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离开了一小时，等我回来的时候……”
黄棣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
“她被人绑在按摩床上，已经遭受了侵犯。她甚至连是谁做的，都不清楚。”
“所以自此之后，你就被赖上了？”
“也不能说是赖上，更像是在借我发泄。”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前途也赔进去啊！”
黄棣很认真得说道：“说实话，别说是前途，我甚至说过可以娶她。只是她没同意。”
“她怎么说得？”
杨霏好奇得问道。
“她说：‘呸！你个穷鬼，想得倒挺美’。”
“咯咯咯，听起来她不像你说得‘好高骛远，功利性又重’。”
“也许是故意表现给我看得吧。不太清楚。但是她对自己的能力确实没有清楚的认知。
在xx医院实习的时候，她违规给一个病人施针，差点把那个病人送走，还好让我碰见了。”
“就是那次，还能没能转正，还丢了工作？”
杨霏问道。
黄棣点了点头。
“那天我其实是想报警的，但是她不同意。
下手的人保护措施做得很到位，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童薇说，警察未必查得到人，还会弄得满城风雨，还不如当做没发生过。”
“她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杨霏赞同得说道。
现实可不是侦探剧，查不到真相的案子多了去了。
“后来呢？你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算是吧。”黄棣说道，“第二天，她来找我，说：如果我觉得对她有愧，那就答应她在学校做十件事情。”
“你答应了。所以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杨霏对黄棣说道。
“算是应该付出的代价吧！”黄棣叹了一口气说道。
“但是，就算我完成了和她的约定，还是觉得亏欠她。”
“这不是你的错。”
杨霏主动牵住黄棣的手安慰道。
黄棣却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不是我的错。一个医生，怎么可以将自己不能自理的病人单独留着不管。”
杨霏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黄棣，干脆岔开话题道：“那你有没有找过伤害她的人？”
“找过。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她也在找，而且那个人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那个辅导老师？”
杨霏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应该是吧！现在想来，我在学校，那么轰轰烈烈得‘追求她’，伤害她的人心里会怎么想，一定会去主动找她的吧？也许她在向我提要求的时候就已经谋划好了。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不然下手还可以再重点。”
杨霏却摇了摇头，很笃定得说道：“你不会。有些人，天生就不懂怎么做坏事。他们的心会约束他们。”
黄棣不得不承认，杨霏说得没错，他就是这种人。
他的心里可能出现过无数次自己作恶的念头，但是，终归不会真的去动手尝试。
哪怕是去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他都会觉得这是在欺骗对方。
“咦，黄棣。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正在彼此凝望着对方，心都快贴一起去了，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一个打扮简单，但长相乖巧的女孩出现在他们的桌前。
“童，童薇？你不是在睡觉吗？”
黄棣看到来人，愣了几秒，脱口而出。
对座的杨霏被这话给逗乐了。
这话听着，要多冒昧有多冒昧，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在监视她呢。
“你这什么话？难道你在监视我。”
童薇俯下身，凑近了些，对黄棣问道。
黄棣完全招架不住，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介绍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女朋友，杨霏。
这个就是我们这次来找的我同学，童薇。”
杨霏看着黄棣无助的小眼神，笑着站了起来，伸出了手说道：“你好，我叫杨霏。听说我男朋友上大学那会儿疯狂的追求过你。”
“啊？哦，哦。你好。那是闹着玩的。就跟真心话大冒险一样，他打赌输了。哈，哈哈。”
童薇小小的撒了一个谎。
黄棣借机坐到了杨霏身边，而童薇也干脆坐了下来，手里一个打包袋也放在了桌子上。
“听你们的意思，是专程来找我的？”
“对，我们去过一趟医院了，你的同事说你上晚班，白天在宿舍睡觉。
所以我们想着先来这边吃饭，然后再去打扰你。”
杨霏开口回答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
童薇直接问道。
她确实才刚刚睡醒，然后就来这边餐馆打包一份饭，没想到刚巧就见到了黄棣在跟一个美女吃饭，两人还含情脉脉得在餐桌上手拉着手。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云省中医药大学附近的几起伤人事件？”黄棣正色道。
“听说了。我这边有好几个母校的学妹，这几天经常听她们议论。据说警察还在学校开枪了。
人没抓到，还伤了好几个警察。
还有传言说咬人的是僵尸，被咬的伤者都尸变了。
我那几个学妹晚上都不敢回学校。”
童薇说道。
“你们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可我已经很久没回过学校了，什么也不知道啊。
而且，黄棣你怎么调查起案子来了。我听说你不是接手你爷爷的医馆了吗？”
童薇一脸好奇得盯着黄棣。
“啊哼。”黄棣轻咳了一声，还偷偷瞄了边上的杨霏一眼。
这才说道：“我跟派出所的王队长有些交情，他请我治疗伤者，然后我们发现，行凶的人可能跟我们也有点关系，所以就来找你了解了解。”
“我们？”
童薇有些听不明白黄棣话里的意思。
这两个“我们”具体指的谁啊！
杨霏微微摇头，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养成习惯了，黄棣说话的时候都没敢正视童薇，语言表达上也有点乱。
她解释道：“是因为案子可能牵扯到了张丽娟，所以我们来找你问问。”
一听到张丽娟这个名字，童薇的脸僵了一下，笑容也消失了。
“她几年前就自杀死了，为什么会这个案子会跟她有牵连？”
童薇问道。
她看向了黄棣。
“因为张丽娟的遗体当年失踪了，王队长在手术过程中提及了这件事情。”黄棣说道。
“失踪？怎么会。为什么我不知道。当时警察也没说有这事啊！”
童薇惊讶得大声问道，引起了边上食客的目光。
黄棣赶紧低声解释道：“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当年被官方封锁消息了。”
“蹊跷？有什么蹊跷？”
“我也没具体了解，只是失踪的不止张丽娟的尸体，后来还陆续发生了几起。
目前警方正在调查时隔几年这两起连环案当中的联系，我们就来找你了，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了解张丽娟的情况。”
黄棣半真半假得解释道。
“这你们还真问对人了。当初在学校，我肯定是最了解小娟的人了。”童薇说道。
“其实我跟小娟命运差不多。都是穷孩子，我比她好一些，至少我还有父母疼爱。
当时我们寝室有个富家女，经常会捉弄我和小娟。
不过我比较硬气，她主要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小娟身上。
有时候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就也会替小娟说两句，这一来二去我们两关系就比较熟了。
不过，对外人，我们不愿意展现出来。
两个好欺负的人在一起，只会让人打包欺负。”
黄棣没想到，童薇她们的寝室关系居然是这样的。
“听说张丽娟有个男朋友，是不是真的？”
杨霏问道。
“是。不过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好像他们从小就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