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敢细想叶晚吟的视频里面真正传达出什么信息。
而叶逸凡只是挑眉看着他。
的确，照之前99次的轮回结果来看，程言野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叶晚吟那边。
但那是她未曾加以干涉的情况下。
她今天就是想知道，如果采取干涉措施，这个设定能不能被打破？
终究还是扛不住那么久的沉默，程言野抖了抖嘴唇，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动的。
“我……我不相信晚晚会对我这么无情……”
程言野说，但他心里其实有了答案。
他对叶晚吟的相信，其实是抵不过对叶逸凡的相信的。
叶逸凡此人向来金口玉言，从来没出过错，程言野从小就知道叶家大姐不能招惹，也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神话存在。
感情方面他不好说，但叶逸凡说他没有优势，那他就是没有优势。
叶瑾珥落井下石道，“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有一点优点吗？游戏游戏不会打，工作工作没一个，长得嘛……也就是个人吧。你这条件，不是满大街都是吗？”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大姐要说那些话，但是打击程言野准没错！
叶三清补刀道，“你唯一优势只有二十多年的感情。你问问你自己，这感情真的存在吗？”
程言野不知为何，前面还能硬挺着背保持一个坐直的姿势，她这话一出来，忽然就委顿下去了。
树枝掉在了地上。
叶三清此时也不叫他去捡了，而是在等待他接下来说的话。
“不是这样的……”他摇了摇低下去的头，又抬头说，“我们是真的有感情的……”
他哭了，但没有一个人准备把旁边的抽纸递给他。
“你们的感情真要有那么坚固，你就不会来对我做那些事。”叶三清淡淡地说，“还是说这是你们俩的情趣？一定要祸害其他人才能显得出你们是真爱是吗？”
“我做错了什么？盛晗昱又做错了什么？”
叶三清后面这句话几乎是质问了。
“对不起，你们没有做错什么。”程言野有些机械地道歉，“晚晚这视频……是打算甩掉我，我这次理解对了吗？”
“就甩掉你这么简单吗？我有时候真挺好奇的，明明大家都上过学，为何你的法律常识却好似一点都没有装进脑子里。”叶瑾珥说，“她还想要你进去呢，你明不明白？”
“什么……！”程言野是真没想到这个。
他不是一点常识都没有，但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只是民事纠纷，到时候调解了赔点钱不就好了，叶家想必也不会真的把他送进去。
叶瑾珥起身拿过他的手机，搜索了关键字找到法条，递给他看，还嘲笑道，“到时候你进去几年，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哪里还会记得你呢？你痴情给瞎子看啊！”
程言野看完，苍白着脸说，“我不能进去的。”
他这时候倒是想起他妈妈还躺在医院了，他莫名地觉得要是他进去了，可能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虽然平时有些烦朱雪丽对他过度关心，但一想到如果再也见不到，程言野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那你就实话实说，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叶逸凡终于说话了，她很是好心地提醒道，“来，先练习一遍。”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程言野努力整理着思绪说，“晚宴当天，她说带我去休息，然后我喝了橙汁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清醒过来就看到童童……童雾雨，哭着说喜欢我什么的。”
“我也就信了……我心想只是喜欢我而已，她这也不算是什么大错，就没追究。后面的确……和她也……”
程言野支支吾吾起来，他还是有点不愿意在叶三清面前说这个的。
“我们都看到证据啦，你倒也不用害羞。”叶三清说。
程言野心想也是，索性闭了眼往下说，“和她也……有过几次关系吧。但是当天我真不知道叶晚吟要针对你！叶师傅，你要相信我啊！”
“我信不信不重要啊，要看法官信不信。你继续。”叶三清当然知道他完全被蒙在鼓里，甚至这一部分的信息叶三清还知道得比他多。
但这不重要，重点是他现在不能替叶晚吟顶罪。
“后面去节目上吧，我纯粹是担心你……担心你欺负她！是我小人之心了，对不起。”
程言野说着说着逐渐流畅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事，晚晚是这么和我说的，她说会对你恶作剧……说那个香料只会造成过敏，然后让我扮鬼吓你。”
“我承认答应她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样！什么迷情香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盛老师会一起来啊！我根本就没有要针对他，你们要相信我！”
他甚至越说越心凉，根据现在暴露出来的事实来看，叶晚吟这不是瞒他瞒得彻彻底底的吗？
程言野都就算再傻，这时候也知道了。
叶晚吟……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未婚夫来看待。
她过去对他做出的种种行为，包含的不是爱意，是祸心。
“这些事有没有穆志鸿的份儿？”叶逸凡问。
程言野的回答和她们之前估计的差不多，全然是被利用了。
叶晚吟还想无痛抛弃他，门都没有，她当这是日抛隐形眼镜呢？
就算是丢垃圾也要好好地分类啊！
“表叔？”程言野愣了下，“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他好像只是受我之托帮我进节目的。”
“你还当你面子这么大呢……你那表叔老不要脸的，你没看出来？”叶瑾珥立刻吐槽道。
穆志鸿想干什么不要太明显，还不是因为叶三清警惕性很强，性格又强硬，他才没能成功。要是换个性格软和一点人，说不定就被他得逞了。
“什么老不要脸……”程言野的目光清澈又愚蠢。
“笑死，就你这样还敢说对三清有意思，你连其他男人对她不怀好意都看不出来，你这脑子搭的士离开你了是吧？”
“无所谓，反正他一开始就出局了。”叶三清摆了摆手说。
尽管知道叶三清是真的对他没一点意思，但听到这种话程言野还是很难过的。
不过有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