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只能明确跟柳颜飞说，是为了自杀，然后嫁祸给张兵，向张兵复仇。”陆小鹏道，“因为张兵刚刚扇了她巴掌，还差点把她掐死，她恨透了张兵。”
“可既然李小芬跟柳颜飞感情这么好，李小芬要以自杀的方式报复张兵，柳颜飞能同意吗？”曹志豪问，“如果柳颜飞同意了，他就不怕，这是李小芬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
就算柳颜飞心里已经恨不得李小芬马上死掉，以尽快摆脱这个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累赘，那他最起码在表面上，也不会同意李小芬自杀啊。”
“那如果是李小芬以死逼迫，柳颜飞再苦苦劝说无果后，会不会选择帮她呢？”陆小鹏问。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帮她的。”蓝初萌道。
“可问题是，柳颜飞他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而且，他早就想摆脱这个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累赘了。”陆小鹏道。
“现在解释不清的，还是李小芬留在柳颜飞手腕和手背上的抓痕。”戴国强道，“如果李小芬跟柳颜飞说，要他帮着自己自杀，以嫁祸给张兵，柳颜飞就应该知道，刑侦部门肯定会调查这件事情。
刑侦人员如果在李小芬指甲缝里发现了柳颜飞的皮肤组织，肯定会怀疑柳颜飞。
以柳颜飞的心思缜密和精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既然他能想到这一点，他还会将自己的皮肤组织留在李小芬指甲缝里吗？
而事实上，我们确实在李小芬的指甲缝里，发现了柳颜飞的人体皮肤组织碎屑。
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确实不正常。”陆小鹏道，“除非，这抓伤，是在柳颜飞得知李小芬要自杀前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李小芬在决定以自杀嫁祸张兵和柳颜飞后，先把他们抓伤，然后才向柳颜飞说出以自杀嫁祸张兵的想法，要求柳颜飞帮着她自杀？”戴国强问。
“应该是这样。”陆小鹏道。
“现在缺少的，是柳颜飞帮着李小芬自杀的证据啊。”戴国强道。
“证据已经有了。”陆小鹏道，“现在缺少的，只是柳颜飞的口供。”
“能拿下柳颜飞的口供吗？”戴国强问。
“肯定能。”陆小鹏道，“咱们在查清真相的同时，也是在洗清张兵和柳颜飞的嫌疑，他们求之不得。
我们应该这么做……”
十分钟后，由曹志豪和陆小鹏再次提审柳颜飞。
“经过鉴定，我们已经确定，李小芬指甲缝里的人体皮肤组织碎屑，就是你的。”审讯室里，陆小鹏对柳颜飞说道，“这说明，你手腕和手背上的抓伤，就是李小芬给你留下的。
而且是在20个小时之内留下的。
而你却说，已经两三天没有见到李小芬了，还说自己手背和手腕上的抓伤，是舞厅小姐留下了。
事实已经证明，你在撒谎。”
听了陆小鹏的话，柳颜飞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飞快地思索。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让你考虑对策。”陆小鹏平静地看着柳颜飞。
“对策？”柳颜飞不解地看着陆小鹏。
“我希望你能有合理的狡辩。”陆小鹏微微笑着，看着柳颜飞，“不要让我失望。”
看着陆小鹏狐狸逗鸡般的表情，柳颜飞心里发毛，却依旧硬着头皮说道：“你们肯定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杀小芬。我跟小芬关系那么好怎么会杀她呢？”
“你们两个关系真的那么好吗？”陆小鹏带点嘲讽地看着柳颜飞。
“你什么意思？我们关系怎么不好了？”柳颜飞警惕地看着陆小鹏。
“你跟阿娇保持情人关系，已经保持了5年了，你们两个是如何把李小芬的资产一点点骗去的，我们都已经查清楚。”陆小鹏道，“你还敢说，你跟李小芬关系好吗？”
“你，你胡说八道！”柳颜飞瞪着陆小鹏。
“根据我们调查，你跟李小芬认识前，你和阿娇只有几万块积蓄。”陆小鹏娓娓道来，“可一年后，你们却有了50多万存款。这50多万存款是哪里来的，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我……”听陆小鹏这么说，柳颜飞瞳孔骤然放大，肩头禁不住缩了一下，膝盖也下意识收紧，咬咬牙道，“那50万是我和阿娇炒股赚的。”
“我们已经查过，当时你们炒股的资金，不会超过5万。”陆小鹏道，“你们这5年，炒股赚的钱，也不会超过10万。而你们的歌舞厅，就是在两年前盘下来，进行装修的。你们的歌舞厅能够营业，花了至少60万。”
“你跟刘阿娇炒股和做生意的事情，并不难查，高利贷就更不用说了。”陆小鹏道，“多年前的，系列杀人案积案，我们都破了，何况你们这点事情？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家里有你昨天晚上留下的指纹，她的指甲里有你的皮肤组织。凭这两点，你就在劫难逃。
对了，忘了告诉你，李小芬已经请人把你和刘阿娇查了个底朝天，你和刘阿娇在多个地方亲热的那一大摞照片，就是她在临死两天前交给别人保管的。
跟照片一起的，还有一封信，信里说你要杀她，这几天就会动手了。
通过指纹、血液、照片、信，还有你和刘阿娇诈骗她的所有财产，你觉得，你还能有机会吗？”
“这个臭娘们儿！”这会儿的柳颜飞，已经是满头大汗，咬牙切齿道，“她竟然要把我往死里整？”
“现在是你把她当傻瓜骗，把她当猪杀，榨干她后，又杀了她，你还好意思说她整你？”陆小鹏嘲讽看着柳颜飞。
“我没杀她。”柳颜飞红着眼睛，瞪着陆小鹏，像是一头掉进陷阱的困兽。
“我们倒想听你狡辩，问题是，你还狡辩得了吗？”陆小鹏冷笑道。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自己的指纹是怎么留在她家里的，也知道她指甲里为什么有我的皮肤。”柳颜飞道，“这都是李小芬在栽赃陷害我。
“这个婊子，她为了在自己指甲缝里留下我的皮肤，竟然还装疯卖傻？我真服了她！”柳颜飞额头青筋暴起，眼睛都红了，“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