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林常探案二
“什么？又有一具裹着红绸，额头刻着罪字的尸体被发现？”第二天清晨，林常瞪着眼前的郭二，脑门子上血管突突跳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明知道这幕后之人肯定不是真的为了正义，可他杀的却是该死之人，这种无力感真的不好受！
此人动手之前显然已经研究过正道盟的律法，也探查过死者的生平，下手之后，自己虽然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看来得给云公子写一封信，咨询一下类似案件该如何处理。”林常觉得自己有些束手束脚的，还是问问这位正道盟大佬比较好。
“走，先去看看现场。”林常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人死法与李大辉一模一样，而且细查肯定也是有死罪在身，因此就没那么急迫了。
现场果然与昨日毫无差别！
死者是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他的妻子就坐在旁边嘤嘤哭泣。因为要保护现场，所以她也不能趴在尸体身上哭，只能坐在一旁。林常问了妇人死者名字叫张德帅之后，便不再细问了。死者的妻子自然是偏听偏信的。
“去，去查此人生平。”林常吩咐一声，郭二领命而去。
而林常则灵光一闪，决定去城内的绸布商人那里转一圈，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宗红绸交易，也许可以作为突破点。
好消息是，由于幽州地广人稀，且四年之中有三年飘雪，因此幽州的绸缎生意普遍低迷。整座雪城竟然只有一家绸缎庄，名为霓霞绸缎庄，位于雪城城西商业街。
“哎呦！林仙长，稀客，稀客啊，小店蓬荜生辉！”绸缎庄老板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连忙亲自上前端茶倒水，阿谀奉承之言连绵不绝——当然，他也没顾小二，毕竟生意不太好。
“林仙长，小店虽生意不温不火，但也算三十年老店。经营的绸缎别说咱们雪城，即便是附近方圆千里的绸缎庄，也挑不出二话来！只是咱们幽州苦寒，着实需求不大……不过若是林仙长您带头购买，那这个，小店必定重谢！”
“打住！我今日来，并不是购买绸缎的。”林常见掌柜的十分客气，也是温和笑道：“宋老板可不要会错了意。”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仙长前来，说什么买呢？老朽送的，送的！”掌柜的果然会错了意，一愣之后自以为是地认为林常是不想付钱，但他需要林常付钱吗？他还上赶着给林常送钱都来不及呢！
只要林常这位地位还在雪城城主之上的仙人购买了他家绸缎，还愁没生意？
“先不谈这个。”林常知道掌柜的现在恐怕已经陷入生意发达的幻想中了，不管自己怎么说，他都以为是在打机锋，所以直接略过了这个问题：“最近，你家的红绸布，可有人大量购买啊？”
“您要多少……啊？”掌柜的一愣，一开始还以为林常只要红绸，但随后一愣，羞涩说道：“这个，林仙长，最近三年红绸布实在不好销卖，老朽早就于一年多之前，将店中的红绸缎都低价转给了他人……这个，不过您放心，若是您要，老朽可以去信给檀州的大绸缎庄，给运过来。”
“这个倒是不必了，那你可知附近如何得到大量的红绸布？”林常心中暗叹，这凶手也忒狡猾了一些。自己满以为这人既然如此嚣张，应当是目高于顶之人，没想到却如此谨慎，连红绸都自己准备。
他摇了摇头：“那林某便不多叨扰了。”林常站起身：“至于你说的绸布生意，林某回去好好想想。”
“恭送仙长！”掌柜的送到门外，然后恭恭敬敬地弯腰送客。
“呵呵……”林常加入正道盟，还有一点便是因为，这正道盟的理念，并不是特别强调仙凡之别，甚至隐隐有些仙凡平等的意味，比那金刚门的嘴上说说的众生平等而言，正道盟反而真正去身体力行。
但是一般的凡人，却是很难接受这种理念，他们甚至觉得苦修仙法，为的就是出人头地，压凡人一头。
“咦？奇怪。刚才林仙长同我说了些什么事情，我怎么记不得了？哎，老了！”掌柜的送林常走后，回到柜台坐下，眼神一片迷茫：“诶，这幽州这鬼地方，老夫打拼了三十年，却选了绸缎这么个生意，真真是蠢货啊！前些日子，又丢了许多红绸，想来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长，恐怕也不屑于来助我寻找……丢了便丢了吧！”
这时候掌柜的儿子推门进来，一进门就嚷嚷道：“爹，听说咱们绸缎庄来了仙长……仙长人呢？”
“走啦！”老掌柜转头看向儿子，随即便一皱眉：“自家开绸缎庄的，你不穿自家布料的衣服，穿什么貂裘？咱们家很有钱吗？”
“哎呀，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不是你给我钱让我买的吗？”掌柜的儿子名叫宋宝林，他上前两步，看着自己老爹：“老宋啊，不行了就歇着吧，反正这店里也没啥生意。快过年了，待到夏年，咱们生意还能好上一些……”
“嗯？我给你的钱，我哪来的钱啊？这貂裘少说也要两枚下品灵石吧？咱们家丢了的红绸，不会是你小子偷老子的吧？”老掌柜大眼一瞪，狐疑地打量着儿子。
“就是红绸换的啊……呸，什么跟什么啊！不是你前几日卖掉了库存积压的红绸，然后得了灵石，给我让我花出去的么？”宋宝林一副委屈模样，叫屈道。
“什么？咱们库存那几十匹红绸，能卖两枚下品灵石？红绸什么时候这样好价钱了？”老宋掌柜的更是不信。
“不是，爹，你是真的老糊涂了是吧？你这句问题，正是昨天你给我灵石的时候，我问你的啊？你说你也不记得细节了，约莫是对方花钱大手大脚的缘故，怎么今日你反而问起我来？昨日我怕你记错，还特地去库房点了货物，确实只少了红绸而已。”宋宝林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盯着老宋上下打量。
“嘶！老夫是真的不记得一点儿了。宝林啊，你以后不要整日顽劣了，也要学着帮爹打理铺子，爹这脑子是真的不成了，以后算账什么的，只能靠你。”老掌柜的又强行回忆了一波，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叹了口气，只得嘱托儿子道：“这貂裘价值不菲，若是不太冷，不如再拿去卖了，还是灵石或者粮食靠谱！”
“得了吧您呐！这话也是我昨日与你说的，但你执意让我把灵石花出去。这貂裘刚穿一天，就拿去卖，跟个大傻子一样，我可丢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