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砚释放后,沈非晚去了卫生间——洗手。
暖黄的灯光下,她站在大理石洗手台前,除了裙摆有些乱,手有些酸以外,她整个人依旧精致得体。
乌黑的长发一丝不乱地垂在肩后,唇上的口红也没有晕染开半分。
她低头,水流冲刷着纤细的手指,指节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泡沫在掌心堆积,她专注地揉搓着每一寸肌肤。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
沈非晚抬眸,在镜中对上林霄砚的视线。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依旧俊美得令人屏息,可她早就不会为之心动了。
林霄砚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侧头轻吻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刚才为什么不坐进来?”
他握住她的小臂,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手腕不酸么?嗯?”
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她的,带着薄茧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打转,替她洗净每一处纹路。
沈非晚任由他动作,语气平淡,“哪儿能这么轻易让你得逞。”水珠顺着她手腕滑落,“我想要的还没得到,先让你满足了,你不管我了怎么办?”
林霄砚低笑,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傻瓜,”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
他的手掌抚上她平坦的小腹,“等结婚后,你给我生两个孩子,我们一家四口就完美了。”
沈非晚勾起唇角,“好啊。我也觉得一儿一女很好。你是喜欢哥哥妹妹,还是姐姐弟弟的组合?”
镜中,林霄砚眼底的笑意更深,他收紧环在沈非晚腰间的手臂,“当然是哥哥和妹妹,让老大护着小妹。”
沈非晚将湿漉漉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我也是这么想的。”
水汽氤氲的镜面里,两人亲密无间,可沈非晚的心却早就飞了出去。
林霄砚看着镜中沈非晚温顺的模样,餍足地轻叹一声,心头涌起一阵满足感。
他低头轻吻她纤细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老婆真香……真想把你绑在身边,走到哪儿都带着。”
镜中,林霄砚将脸埋在她颈侧,沈非晚望着镜子里他沉醉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
她红唇微勾,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这么喜欢?那要不把我变小,随身放在你口袋里?”
林霄砚闻言低笑,张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吮,“老婆真可爱…”
他的手掌顺着她后背的曲线下滑,指尖勾住裙子的拉链,缓缓向下拉动。
沈非晚突然侧首,与他四目相对,“今晚就到这里,多的我可不干。”
林霄砚抬手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眼中带着宠溺,“晚晚想什么呢?”他的指腹在她唇上摩挲,“难道你要穿这样睡觉?”
沈非晚干脆转身面向他,“我不在你这里过夜。”
林霄砚眯起眼睛,目光在她脸上逡巡,“都帮我做了,还在意这个?”
“我爸还在家等我。而且我今天才知道妈妈有心绞痛的毛病,得回去和他谈谈。”她抬眼直视他,“怎么,不愿意理解我吗?我们可是要做夫妻的人,以后就要这样过日子吗?我今晚能答应过来你这里,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林霄砚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重新将沈非晚的拉链拉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你看你,又炸毛了。”
他捧起沈非晚的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我可没说不理解你。我送你。”
沈非晚看了他一眼,“不用。你有空还是好好清理下自己吧。”她意有所指地扫过他凌乱的衬衫,“刚才你秘书不是来电话了?你都没接。”
林霄砚低笑,手指卷起她一缕发丝把玩,“那时候正忙着和老婆过夫妻生活,怎么能被打断?你说是不是?”
沈非晚扯了扯嘴角没接话,伸手推开他径直走出卫生间。
林霄砚立刻跟上。
沈非晚加快脚步,在楼梯口突然转身,“你不用送了。”她挑眉,“你车我开走,没意见吧?”
林霄砚几个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当然不介意。”他亲昵地用鼻尖蹭她,“老公的车晚晚随便开,想开哪辆开哪辆,不够再买。”
沈非晚轻笑,“嘴上说说可不算。”
“那后天带你去挑新车?”林霄砚抱着她稳步下楼,手掌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沈非晚兴致缺缺,“再说吧。”
到了玄关,林霄砚小心将沈非晚放在长凳上,他自己也紧挨着沈非晚坐了下来,“要不你还是在这里等等?我叫司机来送你。”
沈非晚蹙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不用。车钥匙放哪了?”她作势要起身,却被林霄砚按住。
“急什么?”他俯身从鞋柜取出一双平底鞋,“穿这个。开车穿高跟鞋多危险。”
说着,林霄砚单膝跪地。
他伸手握住沈非晚脚踝,动作轻柔地为她换上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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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白色板鞋,款式早已过时,因为是五年前的旧款。
沈非晚垂眸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你还真留着我的鞋啊。”
她故意用脚尖点了点鞋面,“洗过没?臭不臭啊?”
林霄砚惩罚性地重重捏了一下她纤细的脚踝,“你怎么这么煞风景。”
他低头为她系鞋带,“保存了五年的东西,多浪漫的事,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说话间他抬头,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当然洗过了。”
沈非晚轻笑不语。
她一点也不觉得浪漫,回去她就会把这双鞋丢掉。
鞋刚穿好,沈非晚立刻就站起了身。
林霄砚一手拿起车钥匙,一手打开了大门。
夜风灌进来,吹动沈非晚的发梢。
“回去吧。”她说。
林霄砚坚持却坚持把沈非晚送到了车边,在沈非晚坐进驾驶座时,他手掌抵住车门不让她关。
沈非晚转头,嘴角扯出一个关怀的笑,“夜凉,你穿这么单薄,小心生病。”
林霄砚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未餍足的情欲,“老婆,我舍不得你。”
“我这还没走呢。”沈非晚皮笑肉不笑地说。
“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林霄砚忽然握住沈非晚的手,拇指在她腕间摩挲,“不想让你走。”
沈非晚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冰凉,“回去吧,你已经抛下年会了,不能连秘书电话也不接吧。”
林霄砚沉默不语,灼热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烙进眼底。
沈非晚几不可察地蹙眉,随后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试图打发他。
林霄砚却摇头,“不够。”
他突然扣住沈非晚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气息滚烫,舌尖强势地撬开了沈非晚的齿关。
很长的一吻过后,林霄砚终于关上了车门。
沈非晚迅速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林霄砚的身影越来越小。
驶入主干道后,她单手从包里抽出纸巾,正擦着嘴,一个黑影突然冲到车前。
“吱——!”
沈非晚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路面擦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