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林雪燕突然大喊，“高传宝早就带着主力转移了！你们永远抓不到他！”
“八嘎！”山本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那就从你开始！”
江川目眦欲裂，但理智告诉他贸然出击只会全军覆没。
他转向铁柱：“带两个人绕到东面，等我信号就开枪吸引注意。其他人准备手榴弹。”
「检测到异常：程世安手中握有不明装置。」
江川眯起眼睛。放大扫描显示程世安手中攥着一个小金属盒——是引爆器！他瞬间明白了教授的意图。
“计划变更。”江川迅速在地上画出简图，“山本站的位置下面肯定埋了炸药。铁柱，你的枪法最好，等会我数到三，你打程教授的手，让他松开引爆器。”
“那不会引爆吗？”
“所以要快！在他松手的瞬间，我会补枪打爆装置。”江川看向众人，“爆炸一响，所有人往倭军侧翼扔手榴弹，然后冲下去救人。明白了吗？”
众人紧张地点头。
江川深吸一口气，瞄准程世安颤抖的手。“一、二、三！”
\"砰！\"铁柱的枪响了。
程世安痛呼一声，引爆器脱手飞出。
江川的第二枪精准命中空中下落的金属盒。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将洼地中央掀了个底朝天。
山本一郎被气浪抛飞数米，重重摔在地上。
没等倭军反应过来，一排手榴弹又从侧面飞来。
“杀啊！”江川一马当先冲下斜坡。
失去喷火器的倭军乱了阵脚，在爆炸和枪声中四散逃窜。
江川冲到林雪燕身边，割断绳索。
她额头流血，眼镜也不知去向，却还强撑着说：“就...知道你会来...”
“别说话。”江川一把抱起她，“铁柱！掩护撤退！”
「警告！检测到山本一郎生命体征！」
江川回头看去，只见满脸是血的山本正挣扎着举枪瞄准——目标竟是程世安！
千钧一发之际，江川侧身挡在教授前。
\"砰！\"子弹擦着他肩膀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系统，收取山本武器！”
「收取失败！距离超出范围！」
山本狞笑着又掏出一把手枪，这次对准了江川。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一声枪响，山本持枪的手炸开一团血花。
江川转头，看到林雪燕握着还在冒烟的驳壳枪，眼神坚定。
“撤！”江川大喊。
倭军增援的哨声已经响起，再纠缠下去只会被包围。
返回地道的路上，江川不断通过系统扫描寻找安全路线。
多处通道已被火焰封死，剩下的也充满浓烟。
林雪燕在他怀里咳嗽不止，气息越来越弱。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江川自己的视线也开始模糊，系统的警报声越来越微弱。
终于，他们跌跌撞撞地冲进深层安全屋。
医疗兵立刻接过林雪燕，江川却腿一软跪倒在地。
「宿主生命体征危急...强制进入修复状态...」
“不...还不能睡...”江川挣扎着抓住铁柱，“派...派人去接应程教授...加固所有...通风口...”
黑暗再次降临。
......
淡淡的药香唤醒了江川。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薄被。
林雪燕趴在床边睡着了，她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长长的睫毛在油灯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江川轻轻动了动，林雪燕立刻惊醒。
“你醒了！”她惊喜地握住他的手，又慌忙松开，“感觉怎么样？”
“像被卡车碾过。”江川试着坐起来，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战况如何？”
“大胜！”林雪燕眼睛发亮，“程教授安全回来了，带来了鬼子的布防图。山本一郎重伤被送回保定，剩下的鬼子全都缩在据点不敢出来。”
她端来一碗热汤，小心地喂江川喝下。“你昏迷了两天...我们都吓坏了。”
“两天？”江川一惊，“系统，状态报告。”
「系统恢复85%。主要功能可用，伪装渗透仍不稳定。」
林雪燕突然问：“你昏迷时一直喊'系统''系统'的...那是什么？”
江川手一抖，汤碗差点打翻。
他该怎么解释这个超越时代的秘密？
“我...我梦到了小时候的私塾先生，姓奚，我们都叫他奚统...”
林雪燕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得让人心虚。“你还说了'GpS''热成像'什么的...我听不懂，但记下来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张小纸条，“是某种密码吗？”
江川哑然。
这个聪慧的女子早就看穿了他的谎言，却选择默默记录下每一个细节，只为能帮上忙。
“雪燕...”他握住她的手，决定坦白部分真相，“我不是高传宝...或者说，不完全是。”
“我知道。”林雪燕轻声说，“从你第一天准确叫出我的代号'夜莺'起，我就知道你不一般。但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事。”
江川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等打跑小鬼子，我会告诉你一切。”他郑重承诺。
林雪燕突然倾身，轻轻吻了他的唇。“我等着。”
没等江川回应，铁柱慌慌张张冲进来：“队长！林老师！程教授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张电文纸，上面是程世安破译的倭军密电：“...特种作战中队已出发...专对付地道...代号'鼹鼠'...”
“鼹鼠？”江川皱眉。
「检测到加密无线电信号，频率特殊，疑似特种部队通讯。」
江川和林雪燕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更大的考验来了。
晨雾如纱，笼罩着残破的冉庄。
江川蹲在村西头的隐蔽观察点，望远镜扫过远处尘土飞扬的公路。
三辆墨绿色卡车缓缓驶来，车身上漆着醒目的鼠形标志。
“来了。”江川低声道。
身旁的林雪燕调整着小型测距仪——这是上次战斗缴获的倭军装备。
“每辆车约15人，装备与常规部队不同。”她轻声报告，“短枪管武器，可能是冲锋枪；还有人背着方形设备，像是...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