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暴雨转为绵绵细雨。
李承焕带着一位穿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面色儒雅的男人与陈道俊汇合。
儒雅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手提银色医疗箱,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近乎冷酷。
\"这位是韩书俊医生,医术高明。\"李承焕给他们俩互相作了简短介绍,\"这位是陈道俊,顺洋集团老会长陈养喆的孙子。\"
韩书俊先是对陈道俊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李承焕,道:“殿……部长,根据你和这位陈道俊先生提供的资料,患者可能同时遭受药物控制和深度催眠,我需要至少半小时进行解毒和唤醒。\"
\"我会给你们争取时间。\"李承焕检查着手枪弹匣,\"道俊说圣灵会总部至少有五十名以上武装信徒,还有数百个狂信徒,全部服用过圣水,对郑明锡信仰狂热,悍不畏死,不知疼痛为何物。\"
陈道俊点头,接过话茬:\"李部长,我们走正门肯定行不通,我去过他们的总部,防守严密,监控和保镖巡逻很严密,唯有我知道一条备用通道——也是运气好,郑明锡最近刚刚把他的老巢从其他地方搬到了首尔,他现在的临时总部所在地是当年我爷爷亲自监督建造成的一个庄园,而且老爷子当年还修建了一条紧急逃生通道,连郑明锡都不知道。\"
“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吧。”
“好。”
三人借着晨雾,前往陈养喆当年建造的那个庄园别墅区。
在躲避门口巡逻武装人员的视线之后。
陈道俊带着李承焕两人悄悄来到庄园外一棵毫不起眼的大树下,并且拿出了一串钥匙,竟然打开了大树的树干!
原来,那是一道门。
三人走进树中,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是一个蜿蜒旋转的地下通道。
他们循着地下通道,从庄园外成功进入了庄园内。
之后。
陈道俊又寻着记忆,找到了郑明锡关押老爷子陈养喆的地方。
\"这边。\"陈道俊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地下二层就是医疗中心。\"
随着深入,走廊逐渐变得明亮整洁,墙上的十字架标志越来越多。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六名全副武装的信徒挡在电梯前。
“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陈道俊上前一步,露出温和的笑容:\"我是陈养喆会长的孙子,来看望爷爷。\"
为首的武装信徒面无表情地摇头:\"教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见陈养喆,除非得到他的亲自许可。\"
\"什么?\"陈道俊的笑容瞬间凝固,声音陡然提高,\"我连见自己的亲爷爷都不行?你们这是什么道理?\"
就在信徒们被陈道俊的质问分散注意力的瞬间,李承焕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如铁钳般扣住最近一名信徒的咽喉,左手同时按住对方的后脑,猛地一扭——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走廊回荡。其余信徒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
李承焕身形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击都精准致命。
第二名信徒的太阳穴被肘击击中,当场瘫软;第三名刚要举枪,就被李承焕一记手刀劈在喉结上,捂着脖子跪倒在地。
最后三名信徒同时扑来,李承焕一个侧身闪过,右手成爪扣住一人的手腕,借力将其甩向墙壁,同时左腿如鞭子般扫出,将另一人踢飞数米。
最后一人刚掏出对讲机,李承焕已经欺身而上,双手如铁钳般固定住他的头颅,猛地一转——
\"别紧张,深呼吸,\"李承焕看着最后一个缓缓倒下的信徒,轻声说道,\"头晕是正常的。\"
走廊重归寂静。韩书俊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冷静地跨过地上的尸体:\"动作干净利落,不愧是李部长。\"
作为阎罗殿不久前新加入的成员,韩书俊对李承焕的印象原本还以为他只是个精于算计,擅长权谋的政客和棋手。
没想到李承焕的个人武力值才是真正最可怕的存在,他毫不怀疑,哪怕是自己那个恶魔后代郑巴凛,十个他加起来也不可能是李部长的对手。
所以他后来很识相的对李承焕展示了自己的忠诚。
李承焕甩了甩手:\"快进去吧,时间不多了。\"
陈道俊颤抖着推开医疗中心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曾经叱咤商界的爷爷陈养喆,如今形如枯槁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爷爷!\"陈道俊扑到床前,握住老人干瘦的手,声音哽咽。
李承焕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说道:\"韩医生,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守住入口,给你们争取时间。\"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外,顺便拿起身上的对讲机,通知了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属下,如金武灿,郑巴凛等人按照他留下的记号迅速前来救援。
而在李承焕走之后。
韩书俊和陈道俊也没闲着。
这会儿,韩书俊在经过最初的判断上,正将解毒剂注入陈养喆枯瘦的手臂。
老人被固定在医疗床上,身上连着十几条管线,监控屏上的脑电波呈现不自然的锯齿状来看。
\"情况比想象的糟。\"韩书俊快速操作着仪器,\"除了毒品,他还被植入了微型电极,直接刺激大脑愉悦中枢。\"
陈道俊握紧爷爷冰凉的手:\"能救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韩医生打开医疗箱,取出一套精密的手术工具,\"帮我按住他的头部。\"
地下手术室里,韩医生的手术刀精准切断了陈养喆颅内的电极导线。
老人猛地睁大眼睛,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
\"爷爷!\"陈道俊喜极而泣。
陈养喆的目光逐渐聚焦,干裂的嘴唇颤抖着:\"道...俊...郑明锡...是……坏的……\"
\"会长,您需要休息。\"韩医生按住想要起身的老人,\"毒品还未完全代谢。\"
突然,剧烈警报声响起。
——
李承焕踹开最后一道铁门时,身上崭新的黑色西装表面也浸透了鲜血。
走廊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试图阻拦他的圣灵会武装信徒。
他手拿的是一把从敌人那里夺来的武士刀,刀刃上布满锯齿状的缺口。
\"第三十七个...\"
他低声计数,抬脚踢开面前这具胸口插着匕首的尸体。
然后终于看到了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
那是混杂着呻吟、哭泣和癫狂大笑的诡异声浪。
金色大门没有上锁。
李承焕用刀尖轻轻拨开一条缝隙,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血腥味和各种肮脏浑浊的气味。
大厅里点着数百支蜡烛,摇曳的火光中,有数百位信徒正在对高台上的郑明锡朝圣。
大厅正中央的高台上,郑明锡穿的庄严肃穆,但怀里却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女孩苍白的大腿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看啊,又一个迷途的羔羊回归主的怀抱!\"郑明锡高举着沾血的手指,声音因为兴奋而尖锐,\"通过和本教主的结合,她的灵魂已经得到净化!\"
台下爆发出狂热的欢呼。
甚至还有个中年男子狂热的匍匐在郑明锡脚下,伸手去二次玷污那个女孩。
李承焕的指节在刀柄上发出爆响,直接把刀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嗖!
刀身跨越数十米距离。
\"噗!\"
武士刀贯穿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手掌,将他钉在地板上。
惨叫声中,李承焕如黑色旋风般冲进大厅,沿途踢翻烛台。
火焰顺着地毯上的液体迅速蔓延,瞬间将几对交编的身体吞没。
混乱像涟漪般扩散。当李承焕跃上高台时,郑明锡刚刚把女孩推到一旁,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潮红。
\"李部长,真是粗鲁的入场方式。\"郑明锡慢条斯理地系上腰带,丝毫没有被枪口指着的慌乱,\"我正在主持神圣的净化仪式,您这样持械闯入,可是要下地狱的。\"
李承焕的视线扫过那个昏迷的女孩-不会超过十八岁,脖子上有勒痕,嘴角带着白沫。
眼神冷漠至极。
\"怎么?正义的检察官心疼了?\"郑明锡突然大笑起来,张开双臂转了个圈,\"看看这些自愿献身的信徒!他们在这里获得的快乐,比你那虚伪的法律给予的多一万倍!”
台下的人群开始骚动。几个体格健壮的男性信徒已经抄起烛台和拆信刀,呈扇形向高台包围过来。
李承焕的枪口纹丝不动:\"让你的人退下,否则我打爆你的脑袋。\"
郑明锡撇撇嘴,做了个手势。
信徒们停下脚步,但眼中的凶光丝毫未减。
\"李检察官,我们完全可以文明对话。\"郑明锡掸了掸长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知道吗?我研究你很久了,有趣的事,对你知道的越多,我越发觉得我们俩是同类。\"
郑明锡一脸嘲讽,眼中闪烁着恶意,对着李承焕开始细数所谓的“罪状”。“李承焕,你别在这装正义使者了。当初在首尔中央地检,你为了上位,坑死上司崔秉成,手段不可谓不狠辣。还有,你两面三刀,背叛金议员,转头就跟他的死对头张弼宇和吴延秀合作,只为谋取更多利益,真是厚颜无耻。”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继续道:“你表面上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可实际上呢?自己手里就养着黑恶势力团伙,在背后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身边女人也一堆,尽享齐人之福。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个虚伪至极的伪君子罢了!”
李承焕面色冷峻,眼中寒芒闪烁,“笑话,我跟你这邪教头子有着天壤之别!我做的一切,是为了守护正义,为了扳倒你这样的败类。那些手段不过是在这黑暗现实中与你们斗争的无奈之举。而你,利用邪教蛊惑人心,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根本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郑明锡却不屑地大笑起来:“守护正义?别自欺欺人了!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在这权力的游戏中争得头破血流。你的正义,不过是你掩盖丑陋面目的遮羞布。”
李承焕当然不会承认。
他虽然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但可比郑明锡这种玩意儿高尚多了。
他可是李大善人来着。
“多说无益,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你犯下的罪孽,都将在这一刻终结。”
他一脸义正言辞。
此时,台下的信徒们蠢蠢欲动,而郑明锡却毫不畏惧,眼神中满是挑衅,似乎笃定李承焕不敢轻易开枪。
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在这弥漫着罪恶气息的大厅内持续着,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