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我们回来了!看看我们捞到了什么!”
<船长?>
“果然!你的搜索能力无可挑剔,斯达巴克!”
与沙哑的嗓音一同向他们走来的是一位老人。
“这两枚金币是你的了。还有一枚金币就让给这对双胞胎船员吧。”
说完,船长望向罪人。
“这裴廓德镇里有新的居民可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我是照顾着这些可怜的船员,建立了这个镇子,并即将要带领这些人投身于最后的航海的船长,亚哈。”
<……啊,以实玛利……!>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实玛利突然冲出,手中捕鲸叉直指亚哈心脏!
亚哈丝毫没有因以实玛利的突然攻击而陷入慌张。
“真是热烈的欢迎。以实玛利。”
因为在亚哈出手前,其他的镇民就自发地来到亚哈面前,用已经白化的捕鲸叉挡住了以实玛利的攻击。
“啊……以实玛利么……?这么一看确实……?”
“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攻击船长!”
“保卫船长!”
“保卫小镇!!”
数十名居民将罪人围成一个圈。
“不是?我们才刚来啊!”
<各位,不要下死手。>
但丁知道以实玛利对亚哈的怨恨,但这里明显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更何况…是他们先动的手。
一边是被困白鲸腹中数年之久,半边身子白化的前裴廊徳号船员,另一边是兵精粮足拥有强大E.G.o装备的罪人。不用说也知道孰优孰劣。
更何况,罪人在但丁的指使下还没有使用E.G.o技能,仅仅是简单地挥动手中的武器而已。就这种程度都能轻松将敌人镇压。可见一斑。
“看来,你只剩下一些弱小无力的船员了啊?”以实玛利不忘嘲讽。
亚哈不怒反笑:“我的船员们比任何人都忠心耿耿。在其中,这名船员更是这世上最为优秀的鱼叉手。”
“……!”
以实玛利迅速挪动身体避开,她原先所站的位置刺进了一支捕鲸枪。
一个脸上戴着奇异的面具的船员介入了战斗。
“你们。很强。但是,没有。水手。”
良秀不善地看向来者:“为何,说话,断断续续?恼人。”
以实玛利的硬头锤有惊无险地掠过了那个人的面具。
“魁魁格!!!”
突然,以实玛利就像是炮弹发射一般飞扑了出去,紧紧抱住了那个叫魁魁格的人。
魁魁格放下了武器,同样保住了以实玛利,嘴里吐出断断续续但情真意切的话语:
“你的发色,忘不了。”
“你的身影,我记得。”
“你的名字,我知道。”
角落的李箱嘴角微扬:“与旧友相会,不总是如此吗。如果不那般紧紧相拥,就总会担忧他们飞往别处。”
“魁魁格!魁魁格!魁魁格!”
魁魁格拍着以实玛利的脑袋:“但是,你不该,攻击,船长。”
“为什么……?我……”
“如果再次,攻击船长。我也会,攻击你。那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亚哈疏散了虎视眈眈的居民,走上前。
“现在,你们打算做什么?这里的斯达巴克慷慨地救了你们,甚至还邀请你们来我的镇子上做客,但你们还是忘恩负义,选择了攻击我。”
“这要是在一般的航行里,我早就会把你们全都用绳子捆起来,扔进大湖里拖龙骨。”
<的确,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好……>
“哈哈!!别老用那么害怕的表情看着我啊。你们真幸运,因为我是心胸宽广的船长啊!就让刚刚的无礼行为随风而去吧。”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肯定也是一样吧。如果你们愿意和我聊聊的话,就来我的船长室吧。记得要心平气和地来。”
亚哈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大步走进了另一栋建筑。她的步伐如此自信,就好像笃定他们会跟上来一样。
但丁觉得还是要先问问以实玛利的意见。
<以实玛利?>
“和她平和地对话……怎么可能……”
“……进去吧。”
“让我们听听那个混蛋要说些什么。毕竟这里无处可逃。对于她,也对于我们。”
以实玛利带头跟上了亚哈。
路上,斯达巴克找上了她:“啊,以实玛利。刚刚可真是吓到我了。我从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那么,你去和其他船员打过招呼了吗?而且为什么,又把头发弄得那么长了?不是说会碍手碍脚的吗!”
以实玛利叹气:“问题还真不少。你以前是这样的人吗,斯达巴克?在我的印象里,你和船长还颇为不和来着。”
“……是那样吗?”
“别忘了,当初把船员们引向死亡的命运的是谁。”
以实玛利冷冷地与斯达巴克擦肩而过,走进了办公室。
<他不是你的老伙计吗?>
“斯达巴克……裴廓德号的大副。他想成为那种八面玲珑的人。同时,他也是和船长走得最近的船员。虽然走得近也意味着会有不少分歧与争执……不过,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亚哈则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毫不关心。”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亚哈。
“只能以这陋室迎接各位,还请谅解。”
“让我猜猜?你们是为了找到被这白鲸所吞下的某物而主动进来的。也就是说,你们也找到了其他不会变成人鱼的方法。”
“吾等在寻找……某个物品。至于它长什么样子……”
堂吉诃德四下环顾着,开始解释,仿佛她觉得船长随时都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枝递过来似的。
亚哈点头:“我知道。你们在找的是周身散发着金光的,像棍子一样的东西对吧。”
“什……什么?”
不管惊讶的格里高尔,亚哈继续:“我知道那东西在哪里。甚至可以把你们带到那里去。”
奥提斯:“哼,说不定你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呢。”
“我来说说我见过的证据。那根枝条从远处就散发出了金光。那是一种既耀眼又不至于眩目的,温和的感觉。”
浮士德皱眉,感到事情超脱了她的掌控。按理来说,裴廊徳号遇难的时候,金枝尚未出现,所以她不可能知道关于金枝的任何情报才对。
奥提斯对亚哈依旧充斥着不信任:“哼……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把位置告诉我们吧……”
“你为什么认为我要把它的位置隐藏起来?我根本没有把它藏起来的理由吧!”
名为亚哈的人用力拍案,气势汹汹的向前探身。
她会心一笑,仿佛完全洞悉了接下来将要讨论的事情及其意图。
“明人不说暗话。需要遮遮掩掩的反而是你们,不是么?”
“那棍子的名字,是叫做金枝来着?那样的话,那个叫金枝的东西就在这条该死的鲸的正中心。”
“能够听到擂鼓之声的地方。这头猛兽生命的源泉。”
“心脏。喷涌邪恶的,恶毒的心脏。”
<……!>
“但是……你们应当庆幸。”
“刚好,我的裴廓德号的目的地与你们相同……并且,距离这趟捕鲸的出航也不剩多少时间了。”
“因为打爆这头鲸的心脏,是从这里离开的唯一方法。”
鸿璐惊叹一声:“好神奇。这会是偶然发生的巧合吗?你们为了前往心脏,应该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但我们恰好就在这时候来到了这里。”
亚哈:“所谓命运,有时候不就是这样的么。而我的命运则注定着我将成为那个贯穿白鲸心脏的人。”
“我在这里扬帆起航的次数,比你们所有人嘴里的牙齿加起来都多。我到过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并把每一丝细节都铭记于心,毫无遗漏。”
“而且,我还在大湖的时候,曾为了穿透这畜生的皮而无所不用其极。”
“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把世上的所有武器全都刺进去,这畜生的皮仍会像R公司的要塞一样坚不可摧,比世上的任何东西都要牢固且坚韧。”
“嘛,信不过的话用你们手上的武器试试也无妨。”
<要是顾问在这里哪还用得着精心准备这些计划……>
<不…倒不如说幸好顾问不在这里…>
<不然他怕不是要直接发狂吧…>
亚哈无视了但丁吵闹的钟表声。
“我,还有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这个不可能有人前来救援的地方,保持理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看看我可怜的船员们!看看他们那即使快被白色黏膜覆盖全身,却还要拼命坚持的模样!”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打捞着从胃部漂过来的船只碎片,咀嚼着魁魁格狩猎到的人鱼尸体,然后挺下去。”
“所以,听听我的提案。身负救出所有这些船员们的义务的……我,裴廓德号的船长兼裴廓德镇的镇长亚哈,对你们发出的提案。”
“我会摧毁这畜生的心脏。我已谋划许久,现在只差执行了。我们的目的虽然相同,但追求的战利品却不一样。”
“如果协助我的计划,你们就可以得到金枝,我们则可以猎杀这头鲸,逃出生天。”
-----与此同时,另一边-----
“那头鲸又重新出现了!”
当群星的惩罚完全降临后,整个世界都已千疮百孔。
虽然惊叹于毁灭的场景,但靛蓝老人显然更关心那头鲸的下落。
果然真的如他的猜测一般,那头硕大无比,若虚若实的鲸出现在了此方天地高空,仅仅半边身子就已经遮天蔽日,覆盖了他们全部的视野。
游诺问:“它的名字,你知道吗。”
靛蓝老人摇头:“老夫也不清楚。但是根据大湖的传说,与这头鲸最有可能对应的名字是……”
“鲲鹏。”
“于虚之中,其为实;于实之中,其为虚。”
“据说,鲲鹏只会在天地濒临毁灭时出现……老夫也是见识到了阁下那强悍的攻击才一路追随至此。”
“敢问阁下…之前那攻击是否已是阁下的最强一击?”
游诺淡然回答:“我当时已使出全力。”
“是吗…”
靛蓝老人心中已有答案。
“那么,阁下…准备迎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