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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虚空的力量正在时刻宣泄,现世的秩序缓慢崩塌,亚丹长话短说,将主的化身(亚丹认为瑞尔的人性是化身,那长眠于真理深处的神性则是神的主意识)告诉祂的讲给艾薇尔听。

艾薇尔听完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我是虚空力量的容器,我之所见,并非虚幻,而是虚空将一切潜移默化地扭曲......艾薇尔感觉这几天得到的信息,比她以往十年都要多。

真相的层层拨开,所有神秘慢慢浮现水面,让艾薇尔这颗尚未成熟的心灵,感到无比的疲惫。

“所以,亚丹先生,虚空入侵在刚刚开始了吗?”艾薇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亚丹摇了摇头:“自数百年前便开始了,自那名叫做亚尔维斯的黑巫师第一次路过这里,意外地发现了些许虚空力量的残留时便开始了”

......

瑞尔与亚尔维斯站在教堂之外,但在瑞尔的暗中影响之下,亚尔维斯有选择性地听到了亚丹对于虚空的说法。

在他的视角之中,眼前凭空出现的陌生男人,将所有虚空的信息诉诸于口。

“怎么可能?”亚尔维斯有些不理解,“他也是你们教会的人吗?”

瑞尔点了点头:“算是吧,他蛮厉害的,这一次就是我请他过来,专门来解决虚空入侵世界的问题。”

“你究竟是怎样猜到,这股笼罩小镇的力量隶属于虚空的?”亚尔维斯仍然难以置信,“虚空力量诡谲,并且行踪不定。

若非数百年前,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里世界屏障薄弱,进而仔细研究,才发现了虚空的存在。寻常人怎么可能发现?”

瑞尔看着亚尔维斯,冷静地说道:“正是因为其隐匿的特性,我才得以判断出虚空的存在。”

是的,瑞尔自踏入小镇之时,便感觉到了某种高位的压迫感稍纵即逝。

并非恶意,因为它的本质太过单一和浅薄。

但瑞尔即使动用真理界的力量,也无法感知到异常,他只能作罢。

不过后来,他第一次遇到小艾薇尔,在小艾薇尔的幻觉之中,他异化成了一个浑身都是裂缝伤口,并且伤口之中长出无数眼睛的怪物之时,他便开始怀疑了。

那天,他的意识踏足灵界表面,看着横亘于灵界天空之中,不断张开的裂缝,并且灵性无时不刻地与之纠缠、汇聚,涌入裂缝之中,企图填补空虚。

无数的裂缝之中,灵性汇聚,宛如无数枚...

张开的金色眼睛。

当时瑞尔就有了虚空的猜测。

因为真理界本身就是世界位格的存在,能让真理界的力量,都难以觉察到的存在,唯有这一定程度上侵入灵界,借助灵界力量隐藏的虚空了。

并且后来镇长收集恶意的一些细节更坚定了他的判断。

恶意作为情绪的一种,是较为低端的超凡应用。

这也能理解,毕竟能够自远古流传至今的超凡,必然是趋于完美的,那些有显着缺点或不够强的,总归会由于各种原因最终遗留于历史尘埃之中。

恶意的收集,按理来说,进展应该相当缓慢。

恶意作为一种低端的能量,而且诞生自凡人的内心。

按照神秘学原理,超凡的难以自平凡中诞生。

因此想要从凡人之中,提炼出足够晋升皓月的恶意,短短几十年是不太可能的。

但镇长却做到了,这不正常,即使他以蒸汽带来剥削,以财富异化人性,但纵然如此,都还远远不够。

他是怎么做到,在最后与瑞尔的战斗中,几乎踏入皓月的?

只能是虚空了,虚空蕴藏无尽的禁忌知识,仅仅只是接触一丝的虚空气息,就可能受到其影响。

若非瑞尔本身便等同于真理界意志,否则也会在虚空入侵之时遭受其影响。

即使有童话世界的屏障隔绝了大部分虚空本质,镇长依旧遭到了虚空影响,凭借那些他都未曾觉察到的虚空力量,他几乎踏入皓月,但童话世界很快反应过来。

魔法的超凡隶属童话世界,因此童话世界封锁了镇长的上限,让他无法借助虚空踏入皓月。

否则那天在矿场之中,瑞尔恐怕要面对一个完整的皓月位阶+虚空力量的镇长了。

届时,若是入侵灵界的虚空裂缝同步给出异动,也许瑞尔真的会有麻烦。

虚空...恐怖的对手,即使只有本能,也给予了瑞尔莫大的压力......

“既然你已然知晓是虚空,那你的准备是什么?你要借助什么力量阻止这一切?你所信仰的神吗?”

“不全是,你猜猜看我这一年里,都在干些什么?”瑞尔道。

“难道不是整天在教堂之中为你的神的信徒传教吗?”有着沃伊德记忆的亚尔维斯有些疑惑。

自他的分魂“醒来”之后,便有意识地借助疯人院的力量,监控着瑞尔的一举一动。

“这只是表象。”瑞尔摇头,“这一年里,我一直在做的,就是和一个听不懂话的大家伙讲道理。”

“听不懂话的,大家伙?”亚尔维斯脑海之中灵光乍现。

“世界,是世界!”他声音沉重,“但这太难实现,现世强大而冷漠,根本不会回应个体的呼唤,它只会在某些影响世界格局的瞬间才会降临其意志。”

瑞尔反倒有些好奇了:“为何这么说?”

“因为在世界看来,超凡出自于己身,一切超凡者都无异于它的奴仆...”亚尔维斯自嘲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呼吸一窒,再不愿多说。

瑞尔摇头:“并非是直接沟通,而是采取另一种形式让它开了个后门。”

后门?亚尔维斯听不太懂,却见瑞尔伸手示意......

这一年来,瑞尔多次借助真理界的视角,试图与童话世界对话,毕竟外面杵着这么大一个敌人,还有内斗的必要吗?

但童话世界显然不想理会瑞尔,每次他一出现,童话世界就会汇聚命运之力,企图将这个总是窃取它力量的小偷消灭,但却忘了自一开始,便是童话世界先行对瑞尔动手,想要借助命运抹除他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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