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的屋内,黎昭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陈锦初身上,语调带着几分调侃:“你自然是其中之一,当初孟益合千里迢迢来梁州寻我,可不就是为了你?”
这话让陈锦初双颊瞬间染上红晕,她低垂螓首,绞着裙角的手指微微发颤,将满心羞涩藏进阴影里。
黎昭取出龙脉手镯,其上暗纹如蜿蜒游龙。
她轻叩桌面,吸引众人目光:“你们四位,各滴一滴血在此。待手镯觉醒力量,戴在孟益合手上,方可压制他体内邪祟。”
稍作停顿,她神色转为凝重,“但这四条龙脉之力有限,手镯仅能镇压三年。若他摘下超过五次,便再难压制。”
话音刚落,宁阳率先咬破指尖,一滴滚烫的鲜血精准滴入手镯。
赵湘、舒玉婉、陈锦初紧随其后,四滴精血融入瞬间,手镯纹路如活物般扭动,泛起暗红色幽光,将屋内映得恍若炼狱。
黎昭与归尘道长对视一眼,后者掌心托着散发微光的手镯,轻轻套在孟皓清腕间。
刹那间,磅礴力量如决堤洪水涌入孟皓清体内,他原本雪白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墨色。
片刻后,孟皓清缓缓转醒,先是迷茫地揉了揉太阳穴,待看清眼前之人,猛地撑起身子。
他望着归尘道长,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道长,您怎么会在这儿?”
又瞥见一旁的黎昭,她正似笑非笑地朝他挥手,他愣了愣,“前辈也在此?”
归尘道长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腕,孟皓清这才注意到那枚流光溢彩的手镯:“这是......?”
“龙脉手镯,专为镇压你体内邪祟所制。”黎昭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屋内几位女子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相视一笑,眼中的担忧化作欣慰的泪光,多日来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
戌时三刻。
孟府正厅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将众人的身影拉长,在青砖地面投下重重叠叠的暗影。
归尘道长坐在主位,道袍上的云纹随着动作轻轻起伏,他缓缓打破寂静:“益合,你不是一直想揪出前朝逆党的幕后黑手吗?今日,我便将所知之事悉数告知。”
孟皓清闻言,身子不自觉前倾,神色凝重。
归尘道长见状,语气愈发低沉:“崔炎、许慕春、桑允三人背后,藏着一个名叫吴砚之的狠角色。
此人野心勃勃,妄图寻找大尉王朝散落各地的七处龙脉。如今,已有三处龙脉落入他的手中,现在这其余四处龙脉就在你手腕上了”。
话音落地,厅内气氛瞬间凝重如铅,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
这时,黎昭斜倚在雕花太师椅上,猩红裙摆拖曳在地,她指尖把玩着一缕发丝:“想必你也听闻过前朝五大绝技的传闻?”
孟皓清微微颔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好奇。
黎昭见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起身踱步至厅中,声音带着几分神秘的蛊惑:“皇城中,被当朝皇帝秘密豢养的那位神秘人物,掌握着五大绝技之一的神韵术。此人作画之时,笔下万物似有灵韵,世人尊称其为异画师。”
她顿了顿,忽然转身,葱白指尖指向夏言熙:“而眼前这位小姑娘,身怀鬼手绝技,医毒双绝,能起死回生,亦能杀人于无形。”
夏言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黎昭却不以为意,指尖灵巧一转,指向舒玉婉,语气陡然凌厉:“焚煞箓,这个绝技可以邪修,也可以正修,邪修的人你们都见过吧,就是许慕春,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正修”。
舒玉婉握紧手中的禅杖,微微点头,周身似有热浪隐隐涌动。
紧接着,黎昭猛地回首,直直地看向孟皓清,一字一顿道:“印天咒,以天地为印,可调动天地间的万物气息为自己使用,源源不断,正是你所修习的绝技。”
孟皓清眉头紧皱,神色愈发严肃。
黎昭缓缓收回手,重新坐回椅子,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至于这最后一个绝技,便是吴砚之的拿手好戏。他虽未继承吴敬山的焚煞箓,却掌握着更为恐怖的往生傀儡术。”
说到此处,她刻意压低声音:“这往生傀儡术,具体如何施展,我和归尘老头也知之甚少,只听江湖传言,修习此术者,可操控死尸,让其如傀儡般任人驱使,简直是逆天而为!”
话音落下,正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的脸上皆是一片骇然,谁也没想到,看似平静的江湖之下,竟藏着如此惊心动魄的秘密与错综复杂的势力纠葛。
归尘道长缓缓起身随后背对着众人看向窗外说道:“益合!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聊聊了”。
随后归尘道长回头看了一眼孟皓清,孟皓清笑了一下,起身他也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当时突兀出现的老道士。
孟皓清起身小声说道:“天不早了,夫人们休息吧,我和道长有些事情要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