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人数?换岗时间?”
“堡垒外面巡逻的加上门口守卫,大概……大概二十个左右?里面通道里也有流动哨,说不准……维克多身边常跟着五六个心腹,都很厉害,换岗时间……一般是天黑后不久换一次,就是现在这个点!然后半夜再换一次!”罗伊绞尽脑汁回忆着。
“很好。你可以‘休息’了。”风虽然很大,但是罗伊也能很清楚的听到白晒这句话。
还没明白“休息”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后颈一麻,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看在他识相的份上,白晒没杀他,但也没打算带着这个累赘和潜在的不稳定因素潜入。让他昏睡在这里,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矿坑底部。堡垒入口处,果然有十来个身影正在懒散地换岗交接,骂骂咧咧,交接的守卫打着哈欠走向堡垒内部休息。这正是防御最松懈的时候。
白晒没选择正面强攻入口,而是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幽影,沿着鹰嘴岩陡峭的外侧岩壁,如履平地般向下滑去。
几个呼吸间,她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矿坑边缘,紧贴着一座巨大的、锈蚀成暗红色的矿石破碎机残骸。这里距离堡垒入口大约五十米,中间隔着堆叠的废弃矿车和扭曲的金属架。
堡垒外围,几个刚换下岗的守卫正聚在一堆篝火旁,烤着某种不知名的兽肉,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飘散着焦香。
另外几个巡逻的则慢悠悠地晃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目光很少投向黑暗的矿坑边缘。
白晒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早已将堡垒外围的动静尽收“眼”底。她锁定了一个落单的、正背对着她,对着矿坑壁撒尿的守卫。
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守卫身后。
守卫甚至没感觉到背后的风压,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扣住他的颈椎,轻轻一用力。
“咔嚓!”
守卫的身体瞬间软倒,连哼都没哼一声。
白晒将他拖进破碎机残骸的阴影里,迅速剥下他相对还算完整的外套和帽子套在自己身。
动作麻利,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戴上那顶沾着汗渍和油污的帽子,拉低帽檐,白晒微微弓起背,模仿着星盗那种懒散又带着点警惕的步态,从阴影中走出,混入堡垒外围的区域。
刻意避开篝火堆和人群聚集的地方,沿着堡垒由集装箱和废金属堆砌而成的“墙壁”阴影,向内走去。神识穿透一层层简陋的金属隔板,勾勒着内部的结构。
通道狭窄、肮脏,弥漫着汗臭、劣质酒精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一些简陋的隔间里传出鼾声、粗鲁的笑骂和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
偶尔有流动哨端着枪经过,但也神情松懈,想来,在他们的心里,不会有人不长眼的跑到这里来,是以对白晒这个穿着“自己人”衣服、低头匆匆走过的身影并未过多留意。
堡垒深处,环境稍好一些,通道也相对宽敞干净一点。白晒的神识清晰地“看”到前方一扇厚重的合金门,门口站着两个神情冷峻、装备明显精良许多的守卫。
他们身后,就是维克多·克洛的“指挥室”。
神识继续向内延伸。合金门后是一个还算宽敞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粗糙的星图、武器挂架,以及一张很清晰的联邦通缉令!
通缉令上,高清照片上的人影,就是原身。
房间中央,一个身材中等、肌肉精悍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对着一个通讯屏幕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他穿着黑色的皮质背心,裸露的右臂上纹着同样的血爪图案,一头杂乱的红发如同燃烧的火焰,正是血爪星盗团的首领,维克多·克洛。
“……废物!连一艘坠毁的破烂都搞不定!布伦特那蠢货带那么多人出去,连个屁都没传回来!通讯也断了!肯定是铁锈帮那群杂碎搞的鬼!给我派人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那艘船,就算是块废铁也得给我拖回来!”
屏幕对面似乎传来唯唯诺诺的回应。
维克多猛地切断通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走向旁边一个简陋的吧台,拿起一瓶烈酒灌了一大口。
眼神凶戾暴躁,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布伦特是他手下最能打的头目之一,这么久没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就在他仰头灌酒的瞬间,合金门外,异变陡生!
白晒距离门口还有二十多米,神识却已锁定门口那两个守卫。
精神力凝聚成两根比发丝还细的针,无声无息,快逾闪电,精准地刺入两名守卫的后脑。
两人身体同时一僵,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变化,眼神瞬间涣散,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贴着合金门滑倒在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一人发觉此处的异常。
白晒脚步不停,几步便跨到合金门前。
门上的密码拦不住包子,几秒钟时间,它就推算出了密码。
厚重的合金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门缝边缘亮起的代表锁定的红灯骤然熄灭,变成了代表解除锁定的绿灯。
白晒手腕微一发力,厚重的合金门被她无声地推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指挥室内,维克多刚放下酒瓶,正烦躁地踱步。合金门突然开启的轻微摩擦声让他猛地警觉回头!
“谁他妈……”他的怒吼刚冲出喉咙,就卡在了喉咙里。
门口的光线被一道纤细却带着无匹压迫感的身影挡住。
来人穿着他手下喽啰的破烂外套,拉低的帽檐下,只露出小半张脸,沾着血污和尘土。
但那双抬起的眼睛……冰冷、锐利,带着一种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