会得出甚尔被规则控制的结果，是她心中早隐隐感觉到的。
先前星浆体任务发生后，就联系不上对方了，加上总是感到心慌，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有什么，在她没掌握的地方发生了。
再见到他，果真如此。
不仅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还总容易忽略自己。这可能吗？一个专业术师杀手接取了任务，自己和悟他们待的两天时间里那边就没有一点资料吗？
更惶说自己站在他面前都能降低存在感，而这，正让她想起了白落。那个拥有自己气息的咒灵，其最明显的作用就是隐藏月下夜樱的气息并降低存在感。
而针对的对象，正是强制让世界走向毁灭的“规则”。
这下一切都清楚了。
但在和伏黑甚尔的打斗中，她能感觉到，对方还有留手。
意识到这点后，心中不免生出一抹欣喜，这是不是证明，他的潜意识里还记得自己。
那，是不是还能将他唤醒？
拯救天内是她本来就有的计划，甚尔的结局却实在难以改变。但总要试一试不是吗，人生可以有很多次失败，但她不会服输。
两人对打的酣畅淋漓，月下夜樱也确实留有后手。
至少「核」就没有使出，也不能让“规则”发现。
但是下一刻她还是失手了，在技巧上她确实可以胜过甚尔，可一旦近身活动的空间就小了。
加上那壮硕的肌肉跟一堵墙似的挡在那里。
锋利的噬魂刀砍进了肩膀，喷溅的血液刺激着月下夜樱的神经，血管中疯狂的因子也逐渐被唤醒。
但那声“你”中的纠结，实在太过明显了。伏黑甚尔不会是纠结的人，也不会这般犹豫不决。
甚尔，你难道记起来了吗
那是不是，我们还有可能……诶？
冰冷的刀再次深深的刺进了腹部，原本就疲惫的大脑彻底空白了一瞬。
不同于肩膀的伤口，腹部太过脆弱，里面有着许多重要的内脏和器官。这深度，已经将内脏破碎，喷溅出更多的血液，而他们此前的打斗正加速血液的循环。
也就是说，此刻汩汩的血液正在争先恐后的涌出，大片大片的洒在地面上。
“滴答，滴答……”
痛，好痛啊。
脑袋和身体上，或者说还有心？月下夜樱已经分不出哪里最痛了，一团团的血污从口中咳出。
“月……”好熟悉啊。
月下夜樱抬头看到了伏黑甚尔震惊的眼神，她在那双眼里看到的自己的模样。
原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吗
夏油杰匆匆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场面。
在远处看去，两人身形紧紧相拥，但女孩此刻就是个血人，好像随时会破碎。
除去那些小的伤口不说，最重的就是肩膀和腹部。还有不断的血液在流出，那张漂亮绝色的脸蛋上大半是泼洒的星星点点，也有夏油杰少见到的破碎。
这一幕太过让他目眦欲裂，但他分得清此刻最重要的是月。而那磅礴的怒火便让不计其数的咒灵去泄愤。
更多的咒灵从他身后的异次元裂缝中钻出，像是发泄般一股脑朝伏黑甚尔攻去。
夏油杰便立马跑过去接住身形不稳的月下夜樱。
“咳咳...杰...你来了”
月下夜樱难抑的咳出团团粘稠的血污，染红了脖颈，弄脏了夏油杰的衣服，更敲碎了他的心。
“月，你别说话，我们去找硝子好吗”
夏油杰颤抖着声音，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着血污，眼角急的嫣红。
“没事的..杰，我..咳咳...不会有事。”
“只是.....要昏迷一小会，”
月下夜樱眼神有些茫然，身上随着血液的流失感到越来越冷，好像沉进了一片深海，慢慢的向下坠入。
但是，也好幸福啊，杰。
“月，不要睡！听话，我们..听话好吗？”
夏油杰的声音变的哽咽，晶荧盈满眼眶。但他不敢再牵扯月下夜樱一下，怕她此刻一动便流出更多的血液。
月下夜樱躺在夏油杰怀中，闻到了除了血腥还有那丝清冽的香。
真好啊，杰。
待在这个世界里的日子太美好了，美好的让她眼睛发烫，忍不住的流下眼泪。
眼角泪水慢慢流出眼眶，顺着脸颊滑出水迹。
还有悟，她还有好些事没跟他说呢。
“啪”
一滴温热的泪滴在月下夜樱脸上，把那片血污流出一个痕迹。
月下夜樱聚焦眼神，看到少年不可抑制的流泪，什么声音也没有，只默默地流。
“杰，你不要...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