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很轻松，从中随手拿了一颗，给她换上。
听到这话，戚凝竹心中猛的一疼，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她心口的位置。
这匣子里，密密麻麻全都是，红艳艳的一片，像是琥珀般耀眼。
取心头血可是很疼的……白云书是一点都不在乎疼痛吗？每想一次就先捅自己一刀？对自己未免也太狠了点。
每想自己一次就润一颗……这么多，她的情，好像真的不是假的，是自己太过多虑了吗？
戚凝竹咽了咽口水，心绪不宁的任她给自己换好珠子。
白云书倒也佯装没在意到她的反常，只笑了笑开口说道：“好了，若是下次还掉了的话，再来找为师，为师给你换新的，为师还有很多呢……”
她摩挲着戚凝竹的手腕，戚凝竹闷声的嗯了一声。
白云书在这给她换下碎珠，她却在想着怎么在藏好之前匿下的珠子用来验证。
自己这行为，未免太过不好……可心里，又总想着要去寻那一抹答案。
见白云书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戚凝竹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师尊，取心头血的时候，您不疼吗？”
白云书愣了愣，随即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疼。”
对比起来，自责加上思念，才是让她最为痛苦的，比肉体上的疼痛高出许多倍。
当灵魂上的痛苦超出承受极限，便会不自觉地转化为身体上的疼痛，以此来得到一点慰藉。
而且白云书总是在想，小徒儿无时无刻都在受苦，而自己，也只是取心头血的时候疼上那么一会儿罢了。
那时候，只有疼痛才能让她真实的感觉自己还活着，才能让她得到一点宽慰。
毕竟自己想死又不能死，想要辞去长老之位，陶忆晔也不同意。
她只好待在那毫无人烟的峰上，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让其记忆思绪放空。
或到凝竹的房间里睡上一觉，在梦里同她相遇。
“师尊，不许骗人。”
白云书说不疼，戚凝竹自然是不信的。
“为师没有骗人，为师说的的句句是实话，怎么？小凝竹心疼了？”
白云书盯着她，将那匣子收起来后，把她拉入了怀里。
小徒儿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心疼她了，这可是好事，只不过一猜就知道，小徒儿肯定要嘴硬的不承认。
“没有，只是往后，莫要如此了。”
果然，戚凝竹在她的怀中有些别扭的开口。
她心中在想自己怎的就开始心疼她了呢……
那天晚上跟花折的聊天，她还是有了很多的感悟，可又确定不下来自己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
加上浮生一直在旁边捣乱，就让她更为烦闷了和看不清了。
白云书笑起来。
“好，你都在为师身边了，为师还润那些珠子干什么？小凝竹，永远在为师身边好不好？愿不愿意？”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蛊惑，低沉又性感，在戚凝竹耳边不断回响着。
戚凝竹一时想要应下，但自己的嘴似乎不太受自己的控制，只是张了张，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白云书倒也不急，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复。
不过她没有得了自己想要的。
“看情况吧，哪有人是可以陪自己一辈子的呢，说不定以后师尊就不喜欢我了呢。”
她沉默了许久后小声的开口，心底始终不敢应下白云书的话。
她以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师尊，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但白云书那时只是看她一眼，随后摇头。
“你要知晓，没有人是可以陪另一个人一辈子的，待到登堂巅峰后，你便出师吧。”
当时的她直接就石化在了她的旁边，风一吹就裂开了，心也碎了一地。
要知道，因为白云书的这句话，自己可是伤心难过了好几天。
但后面发现，要到达登堂期，至少都需要千年。
还可以陪白云书那么久，说不定在这千年里她就改变主意了呢。
现在好了，白云书居然开始问自己好不好，愿不愿意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将白云书当年给自己的答案一字不漏的搬了过来，成功的让白云书沉默了。
而且自己还要找陶忆晔报仇，到时候，肯定会跟白云书反目，一个做不到的承诺，应下来有什么用呢。
听见戚凝竹这话，白云书眸子里都是受伤。
她将她抱紧了一些，咬牙切齿的开口。
“小凝竹，这话真叫为师伤心呢，怎么永远那么不解风情，跟个小木头一样，为师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个石头，捂不热。”
听见她的控诉，戚凝竹觉得好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师尊这话，像是小媳妇撒娇。
要是师尊知道自己心里那么想的话……会不会生气？应该不会吧，毕竟师尊现在很可爱。
她怎么就是石头了？白云书以前不也是石头吗？她这都是跟白云书学的。
白云书感受着她的动作，在她耳边轻轻哼了一声。
戚凝竹特意缓声道：“哪有，我以前又没有经历过和遇到过这种事，也未曾跟人许下过什么承诺一类，待我好好学一学吧，……师尊，你好暖和呀。”
她靠在了白云舒的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用自己感受着她身体上的温度。
白云书叹气，在想这徒儿还是得好好教教才行，不然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能让她不爽。
她将戚凝竹搂紧了一分。
“下次，无论你心里是如何想的，都只需要回答为师一个字或者三个字就好，不许说其他没用的废话。”
戚凝竹奇怪开口
“哪一个字？哪三个字？”
“回答一个好字或者我愿意就行。”
听见她如此要求自己，戚凝竹的逆反心理瞬间就上来了。
“不能回答别的吗？”
白云书的手顺势掐了掐她的腰，抵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将她按在了墙上。
“小凝竹想被罚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白云书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戚凝竹靠着墙，满脑子都是又被控住了，她又开始威胁自己了！
她颇为不服气的开口。