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这该死的陈子安，阴魂不散！当年要不是他跑得快，现在早就在监狱里蹲着了，哪还轮得到他现在来耀武扬威！
「头儿，怎么了？」老张听到动静，又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又是骚扰电话？」
我烦躁地挥了挥手，「比那更糟，是陈子安那孙子！」
老张一听「陈子安」三个字，脸色顿时也变了，「他…他怎么又冒出来了？是不是又想搞什么鬼？」
「谁知道呢！这王八蛋说的话跟放屁一样，没一句靠谱的！」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像要炸开一样，「这案子本来就够乱的了，现在又冒出个林婉，还有这该死的陈子安，真他娘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师父那张严肃的脸，他总是告诫我，办案要冷静，要沉得住气，可是现在，我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头儿，别想太多了，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老张递给我一杯水，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这案子，给师父一个交代，也给小翠一个交代。」
老张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是啊，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老张，你说得对，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把水杯放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马上去查一下这个林婉，我要知道她的一切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嘞，我这就去办！」老张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我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个林婉，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和师父扯上关系？还有陈子安那个混蛋，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陆队，你好，我是林婉，想和你谈谈关于你师父的事情，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
她说话慢条斯理，宛如一股温热的气流，透过话筒传来，而这种柔柔的声音，似乎有着抚慰人心的魔力，让我那颗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方便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林小姐？」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是这样的，我想我知道关于你师父的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呢？」林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含着一丝笑意。
「哦？」我的脑海中顿时一片嗡鸣，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好奇，「那不知我能否有幸，请林小姐喝杯咖啡，聊聊我师父的事情呢？」
「呵呵，陆队还真是个急性子呢。」林婉娇笑一声，「也罢，我就喜欢你这种干脆利落的人。」她的语气似乎带有一丝俏皮。
我不禁哑然，不知道她这话是夸我还是讥讽我，不过眼下，能与这林婉见面，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连忙询问道：「林小姐，不知道您现在有空吗？咱们现在就见个面，聊聊我师父的事，好吗？」
「好呀，陆队。」林婉温和地回答道，「那我们就在刑侦大队旁边的那家咖啡厅见面，您看怎么样？」
「好，那咱们不见不散！」我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师父的事不能再拖了，我必须要弄清楚他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不见不散。」林婉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迅速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便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刑侦大队的成员看到我出来，纷纷起身招呼，但我心急如焚，只是简单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快步向刑侦大队旁边的咖啡厅走去。
脚步声在我耳边回荡，我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心里只想着与林婉的见面。落叶在我身边翻滚，又被路人踏碎，我并未在意，我的眼中只有那间咖啡厅，在这个阳光苍白的上午，那个林婉会是什么样子呢？
当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我就看到坐在落地窗边的林婉。恰如她声音给人的感觉一样，她看起来温柔体贴，温文尔雅，修长的身材被一身浅灰色连衣裙衬托得优雅玲珑，乌黑的秀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脸上挂着带着三分娇媚的微笑，她的眼睛像夜晚的星星一样璀璨，而她的脸颊恰如初绽的桃花，美丽动人。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点，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女孩子，她知道的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陆队，你好。」林婉看到我走了过来，温柔地举手示意。
我定了定神，走到她的对面坐下，「林小姐，你好。」我伸手摸向了桌下的配枪，桌布挡住了我的动作，无人察觉。
「陆队，你这是干什么？」林婉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举动，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无辜地看着我，「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呀，难道你这么快就要逮捕我吗？」
「怎么，难道你就没想过做贼心虚吗？」我的手依旧按在配枪上，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林婉莞尔一笑，「我看上去像是个贼吗？陆队……」她略微停顿了下，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还是说，你只是想向我展示你的警官气派？」她的语气透着一丝挑衅。
「你既然敢来，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我冷笑一声，「林小姐，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林婉摇了摇头，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我可以理解陆队急于查明真相的心情，但你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合适吗？」
我把手从配枪上放下，平静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和我师父到底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今天敢出现，那就要做好被盘问的准备。」我的目光如钉子一般钉在她的身上，她现在已经是我的鱼，我不能让她从我的手上逃脱。
「那你问吧，陆队，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关于你师父的事情。」林婉似乎并不在意我的目光，自顾自地端起咖啡，细细品味起来。
「那就如你所愿，林小姐，」我稳稳地握住手中的玻璃杯，瞳孔中映射着她的身影，「当年在致死湖边，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林婉放下咖啡杯，轻轻叹了口气，眼波流转间，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陆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眉头一皱，这女人是在跟我玩心理战吗？「林小姐，我是一名警察，只相信证据。」
「可是有些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林婉幽幽地说道，她的目光飘忽，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我冷笑一声，「那林小姐是想告诉我，当年在致死湖边，你看到了鬼？」
「你可以这么理解。」林婉淡淡地说道，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陆队，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的死，也许并不是意外？」
我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师父的死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当年警方给出的结论是意外溺水，但我始终觉得事有蹊跷，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林婉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陆队，你看看这个。」
我拿起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泛黄，应该是很多年前的老照片了。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站在湖边，背对着镜头，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和穿着上来看，应该就是我的师父！
「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来的？」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林婉，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我当年在致死湖边捡到的。」林婉平静地说道，「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去湖边散散步，结果就看到了你师父站在湖边，好像是在等人，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就继续往前走，可是……」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什么？」我追问道，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当我走到湖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你师父掉进了湖里！」林婉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当时吓坏了，想都没想就跳进湖里去救他，可是……」
「可是什么？你快说啊！」我急切地问道。
林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当我游到他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
「他究竟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林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死了。」
「不可能！」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林婉的胳膊，「这不可能！我师父水性很好，怎么可能……」
「是真的。」林婉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口，「我亲眼看到他的尸体，脸色发青，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显然是……」
「是什么？」我咬牙切齿地问道。
林婉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被人……谋杀的！」
我顿时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谋杀？这怎么可能？师父怎么会被人谋杀？是谁？为什么要杀他？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
「陆队，你怎么了？」林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我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我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林婉。
「是你？」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你别动，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林婉连忙扶住我，「你刚才突然晕倒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我摆了摆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送你来的医院啊。」林婉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可是为了查你师父的案子才晕倒的，我当然要负责到底了。」
我愣了一下，是啊，我是为了查师父的案子才晕倒的。
「林婉，谢谢你。」我看着她，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林婉笑了笑，「谢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蒙在鼓里。」
「对了，你刚才说你亲眼看到凶手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子。
林婉脸色一变，眼神闪烁，「没……没有啊，你……你别乱说。」
「你在撒谎！」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如炬，「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林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却被我紧紧地抓住。
「林婉，我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师父？」我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林婉看着我，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说话啊！」我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一软，慢慢松开了手。
「陆队，我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林婉抽泣着说道，「我只记得……我只记得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口罩，其他的……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黑色衣服？黑色口罩？」我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等等，黑色衣服，黑色口罩……
这身打扮，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