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假如顾总当年手术成功哦。)
温昭月一直在等待顾致安。
温昭月从等候区的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五个小时了,整整五个小时的等待,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顾致安家属?\"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推门而出,摘下口罩。
\"我是!\"温昭月几乎是冲了过去,\"医生,我丈夫他...\"
\"手术很成功。\"医生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切除得很干净,没有发现转移迹象。不过术后恢复期很长,需要精心护理。\"
温昭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捂住嘴,肩膀轻轻颤抖。\"谢谢您,医生,太感谢了...\"
当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时,温昭月第一眼就看到了顾致安苍白的脸。
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还在忍受着疼痛。各种管子连接在他身上,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她的心揪成一团,快步上前,轻轻握住了丈夫露在被子外的手。
那只曾经能写出漂亮行书的手,现在冰凉而无力。
\"致安,我在这里。\"她低声说,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一切都很好,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顾致安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想睁开眼睛,但终究没能睁开。温昭月知道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便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跟着护士一起将病床推入VIp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测仪器发出的声音。温昭月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目光一刻不离丈夫的脸。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她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顾致安的情景。
那是她大学的书法比赛颁奖典礼。作为中文系的学生,温昭月的行书作品获得了一等奖。她没想到颁奖嘉宾会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致安。
\"这位同学的字很有风骨。\"顾致安将证书递给她时微笑着说。他穿着深灰色西装,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气质,完全不像她想象中的商人模样。\"特别是这个'永'字的捺笔,力道恰到好处。\"
温昭月惊讶于他对书法的了解,更惊讶于他记得她作品中的细节。\"顾总也懂书法?\"
\"略懂一二。\"顾致安谦虚地说。
\"嗯...\"病床上的顾致安发出一声轻哼,打断了温昭月的回忆。她立刻俯身查看,发现丈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疼吗?\"她轻声问,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医生马上就来。\"
护士很快进来,检查了输液和监测数据。\"术后疼痛是正常的,已经用了止痛药,药效还没完全上来。\"她调整了一下点滴速度,\"顾太太,您可以试着和他说话,帮助他放松。\"
温昭月点点头,等护士离开后,她重新握住顾致安的手,开始轻声讲述他们相识的点点滴滴。
顾致安拉住她的手腕,让她靠近她。
温昭月以为他要说什么,于是俯身靠近他的耳朵。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轻声问道,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畔。
顾致安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扣住她的后脑。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温昭月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他的气息突然靠近,接着,一个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贴上了她的唇。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接触中软化下来。顾致安的唇瓣有些干燥,却依然温柔地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吮吸,像是在品尝久违的甘露。
温昭月能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克制,那是病人特有的虚弱与爱人特有的珍惜交织在一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