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一副心神恍惚地走到自家门前,又瞅见赵辉狼狈地躺在门板上,被人抬着从他面前经过,双腿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打眼就能瞧出被人打折了……
那张原本英俊的脸也青一块紫一块,似乎挨了不少拳,眼睛也一团乌黑……简直惨不忍睹,再也不复先前的赏心悦目。
陈睿不由瑟缩了一下,这不会也是……
不敢想,实在不敢再想了……
与此同时,心里美滋滋的,莫名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爽快之感!
念及爹娘昨日唉声叹气,弟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陈睿快速冲进家门,把街上刚才见到的情景告诉了他们。
只是却瞒下了赵辉被揍的事。
陈睿暗忖还是不要让家人晓得赵辉报复之事,只要晓得是公主替弟弟报了仇就好。
愁眉不展的陈家父母听闻后,果然喜笑颜开,嘴上不住地感谢公主替自己小儿子报了伤腿之仇。
至于受害人陈杰,对公主嫂子就更是感激不尽。
要不是公主替他出气,自家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古人诚不欺我。
自家以后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小老百姓了,有个尚公主的驸马大哥真是开挂了。
巧了,陈家爹娘也是这般想到的,深切地体会到有个当驸马的儿子真好!
陈家三口对于以后的好日子充满了无限期待。
……
这一夜,床上的陈睿特别卖力,把心里对悦然的爱意与感激如实地落实在行动之间,热情似火,抱着怀中娇躯仿佛永远不知餍足……
感受到他今晚的不同寻常,悦然脸上浮现一抹愉悦的笑意,心里暗道一句,孺子可教也。
此后,两人越发黏糊了。
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似的,彼此不约而同地沉溺于鱼水之欢,解锁了不少姿势与场景……
每每引得身边服侍的几个下人面红耳热。
与此同时,也替公主与驸马这般恩爱而高兴。
主子们感情融洽,他们这些底下人日子自然也会好过一些。
……
永乐十一年冬,十一月。
悦然终于如愿地登上了下西洋的宝船,这次是历史上郑和第四次下西洋了。
从永乐十一年,至永乐十三年,历时三年之久。
所以这次悦然可没少带东西,吃穿住行无所不包,光是她与驸马的行李与货物就单独装了一只船,免得与其他人的混在一起。
对于这次带着这位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一起出海,身为主使的三宝压力很大。
然则,有皇帝亲笔书信在此,他只得硬着头皮上。
太子朱高炽也没料到老爹会放小姑姑出去浪,读到老爹亲笔书信的那一刻,他都要怀疑这书信是不是小姑姑伪造的。
悦然:傻侄子,想什么呢?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小姑姑还没活够呢,这辈子我可要长命百岁,也看看自己能活过几任皇帝。
不得不说,作为开国之君的公主,可是活得越久越吃香,越没人敢惹!
朱高炽这个倒霉侄子,直到晓得三宝公公也收到了老爹的书信,嘱咐路上照顾好公主,他才不得不相信老爹当真同意小姑姑出海远航。
就感觉离大谱了!
他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简直对这位小姑姑宠得没边,亲闺女都比不上眼前这位得宠。
得嘞,老爹都放行了,朱高炽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在宝庆公主出使西洋的官方文书上用上了大明皇帝宝印,并遵照老爹嘱托钦点了百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一起交给了小姑姑。
出发那日,身为大明太子的朱高炽还亲自到城外,送小姑姑上船,目送几十艘海船离港才返回皇宫。
……
“好少船呀,怎么都看不到海水啊!”
乘坐宝船出海的悦然心情无比激动,宁愿杵在船头吹冷嗖嗖的东北季风,也不愿回船舱窝在舒适温暖的房间内。
试问,200余艘海船,63艘大型宝船,近3万人员一起出海,谁心情能不激动与雀跃。
饶是悦然经历了不少小世界,也没有这般拉风过。
她脚下乘坐的这艘宝船,俨然一艘航空母舰,长约148米,宽约60米。
这次坐船出海所感受到的震撼,与上次永乐五年那次更甚。
放眼望去,上方白帆蔽空,前后左右,都是大大小小的海船,有宝船、战座船、马船、战船、粮船与水船,以及作为交通艇的小型快船,形成一个“飞燕阵”队形,勇往直前……
在茫茫大海上,处于船队中央位置的悦然,心间油然而生一种满满的安全感。
试问,谁能不激动?
且不说,她这次可是代表大明皇室出使西洋诸国……
嗯,好像她一不小心就将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公主,小心着凉,咱们还是回船舱吧!”
见公主兴奋的跟个小孩子似的站在船头吹风,彩绘只得陪着一起吹海风,却还是不时劝上一句。
心说,公主就算你穿着厚实的紫貂披风,也不带一直站在风口上,这要是病了可就遭罪了。
话音未落,就瞅见驸马出来寻人了,她马上笑说:“公主,驸马上来找您了,咱们还是快进去吧!”
海上的风很大,一句话,就灌了好几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