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有些无措地张了张嘴，生怕自己的一句话会让安德鲁多心。
“我并非只喜欢你的皮囊！我可以用古堡酒窖里的所有美酒起誓！”
“酒窖？所有美酒？”听这口气，看来存货还不少呢。
“我的…爱好嘛…”安东尼奥这才反应过来说漏了嘴。
他爱好美酒，是为自己留了一些，但现在酒窖里的数目更加庞大了。奥尔菲斯私下里与他商讨了一些事情，估计已经运了不少酒进去率先存着了。
安德鲁特单纯地点头：“哦。”
安东尼奥见他脾气很好的模样就想上手揉他一顿，突然间就觉得，见色起意也未尝不可。
安德鲁有一张伟大的脸是事实，无须多言，更不必遮掩。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也可以是见色起意。”他干脆不再反驳，很自然地牵着他走向古堡大门，“你对我的理解，我照单全收，不过…”
“嗯？”
“墓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非常可爱。”安东尼奥看向他咧开了嘴角。
安德鲁愣住了，脚步也明显迟缓了几分。
“我…吗？”
十几秒后，才从他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分裂的字眼来。
“你不知道吗？”安东尼奥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我以为…我是个怪…”他将头埋得越来越低，声音也跟着越来越轻。
“物”这个字还未诞生，来不及等他把一句话说完，安东尼奥就很“没礼貌”地将其打断。
“你不是。”
“你永远都不会是。”
“你是天使，是陪伴在安东尼奥身边的白色小蛋糕。”
一连串快速的否认，让安德鲁明白了他的心意。
安德鲁有些自嘲又认命地耸耸肩：“谢谢你，我…”
安东尼奥捏紧了他的手：“浑身雪白，多好看，哪像我…”
“你？”他笑着歪了歪脑袋。
“远远看我不就是黑黢黢的一坨…因为这些长发，你都把我认作男鬼了。”为了逗他开心，安东尼奥把自己拎出来嘲笑了。
“谢谢你。”
“真谢我你就…”安东尼奥突然目视前方，没敢看向他的眼睛，压着嗓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梦话般的语言。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安东尼奥微微撅了撅嘴，很怂地扭开脸去，耳朵却红了。
安德鲁也没再多问，掏出口罩正准备带上时，却发现在敞开大门后，屋里甚是干净，没有想象中扑面而来的灰尘与潮湿气息。
安东尼奥也有些疑惑，皱了皱眉。
不过很快，俩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大厅中央。那处构造堪比音乐会的场景，甚至还有一架华美亮丽的钢琴——透过大厅上方折射下来的光束，正好打在了钢琴上，未见尘埃。
安德鲁还没细想：“怎么有这么多乐器…？”
除了小提琴和钢琴，这里乐器的型号多种多样，几乎是真的可以开场音乐会的程度。
“难道你…都会？”他指着它们震惊地看向安东尼奥。
如果不会，这里为什么会摆着这么多…十分可疑。
“咳…我…想学习…”安东尼奥脸皮很厚地张口就来，“之前就说了要学习和你更好地在一起，也要学习更多的乐器。”
这时他已经明白了，这些都是奥尔菲斯一手操办的，但他暂时不能将这事告知安德鲁。
好在刚谈上的俩人智商纷纷降为负数。
安德鲁一点没听出毛病来，还视为坦诚的表白——你就说是不是表白吧。
“那我…我也要学习…”他低头看着并在一起的双脚，“学习和你更好地在一起。”
“天使”二字像烟花一样在安东尼奥的大脑中炸开了，安德鲁一次次让他更加明确“天使”这个词的含义。
安德鲁诚挚的回应也是不经意的挑逗。
安东尼奥不想忍耐爆发的爱意，抓住他的手腕，俩人就拉扯到了钢琴边。
安东尼奥并不温柔地在光下吻住了他。
安德鲁配合地圈上他的脖子，好让自己不会在这有些狂野的举动中摔得歪了身形。
可头顶上方，从屋顶投射下来的光束还是有些刺眼，安德鲁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面前传来安东尼奥好听的笑声，和有些发烫的呼吸。
他将原先握着安德鲁手腕的手双双捧上了对方的脸，在脸颊上一阵摩挲后，又用双手在安德鲁额前支起了“小遮光伞”。
安德鲁扇动着睫毛：“唔——安东尼奥——这钢琴不会是老古董吧…”
古董是有韵味，但经不住造啊。
稍微把力气倚靠在钢琴上，就能感觉到这钢琴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摇摇欲坠地快散架了。
“没关系，大不了…”大不了让奥尔菲斯再去安排一架。
正全身心投入时，安德鲁突然听见右耳楼上的方向传来了东西磕碰的声音，吓得他攥住了对方肩头的布料。
“那个，安东尼奥…你或许看起来像男鬼，但…”他咬牙紧张兮兮地瞥了眼楼上，“这个房子里不会真的有鬼吧？”
“不应该吧？”连安东尼奥都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松鼠从窗口角落偷偷进来了…”
话音刚落，还真是天降松果，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们的脚边。
顺着松果发射过来的路径看去——结果就对上了诺顿和奥尔菲斯的脸。
诺顿双臂撑在栏杆上，随意中带点懒散地朝他们招手。奥菲在他身边身姿挺拔，目光淡定地落在他们身上。
表里不如一的是诺顿——得亏他眼尖+反应快，顺手抄起了地上散落的松果。否则都不知该以何种方式来告知安东尼奥和安德鲁，这里还有别人在场。不过这场面真是…又尴尬又火热。
“奥尔菲斯，你怎么…”安东尼奥是没想到他来的时间会和自己撞上。
“你们好，诺顿，还有奥尔菲斯先生。”安德鲁很拘谨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很快坠下了目光。
“你好。”奥菲弯了弯嘴角。
可能是奥菲从来不会对诺顿说“你好”，这让诺顿听见觉得很稀奇，忍不住转过脸来研究下他能有多装，结果却不慎被他平和又貌美的脸给吸引。
果然，诺顿还是很难抗拒这一点。温文尔雅、意气风发的奥尔菲斯，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